重生之佞臣

重生之佞臣 第52节(1 / 2)

“母后救我。”福成长公主跪倒在祁太后身前,泣声说道。

祁太后看着灰败的脸色,心口一痛,到底是她的女儿,十月怀胎所生,她岂能不顾她的死活。

“这药你从何处得来?”祁太后厉声问道。

福成长公主紧紧抓着祁太后的衣摆,回道:“是定远侯老夫人那得到的。”

祁太后身子微微压低,沉声道:“你那老货亲手交给你的?”

福成长公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低声道:“是我让邱妈妈从她库房中收出来的。”

祁太后眼睛微微眯起,冷笑道:“你这是叫人做了枪使,前朝秘药那老货岂会放在库房,她这是借你的手断了四郎的前程,来给长孙铺路。”

福成长公主面露不解之色,却听祁太后道:“糊涂的东西,百日醉是前朝秘药,现如今留在世上也不过只有一瓶罢了,尚藏于宫中,当年这药曾叫你皇兄赐了一半给老定远侯,否则你以为杨锡的发妻宁氏是如何去的?只是想不到定远侯府竟还留了一手,这药竟没有用在宁氏的身上。”

福成长公主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她已知自己中了计,那老货分明是要借由此事断了她的活路,她一旦受到此事牵连,她那一双儿女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母后,皇兄会如何想?他不会认为这药是出自宫中对吗?”福成长公主惊疑不定的望着祁太后,她不敢相信若是皇兄认为这秘药来自宫中,将至母后于何地。

祁太后口中溢出一声叹息,苦笑着摇了摇头,皇家哪有什么母子情分,便是有,也不会存在于他们母子之间。

福成长公主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极力控制浑身的颤抖,却泪流满面。

“母后。”福成长公主仰着头,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祁太后伸出轻轻的拍在她的后背上,眼底一道厉色闪过,冷声道:“放心,母后绝不会让那老货如意。”

福成长公主因这句话哭倒在了祁太后的膝头,她就知母后是有法子的,断然不会瞧着她被人从云端踩下去。

“一会你便去紫宸殿,直接与圣人请罪,说是受了定远侯的教唆,才做下此等糊涂事。”祁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目中泛着森冷的光。

福成长公主一怔,愣愣的望着祁太后,目光既慌且惊,好半响才道:“母后,您的意思是…是……”福成长公主摇着头,她不是顾念定远侯,而是顾念她的一双儿女,她的儿女绝不能有这样一个罪臣为父。

祁太后冷冷的望着福成长公主,手一拂便把福成长公主推离了自己身边,任由她跌坐在地上,沉声道:“你为晋唐的长公主,四郎和蕙娘便是有一个罪臣为父也不会受多少影响,若你为罪妇,便是有定远侯这个父亲,他们也不过丧家之犬,这样的到底你难道都不懂了吗?”

福成长公主闻言慌乱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她胡乱的点着头,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一身的狼狈,匆匆的出了昌庆宫。

第105章

晋文帝早已知晓福成长公主进了宫,对此并没有丝毫意外,虽说是一母同胞,可他这个妹妹小聪明尚有几分,可惜没有慧心,只会做一些于己不利的蠢事。

“五郎倒不像福成。”晋文帝突然开了口。

在紫宸殿内能和晋文帝搭上话的也只有梁佶这个总管太监了,他闻言,忙笑道:“奴才尚记得姚大人的风姿,后来一见小姚大人,便想着果然是父子,不管是模样还是性子都和姚大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晋文帝嘴角翘了翘,说道:“模样却是有几分相似,可这性子却大有不同,五郎比他会做人,性子更圆滑一些,来日在仕途上也能更进一步。”

梁佶奉承道:“那也是因为圣人肯重用小姚大人之故。”

“他的儿子,焉能不提点一二。”晋文帝淡声说道,口中溢出了一声叹息。

梁佶知道晋文帝怕是昨个又梦见了姚大人,这是心病,多少年过去了,也不能自愈。

“姚大人若地下有知小姚大人如此得圣人看重,必会大感欣慰。”

晋文帝露出淡淡的笑来:“但愿他能地下有知吧!”说完,他把手上只看了一半的折子扔回了案几上,问道:“几时了?”

梁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西洋表,看了一眼后道:“已是巳时了圣人。”

“福成在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了吧!”晋文帝淡声问道,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冷的让人打从心底发寒。

梁佶脸色一正,轻声回道:“福成长公主是等了有半个时辰,圣人可要奴才出去瞧瞧?”

晋文帝唇角勾出一丝冰冷的笑,摆了下手,又道:“宣她进来吧!到底是晋唐的长公主,如此跪在殿外让人瞧着也不像个样子。”

梁佶低声一应,微躬着身子退了下去,等出了大殿才直起了腰板,手上的拂尘轻轻一挥,下颚微抬着,仅然一副总管大太监的架势。

“福成长公主还在阶下跪着呢?”梁佶问一旁的小太监道。

“一直跪着呢!一步都没有挪地,奴才刚去瞧了一眼,脸上的妆都残了,瞧着还怪可怜的。”

梁佶冷哼一声,拿眼睨着那小太监,说道:“可怜?这世上可怜人多了,金枝玉叶还用得着我们这等无根之人怜悯。”

小太监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竟让梁佶这般不悦,当即不敢在多言,喏喏的应了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福成长公主此时异常狼狈的跪在了石阶下,火辣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多时,让她身上的锦服被汗水浸了半透,头上的汗珠接连不断的滚落到了腮边。

梁佶的出现,让她的眼中一凉,目光几乎可以称之为迫切,她从石阶上起身,脚下尚且不住,口中已急声问道:“可是皇兄宣召?”

梁佶微眯着眼睛瞧着福成长公主,看似恭敬,实则轻慢的见了礼,笑着道:“让您久等了,圣人才得出空来,烦请长公主随奴才进殿吧!”

福成长公主如何看不出梁佶的慢待之举,眸中一冷,如今她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连这样的狗奴才敢轻慢于她,母后说的果然不错,她若失势,便是有定远侯这个生父在,她的四郎也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福成长公主闭了闭眼睛,陡然生出一股狠劲,她绝不能失势,不管是哭是求,她都得保住她现有的一切。

一进了大殿,福成长公主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身子伏在了地面上,额头触碰着冰冷的地面,未语先泪。

在福成长公主面前,晋文帝不用作出高深莫测的姿态来,他冷冷的望着跪倒在下方的福成长公主,并未叫起,反用一种极冷的语调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福成。”

福成长公主额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垂落在了地面上,身子伏的更低了些,口中抑制不住的发出了细碎的哭声。

“皇兄,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谗言,皇兄,我知道错了。”福成长公主低低的哭道,她微微扬起脸庞,露出狼狈的容颜,那双美丽的眼睛红肿的如同两颗烂桃儿。

晋文帝并不是先帝,不会因福成长公主的哭泣而心软,他甚至有些玩味的看着福成长公主,问道:“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