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勰这边有人听到后,立刻传达给容思勰。听到赵淑娴阴阳怪气的话语,容思勰笑着转过身,说道:“赵二娘不必愤愤不平,我们不妨下注好了,押场下哪一队获胜!”
“赌就赌,怕你不成?”赵淑娴不甘示弱地回道。
其他几个贵女也纷纷响应,分别下注。容思勰将一块玉佩放到托盘上,说道:“我相信我二兄,他一定会胜。”
赵淑娴也赌气一般将手腕上的玉环褪下,重重放到托盘里。“我押我三兄!”
两个托盘马上就堆满了信物。这时候另一轮比赛已经开始,惊险迭生,引得场外惊呼声不断。
其中容颢南和萧谨言格外显眼,他们俩骑术出色,配合默契,最重要的是长的好看,几乎一半观众的眼睛都黏在他们俩身上。
也有一部分人在追随赵恪,作为风头最劲的平南侯府嫡子,他的一举一动,也是目光焦点。有些人观察到他在场上的表现竟也颇为不俗,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她们本以为,平南侯府发迹前落魄的很,哪有财力供后辈练习马球。没想到赵恪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老练的骑术。
场上战况胶着,容思勰和其他人说了一声,自去更衣。
等容思勰整理好仪容后,带着侍女往马球场走。
还没走近,就听到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容思勰回过头和夏蝶说话:“方才在场内还没觉得,现在出来一趟,才知道这些小娘子有多疯狂。”
夏蝶深有同感地点头,她在启吾卫待了许多年,本以为对权贵的生活足够了解,然而等她调到容思勰身边,才知道这些贵族女子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
容思勰忍着噪声走入马场,她没有回看台,而是向赛场走去。
看台离得太远,很多细节看不清楚。容思勰很好奇,容颢南他们争夺彩毬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夏蝶的心情就完全不同了,她的心悬在嗓子眼,小心地护卫着容思勰。夏蝶实在不懂,为什么郡主好端端的看台不去,非要跑到场下来观赛,马蹄溅起的草沫都快溅到容思勰身上了,看得夏蝶冷汗涔涔。
容思勰却不觉得危险,她眼睛紧紧追随着容颢南和萧谨言,看到容颢南又进一球,她兴奋地欢呼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谨言闻声回头,发现竟然是容思勰,他无奈地笑了笑,策马向容思勰的方向走去。
萧谨言一身白衣,迎着阳光,浅笑着向她走来。
容思勰突然觉得,那些声称萧谨言比容颢南好看的传闻,也不是毫无道理。
突然看台上传来呼声,容思勰抬头,发现萧月瑶正拼命地朝她招手。
容思勰笑着挥手回应,这时候萧谨言已经牵马走到容思勰身边,萧月瑶仿佛才看见萧谨言一样,高兴地喊:“四兄!”
萧谨言内心一言难尽,他瞅了容思勰一眼,说道:“为什么月瑶先喊‘郡主姐姐’,然后才喊我?”
容思勰扑哧一声笑了,摊开手,歪着头说道:“可能是我比较招人喜欢吧!再说,不是你让我照看阿瑶的吗?”
萧谨言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唇角,道:“那我还要多谢郡主了。”
容思勰被逗得大笑,萧谨言这个人每次闹脾气,都会叫她郡主来膈应她。最开始容思勰还觉得过意不去,时间久了,竟然觉得颇为好玩。
他们两人在场边谈笑,容颢南却驾着马找了好几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萧谨言。容颢南骑马过来,发觉自己妹妹竟然也在。
他没有多想,利落地下马,朝这两人走来:“你们躲得好远,教我一通好找。”
看到容颢南过来,萧谨言问道:“下半场要开始了?”
“对,我们正等着你去商量战术呢,谁知道你跑这么远。”容颢南走过来,用力揉了揉容思勰的发髻,“这里太危险,万一有人惊马,伤到你就坏了。你回看台去吧,那里安全些。”
容思勰连忙退步,护住自己精心打理好的发髻。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容颢南:“都说了我长大了,不要揉我头发,我回去还不行吗?”
“行行行,你长大了。”容颢南和萧谨言都笑出声。容颢南一边敷衍容思勰,一边翻身上马,“我们先行一步,你赶紧回去!”
容颢南和萧谨言骑着马,刚刚跑出十步远,就听到容思勰在他们身后喊道:“二兄,萧四兄,我用一块玉佩押你们赢,不要让我失望!”
萧谨言闻声回头,骑在白马上,对容思勰展颜一笑:“必不辱命。”
目送容颢南和萧谨言走远,容思勰也依言回到看台。
容思勰一上去,就被林静颐拉住:“七娘,你可算回来了。方才你和四表兄说了什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二表兄找了你们好久,你们都没发觉!”
“二兄找了很久?”
“对啊”,林静颐说道,“亏你能和四表兄谈那么久,你别看四表兄这个人总是带着笑,事实上他内里冷淡着呢,我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样和颜悦色过。”
容思勰莫名其妙有些心虚,她三言两语把话题岔开:“我们在说比赛的事情罢了。对了,下半场是不是快开始了?”
林静颐这个粗神经的人很快就被容思勰带偏:“对啊,很快就要开始了,现在四表兄这一队比分领先,我们赢定了!”
容思勰躲过一劫,默默松了口气。
下半场开始,容思勰很快把注意力投入到战局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容思勰总觉得,开场时,赵恪隐约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应该是她看错了吧,容思勰想道,她和赵恪仅打过几次照面,无缘无故地,赵恪关注她干什么?
下半场的战况比方才的更加残酷,而赵恪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格外针对萧谨言。
萧谨言马术出众,身姿敏捷,是掩护和传球的一把好手,结果被赵恪紧紧咬着,好几次彩毬都传不出去。
容思勰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她对身边人说道:“为何赵三郎一直咬着萧四兄不放?他们俩有私仇?”
林静颐也纳闷:“不应该啊,四表兄心思那么周密,怎么会与人结仇?”
“莫名其妙。”容思勰想到曲江宴那次,萧谨言与赵恪也是格外不对盘的样子,容思勰觉得,这两人可能天生就气场不合吧。
因为萧谨言受制,容颢南无人配合,好几次传球失误,比分很快被赵恪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