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回来啦

朕又回来啦 第89节(1 / 2)

摄政王整个人的羞耻度爆表,本来脸上还能勉强地维持住冷静,这会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了,全身所有的血液全部涌上脑袋,脸一下子从失血略多的苍白变成了油焖大虾,红得滴血。

他猛地往后退了三步,离小皇帝一尺远:“我今年都二十有六了,陛下怎么能如此目无长辈,没大没小!”

燕秦的眼神冷冷的:“妻子犯了错,做夫君的责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是在行家法。”

打屁股算是哪门子家法啊,摄政王的脸还在发烫,他想穿裤子来着,可惜衣服裤子全让小皇帝剪了,衣不蔽体地站在那里,只好一脸警惕地盯着小皇帝:“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自个把药给上了,陛下您拿套新的衣服进来,好吧。”

“不好。”

这么僵持着也不好,山上凉,虽然有帐篷挡住了风,但也还是冷,燕秦抿了抿唇,退让了一步:“我不打你,给你把药上完,马上就拿套新衣服来。”

摄政王表情很是苦涩:“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苦肉计对我没用,你都骗了我多少回了,现在在我心里,你的信誉度为零。”燕秦的语气凶得很,“我给你两个选择,我帮你上药,或者你就光着身子在这里待着,孤把其他人全部喊进来。”

摄政王又说:“陛下舍得让我光着身子被别人看吗,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赤身裸体地被其他人看个精光的。”

他是笃定了小皇帝不会这么做。

燕秦恼羞成怒:“我那是冷静状态下,现在我脑子一点都不清楚,你再激我试试看,我马上就走!”

话音刚落,他右腿抬起来。

燕于歌只好服输,哄小孩一般地说:“好了好了,让陛下替我上药,你说话算话。”

燕秦走了过去,蹲下来,一边细致地给摄政王上药,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当孤是你,满口谎言,谎话连篇!你知不知道,说谎话生孩子没屁眼的!”

为了抨击摄政王,燕秦竟是连民间的俗语都说出来了,一点都没有皇室子弟的文雅。

摄政王看着小皇帝乌黑的发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仅仅是因为小皇帝的话,还因为药粉洒在他的伤口疼。

他一边龇牙咧嘴,说话的语气却尽力保持着四平八稳:“陛下这话说得可真是不大动听,得亏这是臣生不出孩子来,要是真能生的话,到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肯定是陛下了。”

明明痛得要死,他也却还有心情开玩笑。燕秦声音闷闷地:“王叔还是不要说笑话了,一点都不好笑,难听死了。”

又是一把药粉洒在他的大腿上的伤口上,燕于歌尽力地让自己“嘶”的呼痛声小一点,虽然今儿个在皇帝面前,面子里子都给丢光了,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时时刻刻地要记住维护男人最后的尊严。

感觉到自己一处处的伤口被皇帝上了药,又缠上一圈圈的绷带,摄政王又接着说话活跃气氛:“臣觉得,陛下这药粉啊,洒得特别均匀,就和臣在羊腿上撒孜然一样,塞外的烤羊腿啊,特别香。”

燕秦还是没理他,他便换了个话题:“其实呢,陛下这会叫其他人进来,也不要紧,因为臣全身上下都被裹起来了。”

燕秦总算是出了声,却不是在接摄政王的话,只说:“王叔你忍着点,要痛的话,哭或者喊,孤不会嘲笑你的。”

他先前撒的,都是不算很严重的地方,而且也是比较皮糙肉厚的地方,摄政王都在那里发出嘶的声。

伤得最厉害的大腿他还没动手呢,而且大腿内侧,可以说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之一了,也不知道摄政王当时跳下来的时候到底是蹭到了哪里,脸倒是好好的,其他的地方,简直就是在下落的时候直接往山石上摩擦,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小皇帝这么说,就是给自己做个准备,燕于歌嘴上说的很轻松:“古语有句话说的好,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点痛算什么。

“操!”那种灵魂都要升天的痛让摄政王完全装不下去了,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他刚骂完,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燕秦抬起头来,扑哧一声笑了:“王叔真是没有用,还说自己不怕疼。”

摄政王低着头,看着小皇帝抬起来的脸,小皇帝刚刚虽然笑出声了,可嘴角却是向下弯的,眼睛也红通通的,蒙着一层水雾,不像是在笑,倒像是在哭。

燕于歌伸出手来,轻轻地抹掉燕秦眼角的泪痕:“陛下哭了?”

“谁哭了,孤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孤的眼泪,才不会为了一个蠢货掉呢。”他已经两年多没哭了,上次哭,是先皇去世,心里没有多悲痛,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孝顺,他还特地往自己袖子里抹了一点辣椒水。

燕于歌柔声说:“那陛下就别为我这个傻子哭了,哭得臣心口疼。”

“心口多疼?”

摄政王认真地说:“比陛下方才那把药粉洒在臣身上还疼。”

燕秦眼里的水雾关不住水闸了,他用自己的袖子擦了几回眼泪,但是眼睛就是控制不住:“都怪王叔,把口水都吹进孤眼睛里了。”

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难过,但是摄政王方才那副风轻云淡的话一出来,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像是被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一遭,很难受。

燕秦到底是男孩子,哭起来的样子,和梨花带雨这个词是沾不上半点边的。但对方眼睛越擦眼泪,眼泪就掉得越凶,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哭得和兔子一样,表情特别倔强,还不断的流着眼泪,看着就叫人觉得特别心疼。

摄政王的一颗心都叫小皇帝给哭软了:“是了,是臣不好。”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骗孤?”

摄政王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了。”哎,他人老了,心承受不住这种哭法。孟姜女是能哭倒长城,小皇帝这种哭法,是要了他的命。

他帮着小皇帝擦眼泪,结果对方的眼泪还真的止不住,他干脆就不擦了,还动上了嘴,吻掉小皇帝的泪痕,又亲上了对方的嘴。这下子,帐子内彻底安静下来,谁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亲完了,燕秦又很嫌弃地说:“你把眼泪都弄嘴巴里了,也不嫌脏。”

摄政王只看着小皇帝笑。

折腾得差不多了,燕秦把脸上的泪痕利落地擦干净,又出去给摄政王找了一套衣服来。

本来他们是打算在这行宫待上几日的,摄政王爱洁,带了好几套换洗衣服,他也没有多费功夫,就找了套合身的衣物过来。

等到燕于歌从帐篷里走出去,又还是先前那个英明神武的摄政王。而燕秦除了眼圈有点红,表情冷冷的,直教人不敢直视,完全不可能有人猜到他先前在帐篷里哭得不成样子。

被“赶出”帐篷的常笑见燕秦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他个子曾经和小皇帝差不多,但是这两年过去,已经变得比小皇帝矮了许多,看燕秦的时候一般是仰视,也就很轻易地发现了小皇帝红红的眼角。

先前燕秦进帐篷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常笑心中不解,便小声地说:“陛下,您的眼眶有几分红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燕秦拒绝了他的提议:“孤不碍事,只是先前风沙迷了眼,倒是你,让御医看看嗓子吧。”

帐篷里哪来什么风沙呢,常笑便晓得这个是燕秦不肯说了。他是个识趣的,也知晓自己的本分,没有再刨根究底,只说了句:“奴才多谢陛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