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回来啦

朕又回来啦 第52节(1 / 2)

他一想起来摄政王,莫名就有几分心虚,而心虚这种感情,是无论如何和喜欢二字搭不上边的。

燕秦的寝殿离御书房有些距离,他没坐御撵,选择一路步行过去,结果半路的时候,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在远处瞧见了他,远远地喊了声陛下,快步走到燕秦跟前,向他行礼。

燕秦的脑海里没有这一号人,不过他看着对方温润的眉眼,脑海中下意识地冒出一个名字:“独孤柳”。

他亲手扶了独孤柳起来:“以后爱卿见到孤,免礼便是。”

见到小皇帝免行礼的,一个是当今摄政王皇,一个是本朝的大司马,前者是因为权势压人,后者是因为年事已高,先皇在的时候,就因为对方年纪太大,还在朝堂上专门为这三朝元老设了把椅子,免了对方一切弯腰和跪拜礼。

燕秦登基之后,大司马就成了四朝元老,这么一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人家,感觉多走几步都会倒下,燕秦本来就要谋求文武百官的好感,就更加不会让对方给自己行礼了。

但独孤柳权势又不高,现在身上最响亮的身份,便是新科状元,他年纪轻轻美,本不该受这等礼遇。

独孤柳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却没有就此托大:“臣蒙圣恩,甚幸之,但不行礼,怕是于礼不合。”

燕秦也是一时冲动,他没想让独孤柳成为靶子,便也避开这些话不谈。

他松开扶着青年的手,问他:“你今日进宫来,所为何事?”

独孤柳看了一眼皇帝身侧低眉顺目的宫人,又看了眼常笑:“陛下,可容臣同您单独谈谈?”

这个好办,燕秦道:“孤正打算去御书房,爱卿可与孤一同前去。”

他看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后的御撵,虽然他不坐,但空着的御撵还是被宫人抬着跟在他的后头,这样皇帝走累了,随时都可以坐上去,不过今儿个,它怕是用不到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说是并排倒也不尽然,毕竟君臣有别,燕秦稍稍走前了些,独孤柳则跟在后头小半步的距离,像是他忠诚的追随者。

只走路不说话还是挺无聊的,有些事情不能说,路途中闲话家常也是可以的。

独孤柳率先打破沉默,挑起话题:“臣前些日子便听说,陛下落了水,心中牵挂万分,只是因为身在外地,一时间赶不回来,还请陛下饶恕臣的罪过。”

燕秦反倒替他开解:“爱卿言重了,你能牵挂着孤已尽到了为人臣子的本分,何罪之有?”

独孤柳又不会飞,人在外地,不能来见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地方。

“陛下是臣的伯乐,便是陛下不怪罪臣,臣更加觉得愧疚。”

燕秦总算知道自己这一世为何会花这么多心思在这独孤柳身上了,独孤老爷子这个隐世大儒的身份是一方面,独孤柳本人的魅力是一方面。

就像是他没恢复记忆前想的那样,他要是真喜欢男人,也不应该喜欢摄政王那样的,而是喜欢独孤柳这样的。

不过说到独孤柳:“独孤爱卿已然过了弱冠之年吧?”

“是,陛下。”

“你可曾娶妻?”

独孤柳有点惊讶,毕竟这会他不知道燕秦失去了记忆,所以有点不解小皇帝的明知故问,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老实地答道:“臣未曾娶妻。”

“那你有没有想过娶妻之事?”

独孤柳这个年纪,好像也老大不小了。他如今得了新科状元的名头,有了自己的宅院(燕秦赏赐的),家中没有负债,反倒有黄金百两富裕,府内的库房中还有若干绫罗绸缎,算起来,也算是立业了的。

成家立业,他完成了后两个字,也该想一想前两个字了。

燕秦接着问他:“独孤可有心仪之人?”

对于话题突然扯到自己的婚事上面,独孤柳也是很无奈,但是燕秦毕竟是皇帝,他问的话,自己还不能不答。

他诚实道:“未曾。”

“哦。”干巴巴的应了一句,燕秦就不说话了,一直到两个人入了御书房。

而这一番对话,在不久之后,便传入了摄政王府的某个人耳中,以至于摄政王最爱的那套茶具,又毁了一个杯子。

第77章

等到了御书房,燕秦只留了独孤柳一人,连常笑都是侯在外头。

“独孤进宫来所为何事?”本来臣子进宫,都是要皇帝宣召,他们才会被放入皇宫之中,但是燕秦先前给了独孤柳一个令牌,只要他有急事,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入宫来见他。

这一点他不记得,但常笑同他讲的时候说过了,燕秦也就没有问出你如何进宫这种一说就露陷的话。

“陛下先前让我查的东西,有了些眉目,臣想着,一定要早些让陛下知晓,便进了皇宫。”

常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燕秦很想问独孤柳,自个让他查些什么了,但出于某些原因,他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

常笑那是瞒不过,摄政王则是被逼的没法子,没有记忆的加持,他待独孤柳也并非完全没有戒心。

“哦?”他话语中未提到自己让对方查的东西,反正独孤柳自己会说出来。

“臣踏遍了大江南北,又走访了萧远常去的几处,大致确定了一些齐国暗探的名单。”

等一下,萧远不是陷入科举舞弊案,人都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同齐国扯上关系了,燕秦神色有点茫然,完全记不起来自己这一年半的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东西。

不过听常笑所说的那些,再加上独孤柳现在说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

“陛下?”自己说了好些话,皇帝老半天没有回应,独孤柳疑惑地问了一句,“您有在听吗?”

“孤方才在想萧远的事情,独孤你接着说。”

独孤柳深吸一口气:“陛下可借臣纸笔一用?”燕秦为他提供的保护只是让他性命无忧,并不能产生其他什么帮助。一路走来,为了查这些东西,他吃了许多苦头。

吃过亏,上过当,不敢把名单直接写出来带在身上,便将他这一双眼看到的东西,悉数记在了心底。

燕秦看向桌上的笔墨纸砚:“爱卿尽管自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