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师兄,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现在外面都在说天殒长刀给大师兄拿着是浪费,应该让给有能之士,神级材料炼制的宝刀只有在皇级以上武者手里,才能物尽其用。”
“武神宫弟子也跟着瞎起哄?”游少琏恼道。
“这倒还好,”相比于其他宫弟子,武神宫弟子还算好的,毕竟人少,“宗椽在北山,连他万年楼的药人都带来了。其中就有个叫‘千桦’的药人,是那药人在教唆北山弟子。”
“知道千桦的原名叫什么吗?他姓付,付千桦,是付千泷的三弟,滏双城付家被少宫主的好友给毁了,他仗着有宗椽撑腰,就把这烂账算在少宫主头上。”
“把这人带上山,对手下的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而知宗椽安得什么心。”
“他凭什么!”这些人要是知道大师兄才四级武者,武神宫不多给点保命之物也就罢了,一把天殒长刀居然还叫‘浪费’,这种话要让大师兄听了,该有多痛心!游少琏替吴骇不值,咬着牙蹦出这句话,“我去杀了这个挑事的付千桦。”
“打狗也要看主人。”
众师弟叹了口气,无奈道:“宗椽是在雪灵之地立了大功的人,现在镇守缺口都有他界碑的一份力,北山其他宫的元老都对他赞不绝口。”
“不止如此,宗椽还擅长用药,他给北山各宫受伤的弟子疗伤,结下不少善缘。”
“他杀了宫主那么多兄弟,现在还能安安稳稳住在武神宫,谁都不敢动他,说的是软禁,可你看他,北山来去自如,身边还有他万年楼的自己人服侍着,哪有点阶下囚该有的样子。”
“少宫主说付千桦才是把跗骨霜花毒交给他哥付千泷,毒害我们四十多个弟子的人。我就不信这事和宗椽没关系。但现在,连他的狗都在北山过得安稳。”
四十多个弟子拿到药神谷的解药,如今早就复原了。宗椽倒是不介意付千桦以死谢罪,那付千桦在北山审讯堂接受审问,特别识时务,趴下道歉磕头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北山审判长老看在宗椽的面子上,也就象征性地让他的药人受了点惩罚,此事被归结为私人恩怨,不了了之。
很不公平,但也没办法。
宗椽的到来,改变了北山各宫彼此不来往的格局,几乎坐稳了‘宫主准亲传弟子’的身份,在北山混得风生水起。
而这五十年来,吴骇少宫主却只知道外出斩杀蝮魔,对北山的流言蜚语充耳不闻,一心只干实事,甚至根本不在北山出现。
眼看着宗椽越发得意,众弟子替他急。大师兄就是太正直、太实诚了,一点也不像宗椽那么会耍心眼。
“他们居然去九天堑找大师兄借天殒长刀!”
这时,薛剑凉带着弟子从外面经过。
屋里游少琏等人一听就炸,生平罕见这么不要脸。
“走,有我们在,看谁敢欺负到大师兄头上。”
……
九天堑天枢岛外,聚集着不少弟子,大多是外宫之人。
“少宫主不会是知道有人要来,故意躲着不出吧。”
“突破也不用急于一时,只是想向他借一下刀而已。”
有宫主坐镇的武神宫向来高高在上,不与其他各宫来往,武神宫就好比北山十二宫的门面,在吴骇看来,就像地球华夏共和国以往的主席位置。宫主麾下的人不一定多强,但一定是最风光的。
而今宗椽抱以不一样的主张,更得人心的友好往来,使得平衡被打破,界限不太明显,其他宫的弟子也就偶尔来切磋武艺,甚至来九天堑少宫主所在的中枢岛……借神兵利器。
闭关室内,元气浓郁,盆内元液见底。
吴骇冲关到关键时候,体内元力凝成一线,撞击第五层壁垒,相互之间正好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
就在这时,悬光碗无形防护罩遭受到攻击,轰地一声巨响。
吴骇所在的闭关室地面仿佛都跟着抖了一下。
微妙的平衡瞬间被打破,一线元力紧跟着崩溃,有史以来最接近破关的一次。前功尽弃。
吴骇深吸一口气。
“滚!”
声音从闭关室传出,如同声波扫向四面八方。
下一瞬,吴骇就出现在屋顶上方,一身黑衣,面色冰冷。
游少琏和薛剑凉等人也已经赶到,他俩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吴骇所在的房屋前方,冷冷地看着那些没眼力见的弟子。自从天苍府府主来中枢岛和大师兄住过以后,他们俩就搬出去了。
“大师兄,我们来了,看谁敢动你。”其他师弟们也往这儿飞来,站在吴骇这边,维护他们的大师兄。
“武神宫弟子,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方吗?”薛剑凉冷冷道。
“哼,当大师兄的躲在师弟们身后算什么本事,我乃摘星宫第……”某个来人硬气道。
“不是武神宫弟子,也敢来我这儿放肆!”吴骇当场打断,内心已经出离地愤怒了。
吴骇直接催动天殒长刀,六百六十六把刀片横扫过去,将地面切割得满目疮痍,其他各宫过来起哄的弟子全被薄如蝉翼的刀片围困,又得挡住天殒长刀神威,猝不及防。
刀片从防御力不俗的衣袍敞口处挤入,切开皮肤,进入身体,割断筋骨,一路在对方体内元力的阻挡下横冲直撞,最后在体内爆开。
无数细小的碎刃戳进肉里,那种钻心的剧痛难以用语言形容。
吴骇说:“找你们的万年楼宗主疗伤去吧,他很闲,我忙得很。”
“再敢过来我这儿叫嚷,就没这么好运了。刀刃会粉碎心脏,切开灵种。我的魂控战技要破开六级武者的元种,可以说轻而易举。”
少宫主发威,神魄师的手段鬼神莫测,不少人被吓懵了。游少琏想给他拍手叫好。
乱战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人群后方有个年轻人见势不妙,往后退,转身掠向离岛的吊桥。正是付千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