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朕的江山以后都要传给我们的孩子,不差这点。”
孟侜觉得自己被鄙视了,皇帝了不起啊,本官就不能攒点家底给孩子当老婆本吗?
他眼睛一眯,突然不怀好意地问:“陛下带钱了吗?”
楚淮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陛下出门真的不带钱。钱袋子季炀这回没跟上。
孟侜眼角弯弯,从邱合璧那儿坑到的银票他都随身携带,毕竟这辈子第一次赚这么钱。
“谁有钱,听谁的。现在开始到卫队找到我们为止,本官才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首先是一家。
孟侜嚣张地抬着下巴,楚淮引心痒地伸手勾了勾,好笑:“朕什么时候没听你的?”
孟侜歪着脑袋一想,床上的时候。
以后这个也由本官做主。
楚淮引看着他精打细算的样子,很想幕天席地来一发。
“刚刚那老人家说,官兵是州里来的,似乎是安庆王指使的。”孟侜又渴又饿,坚持自己走路,两只手抱着地瓜啃,一嘴黄灿灿,“我们应该是到了庆州地界。”
安庆王是先帝的弟弟,天元帝容人之量不高,即位后把这个皇弟打发去了庆州当闲王。虽然没有实权,但大魏总共没剩几个皇亲国戚,衬托之下,也是个高贵的王爷了,一州之长见了他也得恭敬地行大礼。
孟侜想查这位皇叔的意思太明显,楚淮引不赞同也不反对:“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安然回京,路上不能再耽搁了。
“我想救他。”孟侜直言。
“……也行,但我们得先到庆州,还要和卫队集合,只有我们二人的话,你什么闲事都不许管。”楚淮引道。
陛下除了答应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他一直惦记这件事回京。
恰好庆州也算回京必经之路,在那里等季炀也好。
陛下和丞相失踪的事定然不能外泄,楚淮引没有子嗣,这消息一传,指不定又有多少牛鬼蛇神蠢蠢欲动,甚至可能给他和孟侜引来杀身之祸。
楚淮引从那位逃跑的公子身上得到教训,孟侜这肚子太过显眼,长得又讨喜,免不得要被人觊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陛下倾情推荐:“不如爱卿扮成女的吧?”
孟侜:“其实还有别的选择,比如一个大腹便便中年发福的商人。”
但是陛下不想亲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当众舌吻听起来很变态。
孟侜:“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当众!”不亲不就没事了。
“不行,爱卿太可爱,朕想随时随地都能亲。”
“你这样有伤风化。”
“亲自己媳妇天经地义。”
孟侜反抗,他才不想穿女装,会让他想起第一回见面时的那场即兴“春宫”表演。
不堪回首。
就因为这个,陛下每次上床都有很多借口。比如“爱卿为什么不叫出来,那次朕不想听,你不是还故意换着花样叫给朕听”,“朕想看你穿嫁衣,然后自己把衣服拉下去”……
真是够了。
“我现在才是一家之主!”孟侜一字一顿强调,“你要听我的。”
“驳回。”陛下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圣旨回京补。”
孟侜炸毛,愤愤地把啃了一半的地瓜塞给陛下:“吃不下了你吃。”
你这种以权压人的,最多只能吃剩的。
楚淮引从善如流舔了一下孟侜的唇角,“这里还有。”
作者有话要说:
钱能买到地瓜,却买不到地位。——孟侜
第69章
待卫队和季炀解决完缀在身后的疯狗, 立马返回村子找人, 眼前却是一片冲天火光,从村口一直烧到村尾。间或有一两条狗从火场里冲出,立刻被暗卫砍杀。
这些狗不知怎么养的,只只眼珠赤红,放出去只会伤到过路人。原本就毁坏地差不多的小客栈被烧得一干二净。
“清点人数!暗卫分为四队, 陛下昨晚往东北去,你们三队去这个方向, 剩下的一队其他方向都找一遍。陛下带着丞相, 定然不会挑一些诸如荆棘丛的小路。立刻行动!”
季炀吩咐完这头, 对卫队道:“被咬出伤口的立马请柳太医医治, 万不可掉以轻心。其他人分成两队,一队随我进村看看,另一队重整仪仗, 稍后继续上路。陛下没有找到之前, 任何人不得声张,违者杀无赦。”
暗卫一一排查楚淮引可能的离开方向, 因为采石场以石块居多,不像泥土地, 容易留下走过的痕迹。
季炀站在一片灰烬前,这里是他们下榻的客栈,大量文书和行礼挥之一炬, 幸好和奉国签订的条约一直由他随身保管。
显然,客栈是被村民故意烧毁的, 脚下还落着一根未燃尽的火把。但昨夜风大,小客栈的烈火瞬息之间蔓延到了隔壁,再席卷到整个村子的茅屋。
四周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多数是被烟呛死的。
“倒是死得痛快。”季炀踢开一具焦尸,谋反刺杀,不千刀万剐难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