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簪子就想套到一个皇帝,算盘打得真响。
“你别说话,让朕多高兴一会儿。”
“哦。”孟侜闭嘴,过了一会儿又说,“陛下,明天就要南下,今晚我想睡孟府,收拾东西。”
“你不能晚点说吗?”
“那我晚点再说一遍。”孟侜坦然接受建议。
楚淮引拧了一把孟侜的屁股,他就说忘了什么,想好要教训孟侜的,被他这一打岔就忘了。
孟侜危机感十足,捂着屁股嚷嚷:“收了我的簪,就不能打人!”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看得楚淮引神经一跳。
孟侜搬起一块床板,吭哧吭哧地盖回去,自己的秘密亲自动手掩盖。
“你干什么!”楚淮引吼他,什么事都自己来,他让那么多暗卫跟着当摆设?
孟侜手一抖,一块木板从手里滑下,斜着冲向那块虚虚盖着安胎药的地砖。
嘭!地砖不堪冲击,翻翘起一边,露出里面的安胎药。
孟侜目瞪口呆,这真是搬起木板砸自己的安胎药。
他僵硬了一瞬,假装没看见,继续盖木板……
“等等!”楚淮引制止他,“里面是什么?”
大概知道孟侜的话十有八九不能信,楚淮引不用他回答,跳进去,拨开地砖,从里面揪出一串药包。
楚淮引立即想起孟侜失踪之前,有一回他从将军府出来,恰好遇见孟侜拎着一串药包鬼鬼祟祟想溜。
还剩一半多。
孟侜打开门通风,顺便为自己规划好逃生线路。
“是上次陛下送给我的人参,没喝完。”
楚淮引:“人参需要藏在床底?是你傻还是朕傻?”
孟侜:“因为药材铺的老板说人参太珍贵了,我怕被人偷了。”
他真心实意地挤出两滴眼泪:“陛下对臣真是太好了。”
一根七百两啊。
早知道自己没机会喝,应该卖两根才对。
本官就没吃过这么大亏。
他伸手接过药包:“都是陛下的心意,我继续把它喝完。”
他的表情实在太自然,楚淮引一不留神药包就被转移了。
“不准喝。”地下这么阴暗,可能都发霉了。楚淮引抢过药包,“朕把它扔了。”
孟侜看着某位陛下说着要扔,结果一直拿在手里,摆明是要拿回去给太医查验。
屋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似乎在等谁先开口。
“听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孟侜不动声色挪到桌子后面,借着掩护小心试探。
“是。”
“那我说了,里面是安胎药。”孟侜警惕地和楚淮引保持对角线。
楚淮引怒不可遏地把药包拍在桌子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怀疑,楚淮引早就自己消化了一部分,但怒气在他看见这些没喝完还剩大半的安胎药时骤然喷发。
“你知道自己怀孕还敢什么都不带就走?!”
没喝几天就跑,哪怕喝完了再跑呢!太不把身体当一回事。而且,楚淮引深呼一口气,孟侜他有什么钱!大人孩子哪个不需要花钱?
孟侜:“我有带钱的。”
楚淮引一拍桌子,还敢撒谎?
“我在城外埋了点银子。”孟侜越说越糟糕。
这还是预谋好的?
楚淮引:“是暗卫跟丢那次?你还骗朕是因为追查运货的脚夫去了城外?”
陛下的记性太好,孟侜只能点头。
“你好样的。”楚淮引气疯了,却还是忍不住问,“你带了多少银子?”
他记得孟侜从他这借的一千两花的没剩多少,更别提他在路上还遇见了重伤的管嘉笙,若不是给了柳宜修足够的诊费,谁会负担一个重伤之人的天价费用?那孟侜是怎么回京的?风餐露宿?难怪瘦成那样!
楚淮引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给孟侜几千两!
孟侜见楚淮引真生气了,脑子也跟着乱糟糟的,一时间摸不准哪个更能让楚淮引接受一点,干脆说真话:“我还卖了一颗人参,七百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