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吃了不少米饭,但是没有吃肉总觉得胃里十分空虚跟没吃一样。
肚子饿咕咕,脸上气鼓鼓。
楚淮引笑着戳了一下孟侜的脸蛋, 戳出一个软呼呼的坑,觉得十分有趣, 于是又捏了一下。
他伸手把两人的碗筷换过来,盯着孟侜的眼睛,戏谑道:“爱卿不生气了,嗯?”
孟侜迅速端起楚淮引的碗,我才没有生气。
节食是一项长久的计划,多一天少一天并不要紧。
“明日陪朕去祭拜故人。”楚淮引夹起孟侜碗里没吃完的青菜,觉得这青菜,甚是可口。
哪个故人,不会是挂着孟侜名头的王钧阳吧?
楚淮引没说是谁,他抓了抓孟侜的头发:“爱卿用完膳去沐浴,早点歇息。”
孟侜试探着道:“臣睡在哪儿?”
“朕不是说过,朕要亲眼看着你睡。还有,跟朕说话,不准用管嘉笙的声音。”不然朕耍流氓都觉得怪怪的。
“哦。”发出管嘉笙的声音。
担心洗澡的时候有人冲进来,孟侜支开太监,锁好门,像第一次下水还没有鸭妈妈带的小鸭子,哗啦乱扑腾一阵就上岸了,里面的绒毛都来不及湿水。
楚淮引敲门的时候看见穿戴完好的孟侜,惊了:“爱卿这是洗过了,还是没洗?”
“臣洗过了。”孟侜语含得意,就防着你这一手。
楚淮引万分赞赏:“朕从未见过像爱卿这般手脚利索之人,朕日理万机,若是小事上缩短用时,便能空出更多时间处理政事。今日正好朕还未沐浴,不如爱卿给朕露一手?于国于民,都是大幸。”
什么???
孟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陛下是要他帮他洗澡?
孟侜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楚淮引,希望能唤醒他的良知。
显然,皇帝都没有良知的。
孟侜拿着搓澡巾生无可恋,并且偷偷打量。
他居高临下站着,正好每次低头都能看见陛下的八块腹肌,往上是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膀,往下是不敢看的。
楚淮引虽然床上功夫不好,但身材绝对是万里挑一,每一处都很惊人。
孟侜陷入沉思,总的来说,还是我比较吃亏一点。
“爱卿在想什么?”楚淮引声音沙哑,不动声色姿势,掩盖某些会吓着小猫的变化。
“没有!”孟侜欲盖弥彰地扭头望天,手上动作不停,反正不知道搓到哪就是把楚淮引当搓衣板一阵乱搓。
他听见楚淮引“嘶”一声,急忙转回头,一下子对上楚淮引欲求不满的眼神。
有些腿软。
“啪嗒”一声,澡巾落到水里,掌心没有布料的阻挡,一下子按上温热跳动的胸膛。
位置特别吓人。
孟侜被烫了似的收回手,偶然间瞥见了楚淮引左肩上一道两指长的疤痕,看起来有些久远,但绝对不是什么小伤。
就算是战神,刚上战场的时候也是新手啊。如果我早点来,说不定能给你当一个混饭吃的狗头军师。
孟侜觉得自己的肩膀也在疼,他问:“这是怎么伤的?”
楚淮引在实话实说“被内贼一刀砍在肩上差点死了”和糊弄过去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诚恳地说:“三个月前,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孟侜搭在楚淮引肩膀上的五指收拢,气呼呼地抓出了五道浅浅的指甲痕。
这绝对是诬陷!
我清清白白一只猫,顶多留下这种程度的痕迹好吗!
用水抹一下就消了!
再逗孟侜就要炸毛,楚淮引转移话题:“若是最后,证据指向孟甫善,爱卿,你说朕是否应当按律惩处?”
孟甫善再不是人,到底是孟侜的亲生父亲,楚淮引摸不准孟侜对他的看法,他知道孟侜不喜孟甫善,但事关重大,一旦定刑就是死罪,生死面前,或许孟侜会顾念生恩?
孟侜却在想,孟甫善谋逆,按律要连坐家人,他也姓孟,到时候势必会让楚淮引难做。不用到时候,楚淮引现在已经在问这个问题了。
孟侜越发觉得管嘉笙这个身份很好,能保命。等京城诸事一毕,他还是按原计划请辞回苏州。或者这中间管嘉笙醒来接替他,事情就更容易了。
他坚定地告诉楚淮引:“刑罚当以服众,谋反重罪,不重罚何以震慑天下人。”
“朕知道了。”
脑回路并没有交叉的两人,一致通过了两个答案。
一上床,孟侜就滚进了龙床内侧,并把自己裹成毛毛虫,闭上眼睛拒绝和陛下一条被子。
楚淮引对这个“让干什么都很顺从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孟侜”的人非常无语。
他拎着被子的两个角一提溜,掉出一只凌乱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