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点头道:“对,合作。”
梁薪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展开,耶律大石微微一愣,还有人随时把这玩意儿带在身上?
梁薪笑了笑道:“行军者必须熟悉地图,所以这东西我一直都随身携带。”
梁薪在图纸上指了指辽国的疆域道:“不知道耶律兄有没有想过,现在天下正值乱世,正是我辈乘势而起的机会。特别是这辽国大片疆域,如果谋划得当,你我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耶律大石看着梁薪笑了笑道:“李旬阳对梁王爷推崇备至,但是却没想到梁王爷却是一个喜好夸夸而谈哗众取宠之人,辽国疆域比之大宋还要宽广。就凭你我两人,谈何唾手可得?如果真这样简单,那你为什么不先把大宋给拿下呢。”
“我没拿下大宋有我自己的原因,这个我不愿多做解释。而辽国疆域虽广,但是地广人稀,想要全面拿下绝非难事。
如今的辽国大部分疆域被耶律阿依卢所控制,而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他们叛变了。耶律阿依卢他们叛变以后并没有推行仁政,反而横征暴敛仍由辽国贵族欺压收刮平民百姓和辽境内的宋人,弄得民怨沸腾。”
“这些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们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万兵马,而耶律阿依卢他们的兵马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八十万。”
“错了,并且大错特错。耶律兄你需要知道,这天下最多的并不是兵,而是民。只有民心才能决定一个帝王是否能稳坐帝王宝座。
耶律阿依卢他们忽视民意,而我们恰恰要与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你我二人联手先将西北路牢牢控制在手中,然后再在西北路推行仁政,以求获得百姓们的支持。
等百姓们的支持到达一定高度以后,他们就会将我们的仁政宣扬出去。届时百姓们会开始期待我们过去收了他们所住的城池,以便接受我们的管理。另外不要忘记,耶律阿依卢他们始终是反叛者,名不正言不顺,而我们手里却还有一个皇室正统耶律雅里。
耶律雅里走出西北路虽然振臂一呼,愿意支持他的皇权死忠派肯定会立刻跑过来效忠他。届时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尽取辽国疆域不是轻而易举又是什么?”
“这……”耶律大石看着梁薪思虑了一下,他想了想后道:“梁王爷说的有道理,合作一事我认为可行。”
“啪!”梁薪鼓了一下掌,他笑着说道:“好啊,只要耶律兄觉得可行,那么此事就断没有不成之礼了。可惜现在身旁没带酒水,不然我一定和耶律兄把酒言欢直至天明。”
耶律大石笑了笑道:“梁王爷不必客气,不过既然大家马上就要成合作者了,那是不是就不必来这些玩意儿了?”
耶律大石在自己肚子上晃了晃,梁薪笑着摇摇头道:“不急,虽然是合作伙伴,但终究还是得先考察一段时间的。耶律兄放心,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将你体内的毒根除,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十七章 威胁强迫,以言下城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地面上,此刻在路上行走会感觉到一种很舒服的暖意。(=钱人,,,。)这种暖意和炎热有区别,这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从身体一直到心里都是。
在如此天气下行走自然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而更让耶律雅里觉得惬意的还有梁薪这次以极小的代价就已经逼得耶律大石放弃了攻打镇州的想法。不仅借了镇州之围,并且耶律雅里还知道梁薪还和耶律大石达成了某种协议,二人从林中出来的时候居然是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出来的,临别时二人相相互道别,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耶律雅里很想知道梁薪和耶律大石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他尝试着问过,不过梁薪没说。梁薪不想说,以耶律雅里的道行还不足以从梁薪的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
“昔ri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恩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ri看尽长安花。”梁薪似乎心情也很好,一边控制着胯下战马缓慢前行,一边摇头晃脑的吟诵着诗句。
诗一念完,梁薪转过头对耶律雅里商议道:“大舅子,我跟你商议个事呗。”
耶律雅里愣了一下,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梁薪叫自己“大舅子”。听着很亲切,但是基于对梁薪的了解,耶律雅里没由来的心生紧张,并且夹杂着淡淡的戒备。
看着耶律雅里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梁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嘛,咱们是亲戚,我坑谁还能坑自家人不成?”
耶律雅里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质疑,他谨慎地回答道:“什,什么事,你说吧。”
梁薪笑了笑,笑容亲切和蔼犹如此刻的阳光一般和煦温暖。
“大舅子,你说咱们是一家人对吧?”
“额……对。”梁薪这句话无可厚非,耶律雅里只得点点头承认这件事。
“一家人是不是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分彼此呢?”
“这个……是吧。”
耶律雅里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安感,他虽然还不知道梁薪准备说什么,但是梁薪这两个疑问句的铺垫让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坑里。嗯,一个大坑。
“啪!”梁薪鼓了一下掌,他拍拍手道:“原来大舅子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就肯定没问题了。”
梁薪没等耶律雅里回答就张口说道:“大舅子,你看敌烈老将军已经死了,你的镇州城连一个守城大将都没有,遇到外敌入侵你根本就毫无抗击之力。另外你看看你的镇州城,上到士兵将领,下到平民百姓,个个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难道你准备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吗?”
耶律雅里心中“咯噔!”一下,他隐隐约约明白梁薪这是准备要跟他说什么事了。不过即便是猜到了一点点,但是耶律雅里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一句:“你说的不错,这些的确是我无能。难道你有良策可以扭转这样的局面?”
梁薪再一次笑了,这一次的笑容就好像大灰狼终于将小红帽骗到手了一般。他点点头道:“当然,大舅哥你又不是没去我的河洛夏利看过,那里以前是什么样子,我去之后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记得从河洛夏利出发之前你曾经说过你要将皇位传给君来,那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得让我这个当爹的先替他好好打理一下他未来的领地?”
“你的意思是?”耶律雅里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这梁薪好大的胃口,他居然打起了自己镇州城的主意。
“没错。我派兵入驻镇州城,然后重新规划打理镇州城的军事民生,大舅哥您看可以吗?”梁薪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耶律雅里问道,耶律雅里又不是傻子,让他拱手将自己的城池让出来心中自然有一丝抗拒。
在耶律雅里还在考虑如何回拒梁薪的时候,梁薪摇着头道:“大舅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感动。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我从小家里面的人就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叫做‘雷锋’,所以我无私奉献,做好事不留名是应该的。”
无私奉献,做好事不留名跟小名叫“雷锋”有什么关系。耶律雅里一头雾水,他这北宋时期的人哪里知道“雷锋”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种种含义。
耶律雅里微微吸了口气,他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来拒绝梁薪。
而此刻梁薪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他大声吼道:“这么安静干嘛,兄弟们都给我吆喝一声!”
梁薪这句话夹杂着真气喊出,声音传递的很远。忠义铁骑听见梁薪这声叫喊立刻响应着高吼一声:“忠义铁骑,所向披靡。杀!”
那声“杀!”字一出口,一股金戈铁马冷血无情的萧杀之意立刻弥漫开来。
万余忠义铁骑齐声喊出来,气势更是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动的人耳膜生痛有点震耳欲聋的感觉。
耶律雅里被这么一声叫喊吓了一跳,梁薪此刻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连他那嘴角时刻常带的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都已经消失。
梁薪盯着耶律雅里,他平静的眼神让耶律雅里感觉自己心里似乎被压了一座大山一般。
“大舅哥,我的提议究竟是好是坏你倒是说句话呀,愣着干嘛?其实你已经决定了要将皇位传给君来,那么镇州城迟早是他的,如今早一点交给我好好打理也只不过是将时间提前而已,你不会不愿意吧。或者说你前几天说要传皇位给君来那事是逗我好玩儿的?”
耶律雅里心中顿时一凛,梁薪嘴上虽然客气,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言语的字里行间无不充满着威胁的意味。耶律雅里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论武力他不如梁薪,论谋略他更是不如这个靠着谋略一步步从小太监做到一字并肩王的男人,论民生社稷,他自知自己连给梁薪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