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梁薪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每时每刻都受着经脉破损又修复,修复又破损,如此如同凌迟酷刑一般的痛苦。
陈天养觉得梁薪说的有道理,他看了焦蓉蓉一眼后默默将银针收回去。
焦蓉蓉咬了咬下嘴唇后突然说道:“陈老,您带着您的孙女先出去吧,我如果没叫您进屋来麻烦您就暂时不要进来。”
“啊?额……哦。”陈天养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这圣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不仅改了称呼叫“陈老”,另外还一口一个您的用尊称。这还是那个如千年寒冰一般蔑视一切世俗礼数的圣姑吗?
陈天养默默地拉着他的小孙女就出屋子,出去时还随手将门给带上了。临关门那一刻陈天养想明白圣姑对自己如此客气必定是跟那个梁薪有关,自己是梁薪的师伯,看来她还是不敢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放肆啊。
陈天养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无论人或物,总有一样东西是能克制他的。”
“爷爷,这是药经吗?我需要背吗?”小姑娘天真地问陈天养。陈天养笑着说道:“你不需要背,不过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爷爷这句话的。”
房间里就剩下焦蓉蓉和梁薪,焦蓉蓉拉下梁薪腰间的那个布袋子,袋子里面装着两本书和一叠大面额的皇家龙票。那两本书一本是破虚赠送的《七星剑阵》,另一本是焦蓉蓉输给他的《采阴济元功》。梁薪忍不住呻吟道:“我说圣姑大人,你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趁火打劫吧?那《采阴济元功》你可以拿走,不过那《七星剑阵》是玄虚门的东西,你自己学学就好,不要外传出去。”
焦蓉蓉啐了一口道:“谁稀罕。”她将那本《七星剑阵》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边,然后拿起那本《采阴济元功》对梁薪道:“你记住一本秘籍需要多长的时间?”
梁薪笑着说道:“你翻书的时间有多快我就能记多快,我是过目不忘的。”
“真的假的?”焦蓉蓉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梁薪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焦蓉蓉顿时相信了梁薪,然后翻开采阴济元功的第一页对梁薪道:“那你开始记吧,快点记住它。”
焦蓉蓉一页一页的将采阴济元功翻给梁薪看。梁薪看完后点头道:“我记住了,不过我记它干嘛?”
“记来替你疗伤。”说完,焦蓉蓉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然后拉出自己的发簪,乌黑亮丽柔韧丝滑的头发一下散落下来。
梁薪咽了一口口水道:“你这是……”
焦蓉蓉脸上带着红晕道:“梁薪。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必将是我焦蓉蓉今生唯一的一个男人,如果他ri你敢负我的话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话间,焦蓉蓉已经脱掉自己的外衣,她衣服里面穿着的是一件黑色肚兜。那玉凝般的肌肤,傲人的挺翘,完美到犹如上帝精心雕琢的娇躯。无一不使梁薪浴。火焚身口干舌燥……目瞪口呆。
焦蓉蓉爬到床上,俯到梁薪身上看着梁薪。此刻梁薪觉得上天真是待他不薄,如此美人他竟然有幸拥有。前世的他只是一个每天只能偷偷意淫的典当行小职员而已,而今生却有如此多的美人相伴,蓦然间梁薪心里有一种感动,对于一个完璧无瑕的女人来说,这样的付出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焦蓉蓉看着梁薪后却没有了后续的动作,梁薪心中一凛,心想不是现在才来后悔吧?谁知道焦蓉蓉却问出了一句让梁薪吐血的话:“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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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西北边关,大事不好
西北边关之中有一座城,此城名叫靖夏城。这座城位于西夏通往大宋的咽喉之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守护在这座的就是西北边军之中最为精锐的军队之一,种家军。
作为西北监军,童贯其实对西北边军并没有指挥权,他只有监督权。而今时今ri他能成为西北边军这支大宋王牌军队的当家人,这一切绝不是偶然。
童贯此人于神宗年间便拜了同是宦官的李宪为师,跟随李宪一起开边西夏。那时候的童贯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不过后来李宪失势,童贯一直被雪藏。历经了神宗和哲宗两朝之后童贯才又得到赵佶的赏识。
如赵佶自己所说,初登大宝时赵佶也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他上任之后也瞄准了西夏,打定主意要将这老爹老哥都没搞定的小国给拿下。初一开始的时候童贯与大将王厚各领一军所向披靡,他们一起灭掉宗喀国,占领了西北河湟一带大量土地。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童贯武将的身份更甚于他宦官的身份,西北边军之中也有了童贯的一席之位。
悠悠岁月,灭宗喀占河湟那时还只是熙宁五年。距离现如今已经相距十数年,在这十多年里童贯有起有落。他的盟友蔡京也是和他分分合合,一会儿针锋相对,一会儿又守望相助。
以往的西北边军并非是童贯一个人做主,那时候还有王厚、高永年、陶节夫在西北边军极具威信。甚至于王厚在西北边军里的威望比童贯还高,陶节夫则纯粹是蔡京派到西北边军里面去跟童贯抢权的。
王厚是谁?王厚是王韶的儿子,当初神宗开边时就是王韶做的主帅,李宪为监军。后来赵佶出兵西夏时则恰好是王厚为主帅,童贯为监军。足可见,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合。
当年西北边军一战显神威,这支王牌军队顿时被人惦记起来。无论是蔡京还是皇上,他们都想将西北边军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最后几番博弈下来,王厚被投闲置散,高永年战死沙场、陶节夫更是被调离了西北。
最终童贯慧眼识英才提拔出了一代名将刘法掌管西北边军,而他则做起了实际的西北边军掌权人。赵佶也不是个完全昏庸的皇帝,他也明白不能让童贯一家独大,所以就起复了原本已经被投闲置散的种师道种经略。
种师道手下种家军军纪严明,个个作战勇敢,是为一支王牌之师。原本这支军队应该在历史上大放异彩,最终在政和年底于一场守城战中壮烈牺牲。
不过命运的齿轮,历史的轨迹在梁薪到来北宋那一刻起就已经反正发生了改变。梁薪强力反对联金灭辽,而一手促成了联辽抗金。这个从道义上来讲是受人支持的,毕竟自檀渊之盟以后辽宋两国缔交兄弟之邦,无论暗地里大家给对方下了多少绊子,但名义上毕竟是兄弟之邦。如今“兄长”刚刚遭逢大劫,你这“弟弟”二话就说就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一起来趁火打劫,这怎么说都有些卑鄙无耻。
当然,北宋一朝历代皇帝也高尚不到哪儿去,君不见北宋开国君主赵匡胤就是从人家孤儿寡母手里夺下的北宋吗。
不过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有识之士都觉得梁薪当初做了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辽国那么大一个庞然大物,如今居然被金国打的抬不起头来。大宋与辽国一起合作,金国不仅战的游刃有余,反而还能抽出兵力西北边关找大宋的麻烦。
渭州靖夏城中,多次遭受金兵骚扰过后童贯找到种师道,他提出放弃靖夏城转而到渭州甘泉堡驻防。他有一种预感,金人似乎对靖夏城虎视眈眈势在必得。几次扰袭金人都全身而退,这证明了金人的战斗力实际上是比西北边军要强的。靖夏城墙薄城矮,防御工事年久失修,敌人强行架个云梯就能直接冲上城楼。在这里投入大量兵力驻防童贯感觉不划算。
听见童贯的好后,种师道坚决地摇了摇头,他看着童贯平静地说道:“童大人,你我投身军旅多年,难道还不懂得怯战弃关等同于通敌卖国?”
童贯种师道一眼,说实话他心里对种师道是怀有的敬意的。他和他的弟弟都是大宋难得一见的真正武将。所谓文官好,在于其不贪财。所谓武将良,在于其不惧死。种师道虽然是皇上派到西北边军的一颗钉子,但是在战场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保存自己种家军的实力,每一次战斗都是身先士卒。
眼前这个已经头发花白,却仍旧一脸坚毅,无论走路还是落座腰杆都永远挺的笔直,只要是在军营永远都身着铠甲佩刀的老人家。他是一个真正值得人尊重的老英雄。
童贯叹了口气道:“种相公有所不知,以往我们与西夏几次在这靖夏城交战,城中的防御工事已经大部分损毁,此城已经不足以据守。”
种师道摇摇头道:“童大人多虑了。金人如今正和辽国交战,两军正处于对之态。天德、云内两州的金兵必然数量不多。我们踞城而守,他们是攻不破此城的。这样吧,末将就有请童大人带领军队在渭州、庆州、兰州驻防,以免被金人乘虚攻破。而我就带着种家军依旧守在这靖夏城,只要我种师道在,这靖夏城就一定在!”
童贯深深地看了种师道一眼,然后他又看了看刘法、刘仲武、刘延庆以及韩世忠等人。童贯略一思虑后点点头道:“那好吧,种相公务必小心,如有意外可立刻派人通知援助,我们必定火速赶达。”
“是!大人。”种师道应命。
当ri下午童贯带兵离开了靖夏城,率军到甘泉堡驻守。同时刘仲武和刘延庆则被安排去了庆州和兰州布防。一路上童贯很想知道金国和辽国的战斗究竟打成什么模样了,此刻他想起了梁薪。如果有他在,恐怕金兵的一举一动任何意图他都会一清二楚吧。皇上听信蔡京谗言将此人罢官免职,真是失策。童贯如此想到。
次ri凌晨,天还不见亮时靖夏城外突然马蹄声大作。一支金兵骑着战马全速往城门冲来,这一次与以往的扰袭不同,金兵不仅有骑兵冲击,同时还辅有不少步兵。步兵三人一组扛着云梯,奔跑的速度十分快。
j挺钟敲响,靖夏城上的士兵们立刻站起来拉弓引箭准备给金兵们来一轮迎头痛击。可是金兵们这一次却彷佛不要命了一般,他们根本没有注意靖夏城上闪烁着寒芒的箭矢,直接跑进了靖夏城的防御圈内。
“嗖!”一连串弓弦的崩动声响起,一轮箭雨落下。金国骑兵冒着箭雨冲过来,手中挥舞着巨大的流星锤隔着老远砸在靖夏城城门上。
本来就年久失修的城门哪里经得住那样的摧残,几处地方顿时被那流星锤给砸破了大洞。另外金国的步兵也很快跑过来架好了云梯,一个一个的金国士兵不要命的冒着箭雨巨石滚木往城上跑。种师道亲自走上城楼手持刀柄道:“种家军全体将士听命,人在城在,后退一步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