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心中一凛,他扶夏贵妃起身时用手肘狠狠地压了压夏贵妃的酥。胸,夏贵妃浑身抖了一身,低声轻呼吐气如兰。
梁薪将其扶起后慌忙退后一步以便清白:“娘娘小心玉体。”
夏贵妃瞪了梁薪一眼,那宜嗔宜怪的表情让梁薪心中猛烈地跳动了两下。夏贵妃微微点头道:“多谢忠义侯出手相助。”
梁薪躬身道:“娘娘言重了。为娘娘做事是微臣的本分,只要娘娘有‘吩咐’,微臣莫敢不从。”
梁薪特意将“吩咐”与“莫敢不从”这两个词汇咬得很重,夏贵妃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当即眼睛一亮微微颔首。
“忠义侯远征归来皇上还在垂拱殿等候,本宫就不耽搁忠义侯了,忠义侯还是快去见皇上吧。”
“是。微臣告退。”梁薪拱手行了个礼后离开。
来到垂拱殿。朝中文武百官几乎都在,赵佶起身挥了挥手。朝中文武百官齐声对着梁薪说道:“恭喜忠义侯凯旋归来!”
梁薪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赵佶还会给他来这一手。他连忙对着文武百官还礼,然后说道:“各位大人太客气了,小侯在此谢过各位。”
“忠义侯太客气了。”殿中各位大臣又一一向梁薪还礼。
端坐于正前方龙椅之上的赵佶脸上挂着笑意,他开口说道:“忠义侯不错。朕已经听闻你的战绩了,这一次忠义侯立了大功。朕一定得好好奉赏你。”
梁薪单膝跪地拱手道:“皇上言重了。微臣能凯旋归来一是靠皇上隆恩庇佑,二是靠手下将领作战英勇。如果皇上要封赏,那就封赏微臣手下的将领吧,微臣出力甚微不敢居功。
“诶。手下将领有功,朕自然会论功行赏。但是忠义侯你身为主帅连续大捷,朕又怎么能不给你一点封赏了。既然忠义侯你如此擅长领军作战,朕就允许封你为殿前都护指挥使,出掌步军司。这次步军司给朕丢脸了,朕希望你掌管步军司后能给朕练出一支百胜之军来。”
殿前都护指挥使,这是一个正四品的武职。原本并不起眼,但皇上却一句话把步军司交给了梁薪。如此一来,梁薪今后就能算是这朝堂之中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了。他的西厂、内侍省都是归属皇上过问的。至于步军司原本应该是枢密院管辖,但皇上亲口划拨步军司给他,枢密院又如何敢过多去插手步军司的事?
梁薪跪地领旨谢恩。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短短不足一年的时间。原本还想巴结杨戬背靠大树的他,如今却自己成了一棵大树。
说完梁薪的封赏。赵佶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山东造反之事,清溪县方腊造反之事,这两件事也算是暂时告了一个段落。但是朕心中尚有疑问,第一。为什么清溪县的方腊反贼存在多年无法剿灭?清溪县的县令究竟在干嘛?第二。为什么山东的赈灾粮会变成泥沙?”
皇上这几个疑问让所有人心中一惊,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言,生怕一个大气出大了就引致皇上不满然后人头落地。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皇上那话中的意思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赵佶微微一笑道:“梁薪上前听旨。”
“微臣在。”梁薪向前一步道。
赵佶开口道:“忠义侯梁薪。山东经历此次打劫必定民生困苦,朕希望你能彻查本次赈灾款贪墨之事,然后重新筹措赈灾粮草前去山东赈灾。你可否能为朕办到。”
梁薪什么废话都没多说,直接行礼道:“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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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夜会夏妃,梁瑞行刑
夜晚。北宋的月总是特别的亮,特别的圆。抬头看上去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不像二十一世纪,赏个月都觉得那月亮灰蒙蒙的。
梁薪让印江林回府内报了个平安后就在宫中留宿了,他在内侍省有自己的房间,另外御医院那边也还把他的房间保留着没敢妄动。但是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他今晚的留宿之地,他没敢忘记与夏贵妃的约定。
“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看来今晚清白不保啊。”梁薪摇摇头一脸悲愤地自言自语:“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过。”
趁着宫中还未宵禁,梁薪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太监服走入金鸾宫。宫中静悄悄的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
梁薪暗自奇怪,心想一个贵妃的寝宫怎么会没有人,并且还不点灯。梁薪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转身想走却听见一声冷语:“准备去哪儿?”
梁薪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一抹幽幽的紫光旁显示着夏贵妃那娇艳美丽的脸。梁薪定睛一看才发现,夏贵妃居然用的是夜明珠照明。
梁薪左右看了看,然后走过去。走到夏贵妃面前,梁薪讪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没人,所以准备先行回去了。”
靠近夏贵妃身旁,梁薪这才发现原来夜明珠的亮光还有些耀眼,同时他也发现夏贵妃身上居然散发出淡淡的体香。
夏贵妃轻笑一声:“想走没问题。走了我就让你变真太监。”
梁薪颈脖一缩,顿时没敢再说话。
夏贵妃柔媚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后牵着梁薪的手往宫殿旁的回廊走。坐到回廊上,夏贵妃轻轻将头枕在梁薪的肩上说道:“这颗夜明珠,是我刚刚生下紫霞时皇上赏赐过我的。现如今,皇上已经有八年零六个月十六天没有来过我这金鸾宫了。”
“额……”梁薪想要回应夏贵妃一点什么,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发出一个“额”字后就沉默了。
夏贵妃也没理会梁薪。继续说道:“我是皇上的女人。以往我以这一点为傲,但是在之后的这些岁月里,我慢慢明白了。皇上的女人,其实不是人,只是皇上的一个宠物而已。
我们都被关在这华丽宽广的后宫之中,我们不能出去,不能任性。我们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等待皇上的到来,等待皇上的宠幸。直至有一天我们年华老去,容颜不再。转身回首以往的岁月,那个时候我们才会觉醒。原来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永无休止而又永无希望的等待。”
听见夏贵妃静静地说出这么一段话,梁薪的心顿时平静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夏贵妃的肩膀搂住,柔声说道:“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是有自己的烦恼的。比如平民百姓,他们每ri会有财米油盐而斤斤计较,比如官员富商,他们每ri会为了如何保住现有权位财富,以及如何获得更高的权位财富而烦恼。即便是皇上,他又何尝没有自己的烦恼。
所以说老天对人是公平的,它给你锦衣玉食,它也随便带走了你的zi you。面对这一切,我们只需要用一个好的心态去面对就可以了。”
“好的心态?”夏贵妃抬起头看着梁薪淡淡笑道:“仅仅是好的心态就可以吗?我是人,是一个女人。你们男人有需要时就会挥挥手把我们女人叫过去,不需要了就弃之一旁。那么我们女人深闺寂寞时又该如何自遣呢?”
夏贵妃瞪着双目看着梁薪,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梁薪感觉自己的心猛烈跳动,就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般。
夏贵妃一下挤进梁薪的怀中,颤抖着娇躯叫了声:“梁郎。”
这一低呼,瞬间穿透梁薪的内心。梁薪抱紧夏贵妃,双手开始在夏贵妃的后背摸索。夏贵妃如同梦呓一般说了声:“进房……要我。”
听见这四个字,梁薪顿时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腹部直冲头部,然后瞬间游走全身。梁薪将夏贵妃打横抱起来,夏贵妃如小鸟依人一般紧紧地将头埋在梁薪的胸膛之中。
八月初一。深秋时节,风轻云淡。汴京的街头虽是秋风呼啸,但路上来往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虽是清晨,但道路两边早已有小贩摆了各种摊子。叫卖声、谈笑声交叉汇聚,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天牢之中,一辆笼车锁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往刑场走。笼车走的很慢,前后有两队士兵押解。路上的行人站在马路旁边围观,有那些认识字的人开口念出高大汉子后颈处插着的刑牌:“山东叛逆贼首梁瑞字御龙,杀!”
“原来这个就是山东叛逆的贼首啊,听说他能生撕牛马力大无穷,高太尉手下百来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呢。”路人甲夸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