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个黑月光

陛下有个黑月光 第71节(2 / 2)

不知为什么,萧怡容近来变得极易烦躁,入夜之后常常难以入睡,便可了劲的折腾下人们,轻则摔东西斥责,重则拿皮鞭抽打,这些天府中总有近身伺候她的侍女受伤。

下人们既害怕又纳闷,照以前来说,长公主入眠,只需点燃安宁香即可,可近来,这安宁香似乎失了效,对长公主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她越睡不着便越烦躁,越烦躁便越睡不着,如此一来,倒霉的只有下人们了,毕竟连县主也住进宫里去了,萧怡容想发脾气,谁也拦不住。

譬如今夜,又是折腾到丑正,连灵玉面上都被打出了血印,她才终于勉强躺下,下人们这才纷纷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夜很安静,萧怡容也实在累了。

谁料她躺在床上正欲阖眼,耳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虽然轻微,但还是足以搅散了她的睡意。

她登时重又恼怒起来,咬牙问了句“谁!”便要去撕扯床帐,哪知待床帐撩起,昏暗的室中却出现了一个颇为魁梧的身影。

这身形,绝非她的婢女,却偏偏有些眼熟,萧怡容怔愣一下,很快便认出了来人。

她登时吓了一跳,连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却步步靠近,床头的夜灯渐渐映出他的面容,果然是常乾。

现如今他隐藏的身份早已公之于众,萧怡容再见他,直觉遍体生寒,满是戒备的再度质问,“本宫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叫你来的?”

他却怪模怪样的笑道,“臣放不下公主,忍不住回来看望,也好一解相思。”

这幅讨好的语气,一如过去的很多年,闻言,萧怡容似乎暂时忘了此人的可怕,冷笑道,“放不下本宫?那你同那个贱婢苟合的时候又将本宫放去了哪里?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叫我丢尽脸面,现如今还敢回来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常乾却假装可怜道,“公主有所不知,那日我是被奸人所害,您不听解释就将我赶走,实在令人心寒……”

只可惜,萧怡容还没至于糊涂到那份上,见他装可怜,立时打断怒斥,“休要巧舌如簧!除过那日,你不是早就跟那个贱婢勾搭在一起了吗?还有,你居然背着我干了那等杀人的买卖,居然还去杀朝廷命官!害得我被皇兄怀疑,险些失了兄妹之情!你现在还敢回到我面前?我这就去叫人把你捆起来,押送去皇兄面前……”

哪知话未说完,却见他眸中寒光一现,扑到了床上,压在她面前道,“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公主竟一点也不曾顾念?我为何去做杀人的买卖?还不都是为了公主您?你生活奢侈成性,若非我拿那些银两来供养,公主何至于风光这么多年?”

萧怡容却用力来推他,啐道,“休要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银两,那时先皇与皇兄赏赐于我的,与你可没有半分关系!”

语罢便要向外喊人,然未来及张口,鼻尖却忽然传来一阵浓重的异香。

一时间,五脏六腑皆是一阵酥麻,久违的舒爽感觉又重新回了来。

她忍不住一阵贪恋,暂时忘了要喊人的事,常乾趁其不备,重又贴近她,在她耳边温声呢喃,“殿下真的舍得将我送去陛下面前么?可若是如此,谁又能来伺候您入眠?毕竟这安宁香,只有我能为您制得出来,这些日子离了我,您不是夜夜难寐吗?您真的舍得臣吗……”

他的鼻息铺在耳边,直叫萧怡容又软了半边身子,她心间还仅存着一丝清明,明白该是要推开他,可浑身竟是半分力气也无。

萧怡容使劲力气,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常乾却将身子彻底压了上来,笑道,“我只是舍不得公主,想与公主亲近亲近……”

萧怡容极想推开他,然而眼看着最后的理智也被那香味吞没,很快,便沉浸在了那久违的愉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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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高悬,夜幕尚未褪去。

其实长大之后,拂清便很少再做梦了,然而不知为何,这一夜,她再度陷入了梦中。

时间一下倒退了许多年,她还是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

应该是秋夕之夜,天气凉爽,阿娘摸着隆起的肚子,与她坐在门前台阶上看月亮,她手里还握了一个温热的月饼。

月亮圆圆的,月饼甜甜的,身边阿娘语声温柔,逗着她道,“月儿,等下一个中秋,阿毛就能出来陪我们一起看月亮了,到时候,你的月饼能不能分给他吃啊?”

她乖乖点头,高兴地说,“可以啊,我愿意分一半给阿毛。”说着又垂下头去,对着阿娘的肚子轻声唤道,“阿毛,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分月饼啊……”

阿娘肚子里的小人儿仿佛也很高兴,听见她的话,还特意鼓了个包包来回应。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哪知却在即将触碰到阿娘肚子的时候,周遭一阵地动山摇,阿娘不见了……

她惊恐异常,也明白阿娘已经去世了,不由得放声痛哭起来,直到哭到胸口发痛,哭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华丽的拔步床,藕色帐幔垂着流苏,是那般美丽。

她一顿,这才知噩梦已经过去,而自己,仍在萧钧的宁王府中。

晨光还不甚明亮,应是时辰尚早,听见动静,小翠揉着朦胧的睡眼来到她床边,关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她道。

缓了一阵,想起要事,又问道,“我昨日说的事情,还没打听出来结果吗?”

小翠愣了愣,待想起她问的是什么,赶忙认真回答,“奴婢问遍了府里,他们都没看见王爷曾经带人回来。”

拂清凝眉点了点头,如此看来,他该是并没有把人带回府,否则,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可看昨晚问他,他并没有否认,便证明确有其事,只是他却又说,此时说来话长,要等他回来再与她解释……

不过是公主府的一个马童,他随手救了便救了,为什么会“说来话长”?

难不成阿冬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要紧的?

这样愈发想,拂清便愈发觉得可疑,心里存着谜团,实在叫人难受。

她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向来问,道,“那你再去帮我问问,大约十一二日之前,王爷可曾出去过?又是从何处回来的?”

小翠赶忙应下,待天亮以后,又出去帮她打听了起来。

这次效率倒是很高,没过半日,小丫头便有了答案,匆匆回来告诉她说,“启禀主子,奴婢已经问过了,这半月来,王爷无非是衙门,宫中,还有王府几头跑,其中倒是有一天,曾经去了一趟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