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等他回头,面前的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他眉间一紧,然眼看那几位宗亲已经到了眼前,却也只得收回目中疑惑,先与他们打起了招呼。
然却始终无法放下担心,她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
随着婚宴开席,安王府中越来越热闹了。
拜托萧钧之后,拂清很快办好了事情,而后又快速回到了晏明云的院子。
时间安排的刚好,她才回来不久,便见有安王府的丫鬟请她去吃酒。
毕竟是侧妃的娘家人,也不能怠慢的。
拂清自然应了下来,理了理衣装,跟着来人去了女宾们的宴席上,坐下前,还不忙询问安王府的丫鬟,“不知侧妃娘娘用过饭了没有,今早家中忙碌,娘娘早饭也未好好吃,今日时间还早,可千万别饿着她才好。”
丫鬟们赶紧应道,“姑娘放心,饭菜早已备好,这会儿也已经送进侧妃房中去了。”
她点了点头,替晏明云道了声谢,这才坐下用饭。
这情景落在旁人眼里,都道晏家姐妹关系真好,连吃饭都挂念着。
她微微笑了笑,没多言语,悄悄望宴厅的上座看了看,只见萧怡容果然在列,今日一贯的花枝招展,与周围贵妇们谈笑风生。
再一瞧,她身边侍立的那个美貌丫鬟,岂不正是那日与常乾鬼混的女子?
很好,都来齐了。
她收回目光,心间暗自一笑,再酝酿酝酿,等会儿叫众人看大戏。
王府婚宴自是与寻常人家不同,席上的珍馐美味,甚至精致过了先前的长公主寿宴。
宴间又有乐舞助兴,赴宴的宾客们无不笑容满面。
众人按年纪与尊卑排座,与拂清同桌的,都是些岁数差不多的少女,听言谈,像是皇室及忠勇侯府的居多,不过她谁都不认识,只默默吃着自己的,一边注意上座的动向。
过了一阵,只见先前关注的那个丫鬟同萧怡容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宴间,面上神色如常,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拂清却是心间一定,默默在心间估算了下时间,时候一到,也悄悄离席了。
好在同桌也无人与她相熟,并无人关注她。
众人继续吃酒聊天,没过多久,忽听外头有人来报,道是皇帝皇后亲临,请大家离席迎驾。
安王乃皇后嫡子,这样大喜的日子,身为父母的帝后亲临,倒也在情理之中,闻听此言,众人除过稍稍有些意外,也不敢耽搁,忙都理了理衣装,出门去了。
众人匆忙来到外头,果然见帝后二人踏进府中,一时间赶忙下跪齐呼万岁,场面甚是壮观。
宣和帝今日心情倒是很好,笑呵呵的发话道,“朕今日同你们一样,也是来喝喜酒的,因此不必太过拘谨,平身吧。”
众人齐声谢恩,纷纷立了起来。
今日皇子们都来赴宴,此时正立在人群前头,新郎官萧瑀一身正红的喜服,笑着道,“不知父皇与母后亲临,儿臣未能出府迎接,实在罪过。”
宣和帝打量他一眼,叹道,“今日一过,你便正式成人了,肩上担子愈发的重,往后行事当更有分寸才是。”
萧瑀赶忙应是,躬身道,“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诲。”
儿子终于成家,且还一下拢住两家不容小觑的势力,皇后心情也是十分好,忙也同萧瑀嘱咐了起来。
而宣和帝则将目光投向了萧钧。
他人高马大的,就站在萧瑀身旁,想不注意都难。
思及老大还没成家,老二都成了,老父亲心间五味可想而知,不由得叹道,“你兄弟都已经大婚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朕放心?”
众目睽睽之下,萧钧当即一顿,忙垂首道,“叫父皇操心,是儿臣不孝。”
仔细一瞧,俊脸上还微微染着红色。
这个时候,同皇后说完话的萧瑀忙过来圆场,笑道,“父皇莫急,今日且先喝儿臣的喜酒,没准等过了年,就能喝到长兄的了。”
众人都陪着呵呵一笑,一旁的宦官忙上前提醒道,“今日天冷,不如请陛下先入宴间?”
萧瑀也赶忙道,“请父皇移驾,宴间早已准备就绪。”
宣和帝点了点头,便往里走去。
大队人马自然也赶紧跟上。
哪知没走几步,却见有人匆忙跑到安王府管家身边,耳语了几句,就见管家立时变了脸色。
宣和帝眼尖,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立时停步问道,“何事?”
众人一愣,也跟着投来目光。
管家见瞒不住,只好上前禀报,“启禀陛下,方才有人说,在后院发现了几名家奴被打晕,奴才正要差人去查看。”
“什么?”
话音落下,宣和帝当时就皱起了眉,而一侧的御前侍卫,已经十分警觉地围了上来。
作为主人家,萧瑀也很是意外,忙发话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查!”
难得父皇来一回他的府邸,今日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管家赶忙应是,立刻指挥府中侍卫家丁前去查看,宣和帝也朝御前侍卫使了使眼色,于是又有几名侍卫加入了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