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个黑月光

陛下有个黑月光 第22节(1 / 2)

正惊讶着,却见晏明云又一连给自己磕了好几个头,哭道,“女儿自知不该自作主张,早该来禀报母亲才是,可是母亲,那个女子实在太可怕了,若再容她待下去,晏家不知还有谁会遭殃啊!”

这话说完,陆氏终于有了反应,咬牙道,“你们说的对,此事若早叫我知晓,明璐何必落得如此地步!这个贱种果然不一般!”

语罢又想了想,咬牙道,“也罢,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说着竟一个起身,出了房门。

直往晏楚的前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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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出了事,且还是大事,晏相爷心间自是烦闷无比。

只是男女有别,给晏明璐验伤及安抚的后续事项,他不方便在旁,因此只能回到前院。

哪知正在烦闷间,却忽见陆氏闯了进来,风风火火,还带着一脸的气愤,这不禁叫他一愣,问道,“夫人怎么突然过来了?”

莫非晏明璐还有什么不好?

他正担忧,哪知却见陆氏道,“这个时辰我来,自然是有要事要同你相商。”

根本没提晏明璐。

今夜已是疲惫之至,明日还要上朝,眼下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晏楚叹了口气,道,“我知夫人心间急怒,我也是一样,可事情既已发生,现在除过安抚明璐,最要紧的是该冷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但这要花时间,今晚夜深了,我明早还要上朝,夫人不妨先回去休息,待明日我下朝归来,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吧。”

这是近日来,他少有能心平气和的跟陆氏说话的时候,本已是尽力缓和语气,哪知陆氏却强硬道,“我只是问相爷一句话而已,不会耽误你太多功夫,我也实在等不到明天了。”

晏楚一顿,只好道,“那夫人便说吧。”

陆氏道,“今夜之事,相信你也清楚,若非望月居的那个丫头乱走,引得明云姐妹俩担心,明璐也不会跑出去找她,从而落得如此地步,所以今夜之事,她也免不了责任……”

听她如此说法,晏楚没等她说完便开口劝道,“夫人莫急,这里头定有隐情,先前在御前,宁王殿下已经发了话叫中郎将仔细去查,相信用不了几日便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夫人再问罪不迟,再者,说一千道一万,那施暴者也是周家二郎,明珠的事情,实乃误会,夫人实在不该如此迁怒与她!”

然而话音才落,却见陆氏猛然抬高了声调,道,“我该不该怪她,我心里最清楚,你也用不着为她辩解,我今夜就凭着十余年的夫妻情分,问你一句话,这个丫头,是不是当年你同那个贱奴生下的贱种?”

这话着实叫晏楚愣住了,登时就皱起了眉,道,“你的疑心病还治不好了是吗?都这个关头了,你又在此闹什么?”

他避重就轻,还一味指责,终于叫陆氏再也无法容忍,索性道,“你这伪君子,到了这一步还是不敢承认,一如当年一样!我告诉你,今夜的事,少不得这个贱种从中掺和!还有,自她回来,家中出了多少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脱不了干系!眼看着晏家在外人面前没脸,你居然还能自欺欺人,直到明璐被害成了这样!也罢,你是她父亲,这也是你自己的报应!”

夫妻多少年来,这还是陆氏头一回用如此语气同他讲话,晏楚也是又惊又怒,脸色铁青,然偏偏陆氏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继续道,“今日不管你承认也好不认也罢,总之赶紧把这个贱种给我赶走!只要我这个正室夫人在一天,就不能再在府中看见她!”

晏楚也随即怒道,“夫人怕不是好日子过多了,没了分寸?今日居然敢这样同为夫说话?你心胸狭隘,十余年竟没有丝毫改善!你口口声声说明珠祸害晏家,那证据在何处?自打明珠入府,桩桩件件,哪一次不是你的人在生事?明璐栽赃明珠偷窃,这也怪得了明珠?你房里的老婆子目中无人冤枉主子,这也怪得了明珠?难不成连她疯癫生事,也要栽在明珠头上?我看那老婆子的癫症怕不是过到了你的身上,没得在此满嘴胡言!”

越说越怒,他又道,“明璐的性子被养育至此,你最脱不了干系,现在居然还敢说是我的报应,枉你还是大家闺秀出身,如此颠倒黑白,可知道羞愧二字怎么写!”

这一通怒骂劈头盖脸,毫不留情,陆氏冷笑道,“你既如此厌烦我,当初求娶我做什么!明璐再有错,也不及你那个野种歹毒!我今日就同你明说,你若不将她弄走,我就带着明云明璐离开!左右再如此下去,这个家也迟早会散!”

“你!”

这话一出,晏楚彻底被逼急,登时扬起手来,那大掌眼看着就要落到陆氏的脸上……

第二十五章

宁王府。

午后静谧, 萧钧在书房独坐。

手下的暗卫办事很有效率,不过两日,关于晏府的秘辛就已经摆到了桌前。

那信上说,经过翻阅官府久存的档案, 已经可以确认, 晏家十余年前确实走失过家奴。

但到底有没有幼女, 却不得而知。

因为当时晏家上报的,只是走失了一名看守杂院的奴婢而已。

然信虽如此, 萧钧心间却能猜到些许端倪。

现如今的种种线索表明,这个走失的奴婢, 应该就是卫离之妻, 拂清之母。

而生母身份如此, 拂清的出生对于晏家来说只能是耻辱, 她根本没有被晏家承认过,自然不会对外宣告,甚至上报给官府。

接下来, 那信中又提到, 经过在晏府中的查证, 当年似乎确实幽禁过一名奴婢, 以看守杂院之名,将其关了四年之久,后来, 那名奴婢便失踪了, 晏家人一直以为她死在了外面, 十余年间,早已经被人忘却。

幽禁,四年……

看着这些字眼,萧钧再度凝起眉来。

如若猜的没错,那姑娘自出生起便被自己的生父幽禁着,与自己的生母相依为命,守着破杂院里那一方小小的天,就仿佛某处院子里的野草,谁会理她死活?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极有可能的,长大后被充作奴婢,终身摆脱不了贱奴的身份,且以她的样貌,只怕也难逃她母亲那样的命运……

加之那日知道的,她们母女离开晏府后的后续,忽然之间,萧钧开始理解了,她如今为何会是如此的性情。

——被压迫到极点的人,一旦获得能力,谁都不可能不去报复。

他并不知她后来是如何获得如此高的功夫,但现在已然明白了她回来的目的。

她恨卫离,不管有没有误会,似乎都不打算再原谅他;她必定也恨晏楚及晏家的每一个人,所以报复起来,没有半分心软。

而继续下去,晏家恐怕还是会有大乱……

思及此,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有些无奈,但身为局外人,真的没有权利去干涉什么。

但又想起一人,他却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