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丁思烟盯着台上,屠夫的气势太强,甚至让人无法生出足够的战意,就被那血海淹没。
“他杀过的人不下十万,屠过的妖兽亦是如此,且每次杀人他都要听着对方的哀嚎声,偏偏斩碎他人才算罢休,更会抽魂炼魄,将人与妖兽的精魄融入到他的刀刃中,极为残忍!”曲墨的声音极小,生怕被听见。
丁思烟的眉头一下皱起,不过却没有批判什么,修行者很多,自然会出各种魔道中人。许多魔道修行者,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
“当年他打到十九胜,挑战二十胜却是败北,之后一直避战,所以掉到如今名次,但其实力……”曲墨没有再说,因为台上的场景已经表明一切。
血雨腥风,屠夫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片片刀影在闪烁。沈从在血海中不断浮沉,似乎随时会被淹没,但偏偏每当最危急的时刻,沈从总能安然的避开。
“嘭!”
沈从一手划过,刀气迸发,将血水逼退。沈从走过那么多地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修为的刀道修行者,凝练的刀魄如渊如海,让人无法捉摸,甚至偶尔能够听到撕裂般的呐喊,以及那娓娓在耳边的哭泣声。
这是与沈从完全不同的刀道,可以说南辕北辙。沈从也吸收血腥之力,但却是堂堂正正,并且只要当中精华。而屠夫却是所有都是吸收,并且化作污秽,破掉他人的灵器与体魄。
这种刀道,最为精华的部分就是转化污秽的力量,其他反而有些不值一提,至于屠夫那冲天的煞气,对于沈从却没任何效果。要比煞气,什么东西可以比拟暗夜命泉?
“嗤!”
血海翻卷,一个浪涛打来,无数的刀气在当中翻滚。沈从一笑,没有如前几次般躲开,而是伸手按向了血浪。
“嘭!”
浪花卷过,沈从依旧站在原地,甚至那本是血色的浪花竟是变得清澈,当中的血腥消失不见,不知被什么东西吸收干净。
屠夫一怔,本就有些混乱的神智变得更为凌乱,吸收太多污秽,也将屠夫自身的灵智沾染。而越是沾染,屠夫越是无法停下,早就了如今看见任何活物都想劈砍的结果。如果不是心头还带着一丝理智,恐怕早已在天月城内大开杀戒。
但即便如此,平日也只敢闷在一处院落当中。此刻血海的污秽少了一块,倒是让屠夫心头变得轻松一丝,但更有狂怒在其中,他辛苦凝练的宝贝被抢走了。
“你要死!”
屠夫怒吼,沈从摇头,身形一个突刺,来到屠夫面前,三拳跌在了一起轰击在屠夫的胸口上。对于其他人而言,如避蛇蝎的血海,在沈从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沈从愿意,甚至可以将这些力量吸收过来。
这屠夫早已神志不清,恐怕都无法掌控住这些力量,唯有一点本能,但本能如何能够高过精妙的掌控。不过这些污秽对于沈从无用,沈从自然也没必要拿着。
“轰!”
屠夫的身影被一下撞出天月台,血浪泼向四周,吓的台下的人纷纷躲避,而一些运气不好的,则是被沾染到,在那大声喊着,好在周围的人够多,及时救治下,没出现什么问题。
屠夫昏阙在地面上,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人,将屠夫悄悄的带走。
沈从站在台上,十六胜,一如既往的轻松,即便是屠夫,竟然都没阻止沈从半步,或者说连一点麻烦都没有带到。一些心思转的比较快的人突地悚然而惊,这是要冲向二十胜啊。
尽管沈从没有如钱讽行那样锋芒万丈,场面更没有钱讽行那般惊人,但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来到十六胜,距离二十胜,不过四场而已,但按照沈从如今表现出的态势,极有可能真的踏过。
“啪啪啪!”
“很精彩!”
不知何时,一群人出现在台下,看着沈从,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轻轻拍手,周围的人看见这些人,不自觉的让开。眼神中或惊惧,或羡慕,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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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蛮王降世
沈从转头看去,这群人在台下的气势是最强的,想不注意都不行。一个个脸上都是带着光彩,那是自信,由强大的底气支撑起来。而底气无非两种,自身的实力,以及身后的背景,而看周围人的态度,恐怕两者兼而有之。
“我们是东侯的人,不知阁下可有兴趣加入我们,东侯对于阁下这样的年轻俊杰,最是欢迎!”吴河笑着道,言语之间抑扬顿挫,让人听着颇为的舒服。
而东侯二字一出,周围的人避的更开,似乎生怕招惹上什么麻烦。也许不是怕招惹,而是根本不敢于这样的层次靠近,因为那不仅没有好处,还可能被无意间的举动伤到。
“是东侯!”曲墨眉头紧皱,见丁思烟疑惑,解释道:“这东侯与萧煌跃之间有矛盾,如今东侯的人来,是福是祸无法言清!”
“天月城的门道未免太多了吧!”丁思烟奇怪。
“人越多的地方,越是如此。这里的成名强者,各自身后都有雄厚的背景,即便没有背景,实力也是极为强大,因而相互之间并不会买账,而那些顶尖势力也不会左右天月城内的事,就让小辈间相互较量。如果谁出手破坏了,要被其他势力联手打压,因而天月城内真正的强者间,关系复杂,在那天月楼更是如此!”
曲墨神情复杂,其实人际之间,又何止是强者间如此,即便是他这个层次的,也有着各种渠渠道道。就如那旗辟,代表的就是一个势力,对于那些苦苦挣扎在七胜之间的修行者而言,旗辟就是不可得罪的。
但在萧煌跃的眼中,旗辟又显得极为可笑。可认真去看,那些人之间的关系,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力量更高,不被普通修行者得知而已,因而看起来颇为的神秘,其实也就是那些事罢了。
“那沈从该怎么办?”
丁思烟有些紧张,这些人一个个都比丁思烟强,丁思烟却是不知该如何解决。
“我也不知,不过沈兄弟心里应当会有一个决策。”曲墨摇头,如果沈从登台前,曲墨还将沈从当做一个未见过大世面的人,如今这个想法早已烟消云散。
进退之间,都有着自身的见解在那,不因他人的强迫而屈服,更不会固执的恪守某件事情,沈从许多事情的处理方法,曲墨都说不出什么缺点来,除了对裂杨鸣那事,曲墨还是觉得莽撞了。
“沈某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却是要多谢阁下的好意了。”沈从低声笑了起来。
“莫要急着拒绝,阁下还是多考虑一番为好!”吴河轻声笑起,微微示意,已经有人跳上了天月台,与沈从遥遥相对。
“东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高兴!”刘麻斜眼看着沈从,沉声道,言语之间竟是颇为看不起沈从,但是又摄于命令,而不得不上台,甚至是说上几句,不然恐怕连口都不愿意开。
“那还请东侯收起这份抬举!”沈从眉头微微一挑,脸上的笑容消失。
“小子,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啊!”刘麻冷笑一声,全身的气势骤然一炸,四周的天地灵气疯狂的搅动,形成隐隐的咆哮之声,似乎荒兽要从中踏出般。
“刘麻,你乱说什么!”吴河神情一沉,在下方呵斥了一声,神情显得有些不悦,但又没有真的责怪。
刘麻神情一肃,将那份狂妄收起了一点,没有之前那般明显,不过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感觉,对于沈从还是颇为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