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雪将大房这边的事详细地对莫芸溪说了一番,最后说:“在小姐还没在景家站稳脚之前,最好不要招惹了何姨娘,这何姨娘是个眼中不揉沙子的主,被她记恨上,可有苦头吃呢。”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莫芸溪点头道。
“府上住着位表小姐,名叫纪梦洁,是老爷的亲外甥女。其父是个颇为富有的商人,前几年泛舟游湖时与妻妾均落水而亡。于是还年幼的表小姐便来了景府,表小姐是其父唯一所出,所以在纪老爷死后继承了纪家所有的财产,财产据说颇丰,又因是老爷关系最好的嫡妹所生,表小姐在景府很受重视。”
“今日早上怎么没见到这位表小姐?”
“表小姐病了,还没有好,所以今天没能出现。据大夫说病因是忧心过度,情绪太过纠结所至。”说到此时倩雪望向莫芸溪的眼神开始有点不自然。
“这么看我做什么?有话你就直说。”莫芸溪一看到倩雪的神情,便隐约猜到那位叫梦洁的表小姐的事不会简单。
“呃,表小姐和、和姑爷自小关系便很好,可谓是……两情相悦,他们之间的关系已好到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卿不嫁,全府的人都将他们视为一对。”
“什么?这景皓宇不是很早便和莫羽馨定了亲吗?他怎么还和那位表小姐是一对?”莫芸溪吃惊地问。
“姑爷一直想娶表小姐为侧妻,而表小姐也甘愿作侧妻,所以那个婚约在他们二人之中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倩雪又开始偷瞄莫芸溪的表情了。
“哦,原来是这样。人家自小就郎有情、妹有意,而莫羽馨又很早便和景皓宇有了婚约,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真雷真俗!不知他们之中谁算是第三者?好像说谁是都挺片面的。”
“小姐,‘雷’是何意?”
“那个是我瞎说的,不用管了。那位表小姐生病莫非和景皓宇有关?”
“应该是。姑爷出事了后,表小姐没多久就病了,后来病情康复了,但不知为何前几日又病倒了。以往表小姐身体很好,是在姑爷出事后才总是生病的。”
“哦,真是情深啊!”莫芸溪感叹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这位表小姐和大小姐的关系可好?”
“表小姐和大小姐的关系很好,两人是闺密。”
“怪不得。”莫芸溪恍然大悟道,总算明白早上为何景皓晴一直以着比较的眼神看她,原来是将她和纪梦洁比呢。
倩雪又说了些景府其他人的事,都说完后才回房。
十多日一晃过去了,景皓宇没有再醒过来,不过他的脸色已经有了血色,大夫说他的脉象越来越平稳。他的生命力开始旺盛了,过不了多久便能醒来,因为以目前这副“生机勃勃”的状态来看,他就算再一心求死,怕也不容易了。
这一日,莫芸溪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表小姐纪梦洁。
“梦洁见过表嫂。”纪梦洁进房后对莫芸溪微微一笑问好,面后便不好意思地说起来,“这些日子梦洁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的,没能过来看看新嫂嫂,望表嫂勿怪。”
“表妹见外了,你一直生病,应该是由我去看你才对,梦洁不挑我的礼就不错了,我哪会怪你。”莫芸溪笑着回道。她细细打量着纪梦洁,十二岁的年纪,长得跟朵花似的极为漂亮,双眼灵动有神,瓜子脸儿,气质清新。
论外形,纪梦洁与景皓晴不相上下,只是气质不同而已。纪梦洁看起来像是池中的荷花般高洁,而景皓晴则好比盛开的玫瑰般娇艳。人都说美女看美女,互看不顺眼,而纪梦洁和景皓晴这两位不分轩轾的美女却能如此交好,也实属不易了。
“梦洁哪敢怪表嫂,表嫂要照看表哥,根本分不开身,再说表嫂已经派人过去看望梦洁了。”
二人互相客套了一番。纪梦洁对小自己两岁的莫芸溪的表现感觉很惊讶,因为莫芸溪言行举止颇为成熟有礼,一点没见识或是幼稚之感都无。
纪梦洁来这里一是来看新表嫂是何种人,探探虚实,二来则是看景皓宇来了。
显得有几分娇柔的纪梦洁在看到几日不见又瘦了很多的景皓宇后,眼泪立刻便掉了下来。哽咽着求他赶紧醒过来,说她因为担心他都病倒了,说她很担心他。她说了很多话,一点要避着莫芸溪的想法都没有。
莫芸溪本来对纪梦洁有着几分好感的,因为第一印象还可以,但此时这分好感顿失。就算她再和景皓宇关系再好,也不能当着自己这个新表嫂的面表露自己对景皓宇的关心与担忧吧,纪梦洁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哭一个表哥,这根本就是在哭一个有着山盟海誓的情郎!
纪梦洁边掉泪边对景皓宇诉说着以前两人在一起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想让他想起过去二人的美好而尽快醒过来。她在这里逗留了很久之后终于起身离开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莫芸溪在屋内只剩下她景皓宇后,气得往床上一坐,瞪着躺在床上的人咬牙道:“你个死小子桃花运不赖呀!前有静香,后有表妹。话说你这表妹可真不客气,当着我这个新表嫂的面和你秀‘恩爱’,这角色颠倒了是不是?有权利秀的应该是我这个名媒正娶的妻子吧?对了,你那个表妹可都担心你担心得病了很久呢,若是你再不醒过来,说不定哪天就轮到她‘一心求死’了!你会舍得吗?”
“算了,你还是别醒了,醒过来后更让人烦。就你这样的,以后还不得纳几十个妾啊?想纳表妹为侧妻,以后是不是连平妻、贵妾都有?想想就闹腾。算了,你就这么昏迷着吧,这么耗着最好,我可不想小小年纪就有一堆‘姐妹’。”
莫芸溪抬起景皓宇的左手望着和自己手腕上戴着相同呈色的鸳鸯镯,喃喃道:“这东西戴在你手上简直可笑,你和我又不是一对恩爱的鸳鸯。我还是将它拔下来卖钱吧,你戴着真是浪费。”
说着就开始握住镯子往下撸,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费了不少力,结果这镯子就是下不来。
“咦,奇怪。”莫芸溪又使了一番劲儿,结果依然没弄下来。她望着景皓宇手腕上泛起的红痕,很不厚道地笑道,“臭小子,你一天不醒来,我就每日不间断地来拔镯子,到时你这细皮嫩肉的手腕不幸地被我给折腾断了,可不能怪我,姐姐我可是提醒你了,是你偏要将我的话当耳旁风的。”
莫芸溪本不是聒噪之人,只是在景家平时太过无聊了,一旦屋子只剩下她自己,便开始对景皓宇说话。对着景皓宇胡乱说一通后,不仅能减压还能增添乐趣,景皓宇目前就是她的减压机兼玩具,这是她眼中,景皓宇唯一的用处所在。
就在她又开始指责景皓宇“沾花惹草”之时,床上突然传来一道微弱且沙哑的声音。
“吵死了,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时代背景当是有平妻、侧妻及贵妾存在的,因为是架空朝,所以考据党别在这点上挑错,谢谢了o(n_n)o
昨天好杯具,晋江大抽,没有留言。大家的评可是俺的精神食粮啊,刚开文不久,文很冷,极其影响我码字的动力~~~~(>_<)~~~~so,为了安慰俺那个受了委屈的猫心,大家就不要再吝啬手中的花啦,使劲儿地砸啊砸啊啊啊啊啊……
11
11、醒了 ...
这一日,景府上下可谓是人仰马翻。府中所有的主子,只要是在家未出门的,基本全来了,连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小半个主子的姨娘也都来了,均围在床前眼巴巴地望着正在给景皓宇把脉的老大夫。
景皓宇半睁着双眼呆呆地望着架子床的顶部,面部一丝表情都无,像是处在昏迷中太久了,以至于突然间醒过来后,脸部已经僵硬得做不出任何表情来了一样。
“大夫,小儿是否已经好了?”景老爷刚刚回来没多久,听说长子醒了还说话了,于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前几日刚来过的那名老大夫故作高深地抚着胡须说道:“嗯,令郎今日的脉象比以往任何一日都强健。”
“这么说来,小儿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莫老爷追问着,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隐约亦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唯恐又像上一次那般空欢喜一场。
老大夫松开把脉的手站起身,拱手对着景老爷轻轻一揖,以着较为轻松的语气说道:“恭喜景大人,贺喜景大人,令郎已无碍。”
“啊。”景老爷激动出声,惊喜地与景夫人对视一眼,而后夫妻二人齐声向老大夫致谢,两人说的话均带了点语无伦次,由于太过激动所至。
“老夫哪里敢居功,令郎这次能醒过来全由他自己的意志在支配,前些时日他的情况便已经大为好转,醒过来是迟早的事。今日他醒过来还开口说了话,必定是他迫切地令自己醒。景大人请放心,令郎目前除了腿不能动以外,其它地方均正常,老夫开点补身消炎的药,对令郎的身子有好处。”
“有劳大夫了。”景夫人命丫环去准备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