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肿着眼睛坐地铁去吃烤肉,卢米缓过来那么一点点,打趣孙雨:“瞧瞧你,那么大公司老板,也要跟我一起挤地铁。”
“拆迁小姐不负债。我欠着投资人钱,每天都想着赚钱。”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都得有笑模样。”
“刚刚号啕大哭的人不是我。”孙雨笑她,哭过就忘。
“是我,是我。”
卢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个时代结束了一样。她在跟孙雨喝酒的时候回顾过去六年,她什么长进都没有。从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孙雨说她:“你有你的自在,别人比不了。”
那天两个人喝了很多酒,涂明过来接她们,先把孙雨送回家,又拉着卢米回家。
卢米心情特别差,喝醉的人躺在沙发上哭,还要踢打涂明:“你把我好朋友还给我!”
“你好朋友是我弄丢的?”涂明一边为她擦脸一边问她。
“对!就是你!你给他她低分!”
“胡说。”
涂明安慰她:“你可以去看她。”
卢米抱着他胳膊又哭:“我不高兴!”
就这么闹到半夜,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卢米昏沉睡去。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卢米头疼,对涂明说:“我想喝汤,紫菜汤。”
“我给你做。”
就真的起床为她做紫菜汤,外面雪停了,地面一片白。把她的蝈蝈从窗前拿回来,放到客厅,紫菜汤好了。又想起她应该吃点面条,就又向汤里扔一把面条。虽然不熟练,但胜在观察的仔细,端出来的时候是一碗尚能热口的紫菜汤面。
卢米刷了牙洗了脸,头发蓬乱坐在餐桌边,一双眼睛还肿着,抱着碗喝了口汤,意外顺口,就接连喝几口,胃里终于舒服一点。
“今儿放假,你去哪儿啊?”卢米问涂明。
“回我父母那,我妈感冒了,我回去看一眼。你在家里等我。”
“那行吧。”卢米吃面条,抬眼看涂明:“你前妻会去吗?”
“我妈生病,她为什么要去。怎么这么问?”
卢米撇撇嘴。
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孙雨说他们公司的征婚网站上做调研,有很少一部分离异女性在离婚后跟前婆婆保持良好关系,最终跟前夫破镜重圆。
这不就是邢云吗?
涂明看卢米神色奇怪,就说:“自从上次在超市见面后,我们没再见过了。她前两天联系过我一次,说会给我打款。她卖了房子,把房款给我一半。我没回。”
“为什么?跟钱有仇啊?”
“不想再牵扯,没意义。”
卢米嘿嘿笑了,听到涂明手机响,他拿过手机看了又放下。卢米伸着脖子看:“好家伙,巨款。”一位数一位数的数。
两百余万。
“不给人家回电话啊?”卢米问他。
“不回了。”
“那你准备怎么花这笔钱呢?”卢米又问他。
“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涂明拍拍她的头,起身穿上大衣走了。
卢米由跑到窗前看他,涂明抬头跟她摆手,这才离开。他在雪中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卢米又回到桌前慢慢吃面条,吃完了觉得头还是疼,就回到床上躺着。
卢晴和王结思叫门,卢米趿拉着鞋去开门,看到他们两个分别提着大兜子:“下雪涮锅子啊,每年的节目,今年不能断了。”
王结思看了看卢米的狼狈相,就笑她:“怎么了这是?让will摧残的?不行我找他去!”
“他真是不敢。”
卢米从袋子里找出一根泥肠塞进嘴里:“你俩准备,我不行。我累。我今天也不能喝酒。”
“没买酒。”卢晴拿出苏打水:“喝这个,还有热露露。”
“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喝酒?”
“不喝了。”
卢晴不敢喝了,喝多了乱说话,把姚路安气的半死。
三个人刚坐下,王结思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说:“干嘛啊?来找我们吃锅子?你算了吧!继续反省吧!”
挂了电话,看了眼卢米:“张晓。”
“别让她来啊,看见她就来气。我跟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