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进门的时候易晚秋还没睡,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看到涂明进门就放下书,起身看他的伤口。涂明躲开她的手:“没事,不严重。”
“邢云急坏了,说如果不是她给你电话让你取东西,你八成也不会出事。”易晚秋叹了口气:“房子卖了你是不是心里难受?难受的时候说出来能好过一点。总比出车祸强。”涂明看起来是因为邢云才出的车祸。
“妈,我跟您说几句话吧?我爸也可以听。”
涂明坐在沙发对面,看着父母。老人们头发都白了。
“我跟邢云离婚是经过慎重思考做下的决定,尽管我知道你们其实希望我能跟她复婚,但我不会的。”
“今天出门,雪大路滑,后车突然加速没控好车,责任方不是我。不存在我因为邢云卖房的事失神车祸。”
“我真的不会跟她复婚,我是认真的。”
“你们也别抱有任何幻想。目前为止,我很享受单身的状态。”
“我只是觉得太巧了。”易晚秋说。
“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了,但那只是巧合而已。”涂明对易晚秋笑笑,然后靠在沙发上:“原来轻微脑震荡也挺难受。”
“快去睡觉吧!”
“好!”
涂明简单洗漱躺在床上,想起卢米冒雪去看他,还有恶狠狠的对那人说:“你跟我出去!”那种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令涂明惊讶。
卢米的刚硬像这个圆融社会的一道强光,生生将一切劈成两半,也包括涂明一直以来秉承的礼仪谦卑。
卢米这种人很难被普遍接纳,但她对一个人好是实实在在的,无需粉饰。
“再次谢谢你今天来到医院,也谢谢你替我吵那一架。”他对卢米说。
“那您还是甭客气了,我这人好斗,那一架吵的我神清气爽,这会儿还支棱着情绪,倍儿高兴呢!”卢米这只斗鸡,刚出医院的时候甚至觉得遗憾,就该把那孙子揪出去打一顿。
“下次我也试试。”
“试什么?”
“不高兴直接骂回去。”
“得了吧,你不是那种人。”
“再次感谢。”
“真不用客气。换谁都一样。快睡吧您!”
拿起她的枕边书来看。王结思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公司在做下年预算了,想不想知道凌美这部分批了多少?”
“你千万别跟我说,我不感兴趣,您分出一百个亿那也落不进我口袋。”
“没劲了啊!你就说多少多少我好奇!扭头跟同事说,顺道公布一下你我深厚的值得称颂的友情,是不是在公司地位就上来了?”
“呸!老娘地位高不高还靠这个?那我可真是不太行了。”
“行吧。干嘛呢?下雪了去老地方吃点?”
“困了不去。”
“明天。”
“明天行。带上张晓和卢晴吧,那天卢晴还念叨呢!”
“行。”
因为晚上有约,第二天的工作时间过的特别快,加上涂明突然休假,卢米突然有那么一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下班前一分钟从工位上站起,到了门口刚好滴一声,准时下班的感觉太爽了。
对卢米来说,准时下班就是多一分钟一秒钟都不多呆。
唐五义紧跟着她屁股后面出了公司:“我明儿去青岛了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就是那个鱿鱼丝,一丝儿一丝儿看起来特别厚实,嘴里嚼着特有质感的那个,我特别爱吃,多带点。”卢米点起了菜。
“行。”
跟唐五义分开直奔老地方,胡同里的一个破房子,里面支着三张桌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板就图个乐呵,但下雪天肯定会开。
吃了二十多年了呢。
今天屋里坐的都是老熟人了,下雪了都有默契来这里吃那么一口炭火铜锅涮的手切羊肉。点的东西也简单,一人一瓶4两小二、四盘手切肉、一盘白菜、两卷粉丝,窗户一推,谁都别嫌冷,裹着衣服就着雪景就开吃吧,特别过瘾。
另外两桌坐的老熟人,大家聊天也都不忌讳。卢米问年纪大的那桌:“方叔儿您特地从顺义过来的?”
“可不!”说话的方叔儿拆迁后在顺义搞了个小别墅,在院前院后种菜,被大家嘲笑好一阵子,用这家店老板的话说:住不出好样儿来!
就这么彼此打招呼,聊些有的没的。
卢晴气色比前段时间还要好,吃饭时不时拿出手机回消息。
“不好好吃饭你跟谁说话呢?”王结思站起来瞄了一眼:“头像是男的!”
“姚路安。”卢晴大大方方的:“约我去土耳其过年。”
“你去吗?”
“去啊。”卢晴学卢米耸肩:“过完三十儿我大年初一走,花店过年期间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