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在转身的最后,看向唐兵,冷冷道:“想去告我就去告。”
大哥,谁敢告你啊,能告得赢吗?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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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会议室,走回酒店客房,成瑶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仍旧被钱恒拉着,隔着衣袖口,他就这么握着成瑶的手腕。
明明并没有皮肤接触,然而成瑶一瞬间却觉得从被钱恒握着的那截手腕开始,整个人仿佛生起了火。
钱恒没说话,只是不容分手地把成瑶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兵虽然人品不端,但出手阔绰,给钱恒和成瑶订的都是套间。
刚才事发突然,成瑶光顾着震惊了,如今站在钱恒房里的会客室里,她才终于后知后觉有些紧张和忐忑起来。
成瑶绞了绞手指,看了眼钱恒,轻声道了谢:“老板,谢谢你。”
可惜这句道谢显然完全没有取悦到钱恒,他坐在沙发上,身姿笔挺,面无表情:“你还当我是老板?”
成瑶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和无措。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这件事根本不打算告诉我?”钱恒的声音十分平静,然而越是平静,成瑶却觉得越是危险,就犹如暴风雨前的海面,越是安静平和,就越是让人毛骨悚然。
成瑶咬了咬嘴唇:“我怕告诉你了让你难办,我不知道你……”
“你还深明大义上了?”钱恒瞥了成瑶一眼,“为了工作勇于牺牲上了?为什么就不主动来和我说?”
成瑶有些难堪:“我就是……就是之前,在上一个律所,跟着带教律师出去陪饭局,虽然没遇到过唐兵这么明目张胆的人渣,但被骚扰,也是有过的。客户喝多了酒,又都是些中年男人,不是嘴上要讨点便宜就是会在肢体接触上揩油。那时候我主动告诉带教律师了,可他只笑笑,让我别在意,他们也只是开玩笑,客户是上帝,我们要服务好,何况他们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成瑶低下头,“他叫我忍忍。”
成瑶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她垂头丧气地坐在钱恒面前,钱恒几乎可以想象的出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是怎么愤怒又无措地跑去当时的带教律师面前寻求帮助,然后是怎么失望地发现自己的带教律师并不会保护自己,最后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硬生生地咬牙对那些油腻中年男人的语言和行为骚扰忍耐下来。
这么一想,钱恒突然有点不想再训她了。
“你不用忍。”
“嗯?”
钱恒抿了抿唇:“以前那套规矩,不论跟谁学的,在我这里,都行不通。成瑶,在我这里,任何时候,你都不用忍。”
“遇到有人骚扰你,打得过,就直接给我一个耳光甩过去,不用顾忌对方的脸面,也不用顾忌是几个亿几十个亿还是几百个亿的客户。”
“那如果打不过呢……”
“打不过,你告诉我,我帮你打。”
钱恒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平淡,就像是在谈论诸如天气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一般,然而成瑶却没来由的心里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钱恒越是如此平常,却反而越是显得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