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刺头也急啊,要是订婚仪式上拍卖的那支明朝发簪出了什么差错,他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他的工作是萧梦给的吧,可他也想继续端着这只银饭碗啊!
初冬寒风刮骨,冷的萧梦直打哆嗦,加上等会她要冲出去“碰瓷儿”,她还真担心罗筠一个刹车不稳将她给撞了个脑花四溢,那就悲了个催了;为了让罗筠在路口减速,萧梦特意在十字路口出放了一个“前方修路,减速行驶”的牌子。
差不多又过了十来分钟,萧梦总算看见路口拐来一辆车,车子明显速度缓慢了许多;也就在这个节骨眼儿,萧梦冲出去拦了车。
罗筠的车绕过十字路口,看见修路的提示牌减了速,不想刚转弯就从路边奔出一道人影;罗筠急忙刹车,砰地一声,车头传来撞击人体特有的闷响声;罗筠昨夜几乎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萧梦那张委屈的脸;早上起来时眼皮儿开始跳,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在预兆什么;
罗筠见撞了人,赶紧下车,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儿,竟是从未有过的心惊;柏油路上零星几滴血,腥红刺目;罗筠深吸了一口气将女孩扶了起来,当扒开女孩的头发时,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天坑;一时不知是哭是笑,悲感匆匆灌了上来。
罗筠平时也看新闻,这是碰瓷吧?可他这回碰瓷儿的不是能用钱打发的老太太,而是死追他不让的追求者;
罗筠眸子一利,片刻不敢耽搁,将萧梦抱上车送去了医院;罗筠一路几近超速驾驶,用手扶着方向盘,一边着急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萧梦;进了医院,医生护士在罗筠的催促下慌里慌张推着她往手术室走;半路萧梦迷迷糊糊睁开眼,瞥眼看见了不时抬腕看时间的罗筠,她忍着身体剧痛,手一抬死劲儿的拽住了罗筠的手腕,闭上眼睛都舍不得松开。
萧梦心里碎碎念:不能松,不能松,这要是松开了,男神就跑去订婚了!
萧梦想着顶多就是被撞破点皮肉,哪儿知道那车撞上来时那么的疼;她脑袋磕在地上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阵轰隆隆地响声在耳鼓之间荡开;这会儿萧梦完完全全是靠着意志力抓着罗筠,此时她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不松手,不松手,不松手……
到了手术室门口,护士才将萧梦的手从罗筠手腕上扯了下来;萧梦的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护士感叹这得是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迷糊中抓的这么紧啊?护士直感叹这姑娘情深,都恍惚成这样了还死拽着男朋友不放;
“别……走……别……”萧梦的被护士给拽了下来,碎碎念。
罗筠眸子一沉,低声对她说:“不走。”
小护士见状泪眼婆娑,生死别离,好感人的一幕。
萧梦思绪凌乱,浑身上下的骨头跟散了似得;一听罗筠说不走,整颗心都落了下来;
萧梦阖上眼睛,心里感叹:苦肉计算是成功了大半,可是,这代价太大了!腰和骨头都快散了架。
另一边,老董事长和邓小姐一家已经到了酒店,可偏偏就是罗筠迟迟未到;
邓佳拉着罗董事长的胳膊,轻声细语地撒娇:“爷爷,罗筠怎么还没来?”
罗董事长拍了拍她的手背:“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老头子除了会说稍安勿躁还是稍安勿躁;
邓佳和母亲等的有些不耐烦,她拉着母亲唠嗑了一会儿已经是满肚子的怨气;邓夫人一向是个狠角色,曾也是个名门小姐,架子端的很高;见罗筠迟到,她自然不满意,开启了妇人碎碎念模式;罗董事长也已经按捺不住,铁青着一张脸,压低声音问王助理:“混小子怎么还没来?”
这之前王助理已经打过数十次电话,最后一次时,罗筠告诉他,来不了了;王助理还没来得及问是因为什么事儿,那边就已经匆匆断了电话;王助理只能老老实实和罗董事长交代,罗董事长气得差点儿没喘上气儿;
可恰巧,王助理和罗董事长的对话被耳尖的邓夫人听去,邓夫人顿时觉得颜面受辱,觉得罗家目中无人,随即嗓们一抬吼了起来:“什么?不来了!?当这场订婚是儿戏吗?”
都这个节骨眼儿了,罗董事长也还沉得住气,安慰邓夫人:“邓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此时一向以大家闺秀自诩的邓小姐也忍不住了:“董事长,如果您家孙子觉得我邓佳配不上他,可以明说,犯不着绕这么大个弯子让我们丢人;先前和罗少爷约着见面,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现在又来这一出;对不起罗董事长,我也不是那种巴着男人不放的牛皮糖,也不至于到嫁不出去的地步,订婚就此作罢。”邓家小姐看了母亲,道:“母亲,我先走了。”
邓家小姐拎着手包,利落转身长裙一扬,潇洒走出了宴厅。要说邓佳对罗筠的感情,萧梦猜测的倒也准确;邓佳从一开始就将萧梦当成了假设情敌,她莫名其妙地想把萧梦给比下去;因此她想嫁给罗筠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女人高傲的虚荣心;二是家族联姻,她也懒得反抗;可事已至此,罗筠在订婚当天放了她鸽子,让她面子扫尽,为了给自己留下那一丁点尊严,这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