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一阵迷茫,看着那突然“宣誓”的年轻人。
情况有些微妙……
万派尔的眼神在年轻人、安阳和北冥十四身上转了三圈儿,最后选择默默的闭嘴。
一时间审讯室里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声音,安阳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这时候年轻人突然“嘶……”了一声,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腹部,似乎是疼痛难忍。
万派尔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说:“他腹部有伤,真的有伤,伤口还不小,还是给他先处理一下吧?”
北冥十四没说话,安阳看着那年轻人疼白了脸,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毕竟那年轻人长着和北冥十四基本一模一样的脸,摆出一副疼痛难忍,疼的流冷汗的模样,安阳心里真是不落忍。
那年轻人声音有些软,突然没头没脑的说:“我的伤口很疼。”
众人看向年轻人,年轻人却只看着安阳一个人,灰绿色的眼睛里水潺潺的,眉毛和眼角扒拉下来,有一种可怜兮兮的小奶狗的错觉。
年轻人说:“之前就受伤了,伤口一直没有好。”
他说着,又说:“你要看看我的伤口么?”
就在安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双手一举,将自己的t恤直接套头脱了下来。
年轻人双手还戴着手铐,因此黑色的t恤根本脱不下来,最后就卡在手腕的地方。
黑色的t恤,比一般人白皙的皮肤,肌肉流畅的线条,完美的比例,腹部果然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愈合了一半,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愈合完整。
伤口很宽,几乎剖开年轻人的整个腹部,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毙命了。
安阳看到伤口,神经一跳,这伤口太狰狞了,说疼实在不到位,恨不能疼死了吧?
北冥十四则是眯了眯眼睛,似乎对于年轻人“卖可怜”,还有袒胸露怀非常不满。
万派尔则是“啊!”的大喊了一声,他没有戴手铐,也没有绑在椅子上,连忙跳起来,抽出自己西装口袋里的方巾,赶紧去遮挡年轻人。
不过方巾太小了,万派尔干脆把方巾一丢,然后抓起积攒在手铐处的t恤,整理好,给年轻人重新穿上。
年轻人奇怪地看了一眼万派尔,似乎不知道万派尔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年轻人的声音还是软软的,对安阳又说:“我的伤口很疼,也没有处理过,会不会化脓?”
他说着,还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那种可怜兮兮的感觉更浓郁了。
安阳心里更是不落忍,看了一眼北冥十四,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万派尔则是吃惊的看着年轻人,没处理?不是不说谎么?当时在公寓里,自己分明给他处理了伤口,竟然说没处理。
万派尔盯着年轻人,那年轻人终于侧头看了一眼万派尔,也盯了他一眼,万派尔干脆没说话,老老实实的坐着。
北冥十四看着年轻人“卖可怜”,似乎已经忍无可忍,脸色黑的像是锅底,“嘭!!”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众人一个激灵。
北冥十四冷声说:“别耍花样。”
那年轻人却不怕北冥十四,淡淡的说:“我没有耍花样,我也没做过坏事……”
他说着,顿了顿,又看向安阳,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做坏事,安阳肯定会不喜欢我的。”
安阳:“……”这话信息量有点大,都是中文字,连在一起自己怎么就听不懂了?
难道部长说的是真的,样本不只是复制下了北冥十四的灵力,还复制下了他的感情?
不然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这么执着。
万派尔看了一眼三人,觉得如果自己不岔开话题,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北冥组长很可能会“发飙”。
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那个……那些血袋,真的不是我的。”
北冥十四的目光终于从年轻人身上扒下来,扫在万派尔身上,万派尔松了口气,终于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了。
北冥十四说:“在你车上发现的几个血袋,分明是这几个死者的血液,还有昨天刚刚被袭击的,华雪的血液。”
“什么?”
万派尔吃了一惊,说:“这……这我不知道,不知道血袋为什么会在我的车上。”
年轻人淡淡的说:“我看到有人把血袋放在他的车上。”
北冥十四简练地说:“是谁?”
年轻人又淡淡的说:“没看清楚,不认识。”
万派尔:“……”
北冥十四敲了敲桌子,发出“叩叩”的声音,说:“地下车库那一片的监控是坏的,没有办法证明血袋是别人放在你车上的。”
万派尔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这个……我和那几个死者,真的没有关系。”
北冥十四没有说话,而是拿出几张照片,摆在桌上,那几张照片赫然是万派尔和四个死者在酒吧里的照片。
而且看起来非常亲密,似乎正在调情。
北冥十四淡淡的说:“你和几个死者都有接触。”
万派尔连忙说:“只是在酒吧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