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奇见她小鹌鹑的样子, 他的气完全消了。
“起来,去屋子里烤火。”谢奇哄了哄她,顺带想起自己床底下有个冬天剩下的火盆。
虽然夏天烤火,简直是活受罪,不过谢奇觉得,她需要烤一烤自己。
一拉,小姑娘死死蹲在地上不起来。
“脚……脚麻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句话还没落音,一只手横叉进她的膝盖窝,将她结结实实抱了起来。
明月辉呼吸一紧,当她浑身离地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不真实。
那双有力的手臂,确实是抱着她的。
那她……反正她都要死了,她靠一靠这个少年,也没有事的吧……
她大着胆子,头倚到了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
……
谢奇抱她进房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她放到了绣凳之上。
夏日她穿得本来就比平日少,经过雨水冲刷,明月辉薄薄的衣服就贴在她肌肤上,该看见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
待谢奇掌了灯,看清楚了眼前的丽景,只觉心如擂鼓、脸庞火辣。
那姑娘还毫无知觉,谢奇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他男性的本能不允许自己拒绝。
可他是个人啊,又不是禽兽!
谢奇转过身,正准备去拿火盆之际,被一只手捉住了袖子,“阿奇,别走。”
谢奇吞了口口水,不走他禽兽了怎么办,鬼知道,他已经有了不可言说的反应。
她要他别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谢奇正浮想联翩,所有的幻想如同泡沫,被明月辉的下一句话,瞬间浮槎到了最高点,“阿奇,我想多看看你。”
谢奇的心跳犹如走高跷,他呼吸急促,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他并不知晓这个女人为何专程前来等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雨,隔着这么重的情谊,他只觉得,他要被她玩死了。
她随便动一动,捏一捏他哪个地方,他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啦?”谢奇低下头,琢磨着明月辉来看她的理由,“是不是我没在这段时间,局子里的姑姑又给你安排事了?还是缝衣服的针断了,别人怨你没磨好?”
谢奇不说还好,一说明月辉的泪珠子就跟雨珠子一般,掉个不停。
少年还真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不理她,导致别人觉着她没人靠山,复而又来欺负她。男人都是脑补的生物,特别是谢奇这种,对着别人一步三算的。
他越脑补越起劲,心头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可能受的委屈,心头的愤怒越来越大,他转过身来,就着绣凳蹲了下来,捏起了她的手。
“告诉我,是谁?”他眼底有狠狠的光。
“不……不是谁,是我……自己要走了……”明月辉也不知他为何脑补了什么,那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某些人给烧了一般。
“走?走哪里去?”谢奇没明白她的意思。
“不是说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么?”谢奇算了算明月辉的年龄,以她的模样,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姑娘,除非……“你找到你的家人了,他们塞了礼要接你出去?”
小姑娘狠狠摇头,“我……我要死了……”
谢奇大震,只怔怔看着她,猛的余光瞟到一物,他定睛一看,少女脚下竟流了一地的血!
他哪里敢耽搁,一把勾住了她的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直直往床的方向走。
方才冰冷似铁,光线又暗,明月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抱着,贴了有多紧。如今盈盈光照下,她柔弱无骨的身躯正是那般紧密地贴着他壮硕的臂膀。
“阿奇,我会走路。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柔柔地推他。
谢奇哪里听她的,他将她小心翼翼搁置在床铺之上,抬头一双利眼盯着她,“怎么回事?”
两人的距离很近,谢奇又瞟见了她似有若无的线条,喉头一紧,别开了眼睛。
明月辉局促极了,她这么湿,又这么脏,“阿奇,我想下来,我会将你的衣服和床都弄脏的……”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谢奇赶紧从床下拿出火盆,幸好里面还有过冬时候的金丝碳,他一点火折子,火苗便蹭地上了来。
随后,他又麻利地翻出药箱,“伤口在哪儿我看看?我到时要知道,到底是哪个孙子欺负的你?”
他一下子变得又急又凶,那几个问题明月辉又答不上来,只得委委屈屈地掉金豆子,一股脑地摇头。
方才见她哭,还觉得柔弱可人,如今,谢奇只觉得好气。
都这个时候了,是犯矫情病的时候吗?
“吾这有上药,你若执意不说,休怪我先斩后奏。”
言罢,手指一勾她的腰带,这态度,是要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明月辉紧张起来,那地方,可是男人能随意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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