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昭到了车上,又翻查了和提夫尼婚介所的联系记录,打电话问了他们关于唐俊云的事情。只是,婚介所那边口风挺严的,说是不能透露别的客人的隐私。
攸昭也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了,便亲自到了提夫尼婚介所里,拿现金换情报。终于,在一叠叠加起来的钱面前,那位中介还是没能守住本心,道出了真相:“确实是去年七月份的时候安排过屈荆先生和唐俊云先生的约会。”
攸昭一怔:“那后来呢?”
“后来屈荆先生认识了您,便没有接受其他约会安排了。”婚姻中介信誓旦旦地说,“这是真的,您也可以看看屈荆先生的约会档案。”
“这可不太好吧?这是隐私档案吧?”话是这么说,但攸昭还是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档案,并仔细阅读起来。
婚姻中介又说:“其实您也不用担心唐俊云先生的事情吧。而且屈荆先生认识了您之后看不上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是吗?”攸昭有些惊讶,“怎么说?”
“他和屈荆的信息素契合度比您和屈荆的契合度要低10%呢。而且你和屈荆一样是拥有特浓信息素的人类,契合度还会因此有额外的加成。只要是正常的alpha都一定是喜欢您的呀。”
“是信息素吗?”攸昭的心竟然有些不安,手指翻了一下档案,发现屈荆约会过好几个对象,契合度都在60%左右,便是见过一次就不再安排。有一个契合度75%的,约会了三次。唐俊云与他契合度82%,便约会了五次。至于攸昭……契合度95%,并且有信息素浓度加成,便结婚了,确实是非常合乎逻辑又顺理成章的事情呢。
攸昭合上了档案,对中介说:“你就当我没有来过。”
“当然、当然。”中介连忙将档案贴好封贴,说,“我也没有揭开过这个档案。”
攸昭匆匆离开了婚介所,又上了计程车,继续心不在焉地处理着工作的事务。
花莳那边倒是急匆匆地给攸昭打了电话:“喂?昭儿啊!来我家吧!我要酗酒了!”
攸昭一阵头痛,便又让司机开车到了花莳楼下。攸昭匆匆跑上了花莳公寓,用花莳给他的钥匙开了门,只见公寓里放着沙发茶几,陈设与往日无异。
攸昭疑惑地说:“你不是说了,要搬去和汤轲住了吗?”
“是啊,我才和他住了几天,他就罚我睡沙发了!”花莳抱着攸昭嚎啕大哭,“我好惨啊!原来这就是婚姻生活啊!”
攸昭闻着花莳身上仿佛还有酒气,便说:“你不是信息素失调不能乱喝酒吗?怎么还喝?”
花莳抽抽搭搭地说:“什么信息素失调?两个月前就治好了!说还没好,喝酒就要疯,那都是我拿来缠着汤轲的理由罢了。”
“好了就好。”攸昭抽了纸巾,给花莳擦脸,又说,“那不挺好的么?怎么让你睡沙发了?”
花莳便道:“我不过是跟他说了几句谎话罢了,他就生气。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攸昭闻言一怔,却说:“说谎终究是不对的。”
“哪有夫妻不说谎的?”花莳却道,“难道你和屈荆之间就不说谎吗?”
攸昭竟有些心虚,又转移话题:“那也看是什么谎。你跟汤轲说什么了?”
“我……我说我父母双亡。所以没得见家长。”
攸昭一时也不知该同情汤轲还是该同情花莳父母。
不过,现在还是得先表达对花莳的关怀。攸昭哄了花莳一阵子,花莳才放弃酗酒,倒在沙发上睡觉了。
攸昭正准备收拾一下桌面,却听见门被打开了,是汤轲走了进来。
攸昭见了汤轲,也吃了一惊:“汤轲?”
汤轲看到了攸昭,也吃了一惊:“昭总?”
面面相觑了大概十秒,汤轲才干咳两声,说:“谢谢昭总,剩下的事情我来照顾就好了。”
“嗯,好的。”攸昭朝汤轲点头,“那我先走了。”
“慢走。”
攸昭走到玄关处换鞋,又有些不放心,扭头去看沙发的方向,却见汤轲在拧热毛巾给花莳擦脸,神情很专注,动作很小心,仿佛是在天桥底下贴膜。
攸昭握着鞋带的手顿了顿,忽问道:“花莳跟你撒谎,你会很生气吗?”
汤轲瞥了攸昭一眼,说:“当然。”
攸昭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但仍然说了想说的话:“也许他不是故意要瞒骗你,只是没有安全感吧!”
“可是他骗我的话,我也会没有安全感的。”汤轲一边折叠起热毛巾,一边回答。
攸昭扶着门边,说:“是啊。无法对伴侣坦率也许是一种错误。而无法坦率的人也不太适合这样的关系。”
“你说得不错。”汤轲点头,“我一直都不觉得花莳是适合结婚的人。”
攸昭听到这样的回答,感到很意外:“那你为什么……?”
汤轲看着攸昭,语气平淡地说:“我已经拒绝过他很多次了。”
“所以……?”
“所以我已经尽过了我提醒的义务。”汤轲回答,“是他不识好歹,一再挑衅,我只得给他一点颜色。”
“啊?给他一点颜色?”
“没错。”汤轲答,“我将不顾他的意愿,把他调教成一个适合婚姻的人。”
攸昭一愣。
对于汤轲的行事风格,攸昭还是有些意外呢。
不过,汤轲仿佛是成功的,没过两天,攸昭就收到了花莳的消息。花莳说还是跟汤轲坦白了,还带了汤轲去见家长,虽然过程不是十分愉快,但起码流程是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