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甜儿可以证明:“我娘学校八月十五和年底都发油发面。”
平平道:“沈爷爷,明天或者后天上午出去看看,应该能看到有关单位的人带着东西过来慰问老同志。”
沈舒城下意识看老杜。
老杜笑道:“退休后跟着儿女住在这边的老同志。我还没退休。”
然而老杜没退休,因为他不光放权,还帮省里收拾烂摊子,年初一早上拜年的人就没断过。
暖瓶冲了两次开水,地扫了两次,终于消停下来,甜儿往她爹身上靠:“可累死我了。”
小美揉揉脸颊:“脸都笑僵了。爷爷,刚刚走的那女人谁呀?居然让我给她唱一段《天仙配》。还说上戏剧学院我的戏肯定唱的不错。她知道戏剧学院干什么的吗?”
老杜笑道:“就是不知道,以为夸你戏唱得好是间接恭维我孙女厉害。”
杜春分忍不住问:“戏剧学院没有戏曲专业?”
小美心累的不想说话。
邵耀宗:“那是戏曲学院的事。他们学校教写剧本,话剧表演,导演,拍电影需要的灯光等等这些。”
杜春分道:“你不说我真不知道。小美,隔行如隔山。不能怪人家。”
小美想说什么,门口又多了一辆车。
甜儿扭头朝墙上看,“十一点了,还没完啊?”
沈舒城也好奇:“二哥,省领导和市领导班子都来了吧?”
老杜:“市一把手确实来过。省里的还没来。不过他们也住这边,不至于现在才来吧?”
那是因为老杜家门庭若市,人家一出来就看到门口不是有小轿车就是自行车。终于消停,没人出来进去,立马开车过来把门口给挡着,告诉来人屋里有客。
有车的领导也不多,老杜挺好奇谁来了,便起身迎上去。
沈舒城示意儿子回房。
杜春分笑道:“不用。你们只管说是我们老家亲戚。”话音落下,看到几个人都是五十来岁,“比老杜年轻十来岁,肯定不认识你们。”
沈舒城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春分给甜儿和安安使个眼色。
俩人跟去老杜卧室陪他们。
平平拿起安安刚刚洗好的杯子,叹气道:“我又成了茶水小妹。”
杜春分:“你什么时候跟甜儿学的话这么密?”
平平闭嘴,看人进来立马送板凳:“请坐。”
跟老杜一起进来的人笑道:“谢谢。杜老,这位就是咱们宁阳的状元吧?”
平平看过去,远看五十多岁,近看有六十了。估计是省一把手,“不是。我是邵一平。她叫邵甜儿。不过我跟她同校。”
来人没想到认错,不过一听同校不尴尬了,俩人都很优秀,他认错很正常嘛。
“我记得她好像是学经济,你呢?”
平平:“法律。”
“豁!”
几人都很惊讶——小姑娘学法律。
随之转向老杜,这孩子是要从政啊。
老杜笑道:“她才上大二,还有可能读研。还早。有可能进公检法部门,也有可能去别的部门试试。先坐下。你们怎么来了?”
年龄最大的那位笑着说:“给您老拜年。家里什么都不缺吧?”
老杜笑道:“谁敢少我的东西。”
坐在最边上的那位看到对面平平旁边的杜春分和邵耀宗,“杜老,这两位就是您女儿女婿吧?”
老杜颔首,给彼此介绍一下。
这几人来之前就知道杜春分和邵耀宗在这儿。
给他拜年是其一,借机跟邵耀宗搭上话是其二。虽说军政是两个系统,可越往上两个系统就越紧密。
不过几人都是人精,不好表现的太直白,跟邵耀宗寒暄几句就改跟老杜聊天。
大过年的还是在家里,开始肯定是聊家常。
老杜家人口简单,几句话就没什么可聊。
坐在老杜身边的人此番过来还有一件事:“杜老,说起来早些年就该给您请个保姆。您看有什么要求,跟我们说说,回头我们去办。”
老杜刚到省厅那年,就应该给他配个保姆。
如今更不需要他自己出这笔钱。
老杜道:“不用。我年龄不小了,也该退了。等我退休就搬去小杜那儿。”
几人相视一眼,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退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