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你学经济就不危险?”
“这有什么危险?”甜儿不懂。
老杜道:“没听说过商业间谍吧?”
“商业?”突然跟“间谍”联系到一块,甜儿不禁看看她爷爷,见老杜点头,她才敢确定他所说的“商业”就是她想的那样,“咱们这儿都是国营单位啊。国营单位之间还搞这一套?”
老杜道:“外面的。经济民生各个方面都有。”
甜儿想了想:“照爷爷这样说,国家安全工作这行大有可为啊。”
老杜:“回来今年重考?”
甜儿赶紧拒绝:“这种为国为民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我给他们搞后勤,让他们以后天天都能吃上白米饭,顿顿都能吃到把子肉。”
杜春分不禁瞥她:“看你那点出息。”
甜儿轻微摇头,老神在在说道:“你不懂,普普通通才能长命百岁。”
杜春分:“我觉得你爷爷不这么认为。”
甜儿:“因为爷爷已经死过一次。爷爷,我没记错吧?”
“赶紧买菜去。”老杜道。
甜儿挥挥手:“走啦。”
杜春分想到她的大票存起来了,“还有钱吗?”
甜儿兜里还有几块钱,一条鱼足够了,“有的。爷爷,晚上还来吗?”
“周六下午吧。”
周六傍晚老杜下班过来了,邵耀宗没能回来。
南边的情况愈演愈烈。
正月十六上午,陈司令都没能出来送陈鑫。
陈森和杜春分去送的他们。
老杜派车来接的。
要搁平时军人没空,军人子女去上大学,可以从部队调辆运输车。现在连邵耀宗出来进去都得登记,再把运输物质的车弄出来,保不齐就会惹到什么麻烦。
老杜是个老革命,觉悟很高,所以正月十四,也就是周六下午就吩咐警卫员,正月十六开两辆车过来。
话说回来,陈司令没有亲眼看到陈鑫上火车也不担心,因为他暂时跟安安握手言和,两人相互看着彼此。
杜春分也放心多了。
邵耀宗不在家,宁阳太冷,中小学都没开学,杜春分一个人在家无事,就打算去她爹那儿把厚被子拆了洗洗。以免长时间不洗,被头上油灰厚的用碱面洗也洗不干净。
杜春分叫住陈森:“坐我们这辆车吧。”
陈森看着他跟杜春分来时乘坐的车:“这车不回大院?”
老杜笑道:“小杜跟你说点事。”
陈森摸不着头脑,什么事来时不能说啊。
陈鑫虽然跟安安是同学,两家住一个大院,陈森私下里几乎没跟杜春分和邵耀宗打过交道。
杜春分找他只能是他弟的事。
可最近跟陈鑫有关,而且还能牵扯到安安的,好像就一件事,“是不是他跟安安显摆我爸给他三百块钱生活费,安安知道了也找您要三百?”
杜春分不禁问:“怎么给这么多?安安说学校给的补贴足够他们吃喝。节俭的同学每月能剩几块钱。家在首都的每月能剩十来块,跟上班似的。”
陈森惊呼:“怎么这么多?”
他上的师范也有补贴,可是勉强够吃。据说整个宁阳就他学校补贴最多。比隔壁的医科大还多。
老杜笑道:“你弟的学校名气不如帝都大学,可在首都也能排前五。那是个理工大学,在全国理工类大学里面也能排前十。那所学校出来的学生只要不走歪,以后都是国家栋梁,国家的宝贝。你说怎么这么多?”
陈森知道那个学校分数高,因为名声不够响亮潜意识觉得那个大学跟帝都大学差一大截。
老杜继续说:“你学校校庆市长能过去就不错了。他学校校庆正部级干部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陈森不禁吸气。
警卫员也不禁抽气:“安安的学校都这么厉害?那甜儿的学校岂不更了不得?”
老杜道:“她学校校庆,领导人抽不出空过去也得亲自写个贺词。”
老杜的司机更是惊得有口难言。
杜春分:“扯远了。”
老杜想起来,“对,路上说。”
陈森以前是知道他的学校跟陈鑫的学校差距大。陈鑫在首都待半年回来还是他那个爱懒床,性子跳脱的弟弟,导致他也没觉得差距太大。
此时此刻可以说第一次知道差距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