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想想首都的高官:“有几个姓钟的,但年龄对不上。当儿子太小,是孙子又太大。”
“那我就不知道了。”
老杜道:“也有可能是化名。”
“高考还能化名?”平平第一次听说。
老杜:“这样能避免不必要麻烦。一旦让人知道,要么都不敢跟他打交道,间接孤立他。要么都去巴结他,导致他没法学习。”
“也有可能。看我们班男生的意思好像知道。我们女生问他们打听,一个个讳莫如深,搞得好像谁很想知道一样。”平平说着忍不住撇嘴,“这学期奖学金肯定没我份。
老杜笑道:“爷爷给你。”
“不一样。”
甜儿不禁说:“不要白不要。爷爷,我不嫌弃。”
老杜:“你也没奖学金?”
“没有。”
安安不禁说:“那是因为下学期开学发。爷爷,我们学校好像没设奖学金。”
小美忙说:“我们学校也没奖学金。”
老杜无语又觉得好笑:“爷爷懂了。”转向平平,“别太在意钟更生。不然你年年都得在意。”
平平下意识问:“为什么?”
甜儿忍不住瞥她一眼:“笨!法律系又不是只办一届。今年有个钟更生,下一届再来个钟自立比钟更生还厉害,再下一届来个钟艰苦,再再下一届来个钟奋斗,你在意的过来吗?”
“你怎么知道钟更生还有个兄弟叫钟自立?”
甜儿张了张口:“我——我就这么随便一说,还真有?”
平平不禁说:“合着你不知道?”
甜儿:“你又没说。”
平平仔细想想,好像是没说过,“他们家好像跟咱们家一样都是今年考。他有一个哥在师范大学,比你少十来分。还有个在北边军工大学,就比你少两分。”
安安顿时忍不住惊呼:“亲娘啊,咋比咱们还厉害?”
家家户户孩子都多,四兄弟很正常。
老杜就认识一个将军和妻子一共孕育十个孩子。后因为战乱和医疗水平夭折三个,还有七个。
像生了七八个,存活五六个的就更多了。
四兄弟一起考大学的老杜还是头一次听说。
老杜问:“他是不是跟你们一样是重组家庭?”
“好像不是。”平平仔细想想,“我隐隐听同学说过,钟更生的妈来找他。但又说不是他娘。我也搞糊涂了。”
甜儿:“跟咱们一样呗。为了区分不好意思跟同学说生母是后娘,怕不好解释,干脆用妈和娘区分。”
平平摇头:“可是没听说钟更生有后爹啊。”
“那就是死了。”甜儿算一下:“以前死个人还不正常吗。”
老杜笑道:“确实正常。就算没饿死,也有可能发烧病死。不过容我提醒你们,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姐妹几个顿时顾不上闲聊。
一只鸡加上半颗白菜叶,一人又一个窝头,吃完撑得起不来。
老杜无奈地把碗筷收了。
甜儿无力地抬起手:“爷爷,放着我来。娘知道你伺候我们,又得收拾我们。我们还想吃娘做的酸菜饺子。”
老杜:“你们都上学去了,家里的油没人吃,今年不用用肉票买猪油。你娘说回头买二斤肉,给你们做把子肉。”
甜儿从没听说过,“好吃吗?”
老杜点头,忍不住回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尤其那个汤汁浇白米饭,滋味可不比红烧肉差。”
甜儿忍不住吸口水:“爷爷,我想娘。”
老杜好笑:“下午送你们回去待半天,晚上再回来?你娘知道你们在我这儿,没给你们收拾房间,也没给我那个房间生火。你爹不在家,上次我去的时候家里就几颗白菜,她中午和晚上都在食堂吃。”
甜儿她们在首都,消息灵通,“因为要打仗了吗?”
老杜点头:“上个月就已经进入一级备战。”
小美问:“那年三十晚上我爹都回不来?”
老杜:“是的。”
甜儿撑着桌子起身:“那回去看看。回来不回去,总觉得像还没到家一样。”
老杜看一下时间,快两点了:“那现在就去吧。早点回来还能去澡堂洗个澡。”
虽然冬天不热,但火车上味儿重。尤其冬天不能通风,姐妹四人的衣服上都有一股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