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苦笑:“他当时虽然答应了,也有可能敷衍我。谁知道他这次这么听话。”
陈司令不禁说:“那是你不了解他。他第一次出远门,嘴上说咱们管不到他,其实心慌着呢。他巴不得能经常跟着安安。”
陈森:“那是您不知道我们到的第二天他就自个坐车去招待所找我。”
陈副司令道:“那是因为你在首都。”
邵耀宗忍不住点头:“我和春分之所以奇怪,就是因为以我们对陈鑫的了解这很不像他。他平时巴不得不认识安安。”
陈副司令道:“你们放心,能让那小子一夜之间改变态度,只有这个原因。那小子死要面子,你们问他也不会承认。”
杜春分不禁说:“那我们就放心了。那不打扰了,我们回?”看向邵耀宗。
陈司令下意识想说,行。到嘴边赶紧咽回去:“所以你们真不是来给陈森介绍对象的?”
“爸!”陈森皱眉,“没完了是吧?”
陈司令瞪眼:“你自己找一个,用得着你爸逢人就问?再过几个月过了这个年虚岁你可就三十了。三十还打光棍,哪天你妈问起来,我怎么跟她说?”
陈森不禁问:“我妈问什么?”
邵耀宗忍着笑说:“托梦。”
陈司令点头,还是他的兵懂他。
陈森眼前一黑,无力气起身去拿手电筒,“邵叔叔,我送送你们。”
陈司令不甘心,“小杜——”
“爸,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陈森不给他把继续的机会,一个劲示意杜春分和邵耀宗赶紧走。
杜春分这边确实没有合适的姑娘,她的工作单位又是食堂,也没机会认识什么姑娘,赶紧拉着邵耀宗出去。
陈森到门口就说:“别理我爸。鑫鑫不在家,没人闹他,闲得。”
杜春分:“你爸也是担心你年龄大了不好找。”
“我心里有数。先不说我,你们打算怎么跟安安说?”
杜春分道:“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其实我们也最担心安安,也希望她出来进去能跟陈鑫一块,相互间有个照应。”
陈森顿时不禁说:“那我就放心了。”
邵耀宗:“回去吧。”
“那你们慢点。”陈森跟出来的目的才不是替自己解释,而是担心安安知道真相,万一哪天跟陈鑫闹矛盾再给说出来。
邵耀宗出了胡同就问杜春分:“听你和陈森那样说,是想好怎么说了?”
杜春分点头:“时间还早,回去我就写,写好你看看。”
安安心软,杜春分嘴上跟陈森说不能实话实说,实则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陈鑫一个人害怕心慌,又死要面子不敢让她知道。可这样说,安安肯定会很烦陈鑫,不许他再跟。
杜春分又在这之后补一句,陈鑫跟她不一样,他打小没母亲,跟他爸爸相依为命,突然离他爸这么远才心慌。
安安接到信,翌日在食堂碰到陈鑫,只剩无奈——幼稚鬼果然是幼稚鬼,到了大学还这么幼稚。
陈鑫却误以为安安一个人怕了。
他同情她,她同情他,掐了足足六年的俩人终于迎来和平相处。
可惜安安不够了解她娘,只知道杜春分心软,不知道她娘担心她,所以给杜春分的回信里尽是让她放心,她不会再赶幼稚鬼。
杜春分看到回信时,宁阳已飘起小雪,邵耀宗已三天没回来了。
邵耀宗走那天只说出去几天。
杜春分猜出演习。
这点没过两天就得到证实。
不是她刻意打听的,是王金氏告诉杜春分的,因为王保国也去了。
正如邵耀宗所言,只是宁阳战区搞得演习,不是什么重大秘密,要不是他走的那天上午杜春分在食堂做菜,没空跟他细聊,邵耀宗也不会瞒她。
杜春分好奇,便问王金氏:“毛蛋他爸有没有说机步旅跟哪个部队演习?”
王金氏微微摇头:“这倒没说。他收拾行李那天我以为出差。问他去几天,他才说去演习,前后至少得一周。”
杜春分不禁问:“要这么久?”
王金氏:“可不得这么久。我听毛蛋他妈说,有专门演习的地方,离咱们这边有几百里。你想想参加演习的部队都拉过去,安营扎寨,然后交代他们咋演习,这样也得两三天。”
杜春分算算时间:“整个机步旅肯定不能一对一的对抗。部队跟部队对抗,最少也得两天。”
“对啊。”王金氏想想从侄媳妇那儿听来的,“我说一句,你别不高兴。”
杜春分笑道:“咱们谁跟谁。”
“那我可就说了。毛蛋他娘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我今儿早上问她演习的事,她嘀咕一句,邵旅长赢的可能性不大。”
杜春分不禁挑眉,就她知道的,宁阳战区的王牌师跟邵耀宗的机步旅对上也没有十成把握,“别是让他的机步旅跟哪个军较量吧?”
王金氏摇头:“这咱就不知道了。可能只有等他回来。“
邵耀宗还没回来,机步旅赢下这场演习的消息就传遍军营,继而传遍家属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