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杜春分就收拾一半,邵耀宗去买两块豆腐,中午就吃整鱼炖豆腐。剩下几条傍晚收拾,晚上红烧。
饭毕,杜春分看到只剩一点点汤汁,忍不住感慨,“你们四个人是越来越能吃。以前这么多鱼咱家能吃两天半。”
甜儿绝不承认她是个小饭桶:“谁让娘做那么好吃的。”
杜春分气笑了:“还是我的错?”
甜儿点一下头就躲出去洗脸刷牙。
邵耀宗帮她收拾碗筷。
杜春分:“我来吧。你歇着吧,过些天又得训练吧?”
像宁阳战区可以早上或者晚上拉练。
这边太偏僻,晚上拉练极有可能被突然出现的老虎熊瞎子一口吞了。三伏天白天训练,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所以夏天是邵耀宗他们最闲的时候。
年初战区把宁阳军区拉练情况报到首都,首都批示:这样训练好。军区就把首都的批示传达到各个部队。
安东边防师自然不例外,因为那个批示是给全军的。
四月初,郭师长就收到了,宁阳那边派兵送来的。估计是怕通过电话或电报被特务截获。
翌日,郭师长就召集几位团长开会,会议只有一个内容,今年冬训。
去年真正冬训的只有邵耀宗的的一团。因为轮到二团的时候雪下的野外无法生存。所以今年就把邵耀宗的一团放八月,其他几个团往后排。明年再交替一下。
会议内容,邵耀宗不能告诉杜春分,这是原则性问题,便说:“应该吧。不过还不能确定,听说上面有大动作。”
“又闹大了?”杜春分不禁问。
邵耀宗:“咱们离得远,消息闭塞,我也说不准。”
杜春分不禁问:“老杜最近没给你们来消息?”
“老杜?”
甜儿嘭地一声从外面跳进来。
“什么老杜?”小美紧随其后。
杜春分慌得找邵耀宗。
邵耀宗料到随着孩子大了不好瞒,也没想到这么突然。
杜春分没有心理准备。
邵耀宗更没有,“什么什么老杜?你们听错了。”
“我没有!”甜儿朝她娘走去,“老杜最近没给你们来消息?”说完直勾勾看着她娘。
杜春分板起脸:“我如果不说呢?”
“那我就装没听见呗。”甜儿想也没想就回。
杜春分噎了一下,还以为她会继续问。
邵耀宗:“时机未到,等时机成熟,不但告诉你们,还能见到老杜本人。”
平平也好奇:“跟娘一个姓,是小河村的人吗?”
杜春分点一下头。
安安问:“是万姥姥那边的人吗?”
杜春分好笑:“安安,你说娘该咋说?”
安安:“娘可以说是啊。”
杜春分笑了,这孩子都会跟她耍心眼了,“老杜之所以叫老杜,那肯定很老。我说是,你们不就知道是谁了?我有那么傻吗?”
安安一计不成,又问:“那个老杜是的男的啊?”
杜春分的回答是端着碗筷走人。
安安不禁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娘咋还这么聪明啊。”
平平小声建议:“问爹?”
甜儿:“没有娘的允许,问老杜本人,老杜也不敢说。”
平平也愁的唉声叹气:“我什么时候能有娘这么厉害啊。”说完注意到小美神游,“干嘛呢?”
小美回神:“我在想老杜啊。”
压水井离堂屋不甚远,小美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隔着墙或许听得不真切,压水的邵耀宗听得一清二楚:“我觉得可以试着告诉她们。”
杜春分:“还是等你说的大事尘埃落定再说吧。”
谁也没想到那么快,一九七一年阳历年来临之际,好消息传遍军区。
扛枪杆子的那些老帅处于优势,捏着笔杆子搞乱这场革命的那群人处于劣势。虽然优势不是很大,但是个好的开始。
老帅掌权,军队就稳了。
即使还有些心怀叵测的小人,至少不会动摇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