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重生

金粉重生 第171节(2 / 2)

难道说,早前他们行迹可疑当真不是她的错觉?

前往宫中的路上她琢磨的不是回头要在宫里面对胡氏,而是满脑子都在捋着前后所有事!

“皇上在寿宁宫,郡主请往这边来。”

进了宫便有太监前来引路。

在自己当家那会儿高家出了这样的丑事,太皇太后当然要亲自审审才能挽回些许颜面,皇帝摆驾在寿宁宫也就不奇怪了。

进了宫门,兰郡王已经在了,在场除去宫人之外,便只有宗室的人了。

胡氏跪在地下,投过来的目光像刀子一般锐利,脸上已经有着巴掌印。

算算自从父亲葬礼上一别,前后也有十来年了,这女人眉眼倒依旧精致,有地位加持,穿着宫装的她看上去总算添了几分贵气,跟当年初到高家来时瑟瑟索索的样子很不同了。

永王兄弟也跪在胡氏后方,殿里的气氛如意料之中凝重。

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太皇太后却面如冰霜,看上去情绪十分不好。

第288章 饶了她吧

太皇太后脸色当然会不好,这怎么好得起来?当初为了护着这个填房可是连自己嫡亲孙女都能给委屈受呢,如今人家给了这么响亮个巴掌给她,没背过气去就不错了。

“拜见皇上,皇祖母。不知皇上传臣妹有何事吩咐?”

皇帝道:“永王检举胡太妃当年与人苟且生子混淆乱我高家血统的事,你可知情?”

李夫人扬眉:“还有这样的事?那可新鲜了。继太妃当年可是还曾说我生母周太妃嫁进高家不光明呢,家母再怎么不光明也是明媒正娶进的高家,原来继太妃是这个意思,明媒正娶不光明,跟人通奸生子倒是光明的。”

胡氏一声尖叫:“我于你总算有几年母女之情,当年你还是在我手上出的嫁,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莫非就是如此么?你踩落了我又有什么好处?我终究是你的继母!”

李夫人神色不变,说道:“你这话好没道理,是你通奸受审,倒又扯上我跟你什么情不情的来,你莫非想说你没偷人不成?”

胡氏气得攥起拳来。

李夫人眼底泛着冷光,看了会儿她又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终究是我父亲的填房,是高家的儿媳。

“太皇太后,要不您就下旨饶了她吧,虽然通奸不对,但她在您老人家面前尽孝那么多年,您当年不是也很喜欢她么?些许错误,何须太纠结?”

太皇太后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这是什么话!通奸生子违背人伦,还混淆我高家嫡支的血统,放在民间都得浸猪笼,何况她如今还是宗室太妃!你这是讲的什么歪理!”

“可是太皇太后不是屡次跟孙女说娘家最要紧么?还让孙女不要为着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哪怕是她无数次在背后诋毁我的母亲,无数次苛薄我,又哪怕是她侵占了孙女生母的嫁妆,您都说维护娘家重要。

“那么孙女不过是顺从祖母的心意,站在出嫁女的立场,替我的娘家说话,难道也有错吗?

“她胡氏犯的错又哪止通奸这一桩?想来多体谅她一次也没有什么要紧。奸生子又算什么,不也是高家儿媳妇肚子里出来的吗?管她跟谁的呢,太皇太后大度一点,不好么?”

太皇太后一张老脸胀得紫红,一口气没上来,眼看着又要昏过去。

太子连忙上前劝慰,又紧张地看起李夫人。

皇帝脸色当然也很不好看:“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李夫人福身,说道:“今日在场的都是我们高家人,皇兄既唤了我来,我也就不说两家话了。

“要吃亏大家一起吃,哪里有专摁着我一个人的脖子吃亏的道理?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是为什么?我生母的嫁妆被胡氏扣了几十年没还给我,又是为什么?

“不是我不软弱无能,是压根就没有人撑腰为我说过话!纵然是从前祖母不知道,我出嫁前之前可是原原本本跟她说明白了的,祖母身为当家主母,难道为我讨个公道的能力都没有吗?可偏没有,反倒是劝我顾全大局,眼光放长远点。

“那么事到如今,怎么祖母又不愿意顾全大局了呢?眼光不愿意放长远些呢?都是一家人,不是说家和万事兴么?

“既然家和最重要,那就也应该大事化小,把这一页给揭过去算了。

“让外面野男人的种继续安享富贵,让胡氏来日依旧风光大葬,如此看上去安乐和睦,也全了您这位高风亮节的好婆婆的名声。”

“你住口!”太皇太后怒道。

殿里除去皇帝,没有一个人敢出大气。

李夫人质问的是皇帝,控诉的是太皇太后,是她的亲祖母,这谁敢插话?!

就连太皇太后本人也弱了气势,斥完之后只剩下抚着胸又羞又恼的份!

李夫人毫无惧怕退缩之意。她怕就不会做这些了。

如果不是当年这当家的主母和这把稀泥,事情何至于到如今地步?

她又何至于对高家始终怀恨在心?

太皇太后颤声道:“你是要气死我,你是要气死我!”

“岂敢?”李夫人看向她,“祖母也不须气,更不须为此事耿耿于怀。”

“你,你给我滚出去!”太皇太后颤手指着她。

李夫人福气,就要退。

“慢着!”凝紧了双眉的皇帝望着她,说道:“我听说是你提醒了永王高榕的身世有异的,先说说这奸夫是谁?”

当日永王上报的折子只简单说了事由,自然不会在折子里说得太详尽,既然问到这个,可见这个时候也还没有审出来。

李夫人听到这儿,就说道:“我不知道奸夫是谁。胡太妃是否通奸我也没有证据,不过我近日倒听说当年曾跟随我父亲打理高家庶务的高幸死的有些不明不白。”

“怎么个不明不白法?”皇帝冷眼睃向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