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说正事儿吧。”晏衡道,“这个苏溢既然就是我们认识的苏远谦,那就好办了。
“苏远谦从一个小吏升迁到户部员外郎,而且还得到你母亲的赏识,为他妹妹说媒,说明是有可取之处的,咱们可以利用这点,通过他达到让胡宗元进京的目的。”
“倘若是个明白人,那就直接跟他明说得了!”李南风道。
永王府虽说地位高,寻常人惹不起,老百姓眼里皇家的人也是至高无上,可是官场上的人又谁不知道,谁掌权谁才说了算。
这永王府还真就不如李晏两家,甚至连几家国公府与尚书的势力都比不上。
所以若是明白人,就该知道听谁的,这姓胡的再闹下去,对他们杭州织造局也是不利,不是么?
“正好侍卫要去淮安办事,我让他们顺道去趟杭州。”
“行嘞。”
有他这话李南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起身道:“我先回去。”
晏衡道:“干嘛就走?点了你谗嘴的肺片啊!”
“我娘不让我多出门。”说完李南风便又把先前的事给说了。
晏衡道:“无端端又抄什么经?那我点这么多吃的怎么办?”
“让人送回府去,你慢慢吃!”
李南风穿上披风,去意已决。
晏衡拦不住,只好由她走了。
……
李南风不知何故李夫人不让她进宫,但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她就这么做罢了。毕竟荣嫔老是跟他提到太子,总让人有种想把她和太子送作堆的感觉。
当然,她不认为荣嫔有这个本事做主张,那么说来说去,还是皇帝属意她罢了。
那么皇帝为什么属意她呢?还不是因为她是李存睿的掌上明珠,除去爱乌及乌,尊敬这位太师之外,还因为她要是嫁给他的宝贝儿子,将来李家一定会成为力挺太子的坚实力量。
这倒无可厚非,世人有几个不自私?皇帝还只是跟李存睿在缠磨,并不曾强迫她。
总之不进宫对她而言没什么损失。
一连多日就在府里抄佛经,闲时跟兄弟姐妹们消遣消遣。李挚来过问过她名单后续,当然本意是怕她胡闹,看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也就不说什么了。
李南风也趁机向他打听苏溢。
李挚道:“不熟。”
她不死心,又趁着李存睿独自捉棋的工夫陪他走了两局,问他:“孙易芳孙大人走了不曾?”
李存睿道:“没呢,哪那么快。”
李南风又问:“那父亲认识杭州织造局的苏溢么?”
李存睿抬头:“你认识?”
李南风摇头。李存睿道:“我也不认识。”
父子俩都不认识了,那这苏溢后来为何会结交上李夫人,李夫人还替苏家小姐说了媒呢?
苏溢进京之前连仁祖皇帝的名讳都不知道,可见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进京之后肯定也不是一步登天,直接做到了户部员外郎。
苏家小姐能嫁进御史家里,这是高嫁呀,李夫人难道真的就很喜欢做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媒不成?
李南风认为不可能。
此事加上前番与太皇太后聊天后的变化,李南风觉得李夫人有点陌生了,两世里对母亲的印象都是顽固,刻板,不近人情。
如今当然还是这样,但又仿佛不止如此,李夫人跟太皇太后争执的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只能是高家,确切说是永王府。
这么一想李南风开始有点坐不住,盼着晏衡那边有消息来。
这日估摸着侍卫也到了江南,并且顺利的话也该回话了,放学后便使了眼色让晏衡出来。
晏衡却赶着要进宫去,原来上回赢了太子之后皇帝答应要授他个官职,这两天想起来要兑现了,便传他放学后进宫去。
这是大事,当然不能马虎,晏衡收拾收拾进了宫。
皇帝等着他来,因此宫里没别人,指着凳子让他坐了。
晏衡不敢坐。
皇帝道:“看不出来,还挺守规矩嘛。”
“谢皇上夸奖。”晏衡把腰一弯。
“这么懂规矩,要不要去军营里历练历练?”
晏衡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管皇上让臣做什么,臣都万死不辞!”
皇帝笑了下,负手走出御案,说道:“你想得美。
“能需要一个臣子万死不辞的都是重职要职,朝中多少能臣武将排着队呢,你个小毛孩子,想什么呢?
“叫你来就是想说,天罡营还缺个打杂的,你要不要去?”
“天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