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裳望着顾衣吃东西的样子,看看看着就心酸起来,谁的童年没有吃过糖葫芦?没有吃过点心?除非家里穷得实在揭不开锅了可能吃不到,可是她的亲姐姐离开家的时候才三岁,在顾家的三年中还享受过大小姐的快乐,可是那之后连想吃个糖葫芦都被罚,怪不得她非要让自己出去买糖葫芦,原来是因为这样。
在顾衣将最后一颗山楂吃进嘴里后,顾裳润了润干燥的嘴唇问:“姐姐,听说日月教的人都服过毒药,需每三个月要解毒一次,你、你的毒都解了吗?”
顾衣咀嚼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冷眼扫过去:“你问这个做甚?”
“我担心你。”
“解了。”
“怎么解的?不是说没有一次性解毒的药吗?”顾裳诧异地问。
“你听谁说的?”顾衣皱眉。
顾裳目光闪了闪,垂下头道:“听很多人说起过,我可是好几次差点儿被那戴面具的家伙害了,自然要打听一些日月教的事。”
“我与现如今的教主以前是何关系你不是清楚吗?想知道真正的解药下落并不难,我会伤成这样就是偷了解药被人发现,而告密的那个人正是新任教主的未婚妻!”顾衣说起面具男和他未婚妻的时候情绪再次不稳起来,两手用力一抓,被单立时被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是这样吗?顾裳脑子有些打结,看着被撕破的被子发愣。
“怎么,不信?”顾衣突然怒了,将串糖葫芦的木签子向顾裳身上扔去,“既然不信还问什么?出去!”
“我……”
“出去!”
顾裳无奈地起身,对着因提起那渣男而受了刺激的顾衣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给姐姐买糖葫芦去。”
顾衣一直瞪着顾裳,直到对方离开房间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
次日一早,顾裳将顾衣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陆子澈,然后道:“姐姐的毒已经彻底解了,她是拿命赌回来的解药。”
陆子澈修长的手脚在桌上敲了几下,垂眸沉思了片刻后抬起头望着她问:“你信她的话?”
“为何不信?每次提起那渣男她都反应那么大。”若不是真的,顾衣至于恨成那样吗?
看着顾裳目露不解的单纯模样,陆子澈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忍下即将出口的话,道:“但愿她说的是真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猫来更新了,多么守承诺的一只好猫啊!
☆、第68章 动手动嘴
时间久了,顾衣的伤势养得差不多了,虽还虚弱着,但出门晒晒太阳,在院子里慢慢走一走还是可以的。
这日,顾裳陪着顾衣在院子里散步,两姐妹一人穿着黑衣外被黑色白领的披风,一人穿着淡粉色衣裙配白色毛领的披风。
两人身高、长相,甚至连身材都一模一样,这对长得一样的姐妹花猛地一走出屋门,在外做事的下人们见状眼睛都要晃花了,以往只有一等大丫环才能进屋见到刚回府的大小姐,她们是没机会见的,如今突然见到了这位听说命运很坎坷的大小姐,与二小姐长着一样的脸,众人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两姐妹虽长得一样,但却无人会将她们弄混,实在是气质相差太多。
顾衣穿了十多年的黑色简便衣服,如今回到顾家也坚持不肯换其它颜色的衣物,而顾裳在家中则从不穿黑、褐等深色衣服,是以两人在穿着打扮上是走两个极端的,不过她们二人虽服饰风格完全不同,却各具特色。
一个是冷艳的冰山美人,一个则是活泼的娇美小姐,同样的脸,气质不同,却同样美貌不可方物,令下人们看了都舍不得移开眼,看了又看,一时间难以抉择究竟哪个更美些。
“这天暖和了,等找时间我们去外面放风筝吧?”顾裳笑眯眯地对顾衣说道。
顾衣自出屋门后便目不斜视,也不说话,对周遭投过来的异样视线无动于衷,一路上顾裳说了无数话,她也只是回个一两句而已。
顾裳原也没指望顾衣回答她的话,自顾自在地道:“姐姐在房里闷了这么久,去外面玩一玩于身心都有好处,到时我们可以带上烧烤用的工具再带些鲜肉和鱼过去边玩边吃。”
“少说几句吧,没看她都不理你吗?”一旁走来的顾卓拿眼角扫了下顾衣后对顾裳讥讽道。
“哎呀,你回来了,怎的今日这么早?”顾裳见到顾卓很高兴,这个弟弟与她关系向来好,偶尔被他讽刺几下她都不在意。
“回来取点东西。”顾卓说完后面色好了些,望向顾裳时眼底也带了笑意。
顾卓的样貌更多随了顾丰年,与两个亲姐姐比起来他的样貌就普通了些,不过个子高,身体因长年骑马锻炼得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型,因早早随着顾丰年在顾家堡处理事务,人很稳重能干,加上是顾家唯一的男丁,是以还是很能引走年轻小姑娘们的芳心的,府上的丫环有很多都爱背后悄悄地红着脸谈论他。
“那你赶紧去取吧。”顾裳摆了摆手催促。
“嗯,你若是闲着没事就多去练功房练练功夫,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无聊的人和事上。”顾卓意有所指地说完后匆匆离开了。
顾裳闻言张开嘴指着顾卓,还没等她开口便见那小子飞速离开了,气得她直跺脚:“这小子皮痒了,欠揍!”
被顾卓视为“无意义的人”的顾衣嘴角轻扯,一抹讥讽自眼中快速略过。
“姐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胡说呢。”顾裳怕顾衣生气,忙劝说道。
顾衣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你这话是何意?莫非你觉得他那话是针对我说的?”
“这个……”顾裳傻眼,尴尬地望着蹙眉的顾衣不知如何开口了,方才顾卓的话针对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听的出来,只是毕竟没点名点姓的,她脑子进水了非要说出来,这一刻她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装死。
轻嗤了声,顾衣没理悔得肠子都要断了的顾裳,往前面的花园处走去。
顾裳闹了个大红脸,神情讪讪地跟了过去,这回她不乱说话了。
走到花园处,看着花开的很少还显得有些萧瑟的花园,顾裳嘴巴又闲不住了,开始说起别的事:“姐姐,你说你身体好时教我功夫,没有几日就能教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脱离那个姓陆的剥削压迫了!”
“我何时压迫过你?早对你说过,我是一个好人。”一道男声突然自不远处传来,来人正是刚自顾家离开没多久又返回的陆子澈。
顾裳像见鬼似的回过头瞪着他,报怨道:“偷听我们说话,无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无耻的好人吗?”
“怎么能称作偷听?是你说话声音太大了。”陆子澈俊眸含笑,声音含着令人忽视不掉的宠溺,眸光自来后便牢牢地定在一身粉红的娇媚未婚妻身上,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自动被他视为无物。
在花园处做事或路过的年轻丫头见到未来姑爷望着二小姐那溺人的目光,心都忍不住砰砰乱跳,二小姐真是好命,有个这么英俊又有钱的男人宠着,每次见到小姐,未来姑爷的眼里就看不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