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坠子是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圣甲虫,翅膀镶嵌了两片黑欧泊,欧泊在阳光下闪烁着教堂彩绘玻璃般的光泽和油画般的色彩,眼睛部分则是两颗小小的鸽血红宝石,翅膀边缘则镶嵌了一圈祖母绿小配石,整个坠子追求复古的古朴感,所以在重量上不轻,当初镶嵌时花了李如洗不少酱油钱,是李如洗的首饰里典型的酱油比鸡贵(镶嵌用金子和配石的费用超过主宝石的价格)的类型。
翅膀本身是可以打开的,下面甲虫的身体部分是一个小小的项链坠盒,可以放张小照片,是欧洲老首饰的那种设计,但李如洗并无意将里头放上自己的照片。
那样送给他也太自恋了。
这些东西,包括送给朋友的纪念品,都装到盒子里,各自写上名字,和噗噗的十二个大箱子一起,放在地下室里。
她又把自己写给噗噗的信一一封好,同样用一个漂亮的硬纸盒装好。
给噗噗录的视频、写的故事集,她整理到一个文件夹里,把自己电脑的密码写到了给父母的遗书里。
同时也在遗书里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遗嘱是她去律所写的,找了一个跟自己比较熟的律师,对方虽然很冷静专业地处理完,送她出来时却擦起了眼镜,非要请她吃午饭。
李如洗笑起来:“不要这样吧,我只是去动手术,以防万一,并不是真的回不来。”
对方却一定要请:“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一起吃吧。”
于是李如洗只好跟这位算不上朋友的律师吃了一顿相当沉默的午餐,只聊了些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最后吃完离开时,对方叫了她一声,沉声说:“你一定可以的。”
李如洗再次觉得很暖,朝他微微一笑,说:“对,我可以的。”
她把给父母的遗书也和遗嘱放在了一起,到时候由律师一并交给李爸爸李妈妈。
这份遗书,是她前一天去咖啡馆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