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莽山山顶,夕阳最后的余晖洋洋洒洒在山顶广阔的草坪上,折射在树叶上的金光十分炫目。山顶草坪山坐了数百人,露营帐篷有数十个之多,花花绿绿,人头攒动,热闹的很。
甚至有人开始打灶生活,还有人摆弄起了摄影架;也有情侣找了块光溜溜的石头,相互依偎坐下来,等待双子座流星雨降临。
庄伟凡从包里取出毯子,让糖糖裹在身上,嘱咐她:“等会流星雨降临,你感觉到身体变化,就用毯子裹紧自己,懂了吗?”
糖糖点头:“懂了。”
庄伟凡怕她因为变身,暴露了身体,特意带了一条厚实的毯子上山。
他知道糖糖爱吃凤梨酥和牛肉干,特意带了很多,拆开包装,慢条斯理的喂糖糖。萧煜林在一旁看得很嫉妒,真想张嘴让庄伟凡给他也来一块。
萧煜林想起宋韶轩对他说的话,忙将兜里的黑曜石掏出来,递给糖糖:“小糖,这个你拿着,老宋给你的护身符。”
糖糖接过精致锦囊,拆开一看,原来是颗黑溜溜的珠子。她很喜欢,绑在脖子上,扭头问庄伟凡:“老庄,好看吗?”
庄伟凡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凤梨酥,点头:“嗯,好看。”
别人说好看,都做不得数,唯独老庄说好看,才是真好看!糖糖裹着毯子,坐在两个男人中间,夜幕很快降临,薄纱一般的银河隔开牛郎织女星,浩瀚星空很低,清晰明亮的星星几乎举手可触。糖糖等得有些困了,抱着庄伟凡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庄伟凡怕山里夜风大,替她拉了拉毯子,将她给裹严实。
见糖糖靠在庄伟凡身上,萧煜林不开心,顺势也靠在了糖糖身上。糖糖很嫌弃的推了他一把,实在推不开他那只大脑袋,只得放弃。
晚上十一点,山上空气更加湿润,寒风冷冽刺骨。
糖糖打了哈欠,双子座流星雨就伴着她的哈欠来了。蓦然间,几颗流行划破浩瀚夜空,拖着尾巴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擦出耀眼的光芒。如金色的花火,在空中纤舞翻飞,柔韧的钻进深蓝的夜空中。流星雨持续的时间不长,但糖糖已经被此情此景,震撼的说不出话。
那些转瞬即逝的流星,就像一支激昂的曲调,用壮烈的曲调呈现自己的磅礴大气之美。糖糖拽着庄伟凡的手越来越紧,心底莫名涌上一阵感动。
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便是跟喜欢的人,看一场旷世流星雨。
萧煜林隔着毯子在糖糖身上蹭了蹭,心里也是甜滋滋的: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是靠在小糖身上看流星雨。
☆、第四十八章 生病
山顶冷风簌簌,除了自带帐篷的人,观赏流星雨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结伴下山。头顶繁星当空,山间霜寒露重一片岑静。糖糖的肩膀被萧煜林靠得好累,她不舒服的推了推他,坐起身,叹息一声:“身体没变化啊。”
知道她很失落,庄伟凡安慰她:“再找找其它办法吧,今夜来看了一场流星雨,也不亏。”
“对啊,小糖,今夜看了一场流星雨,咱不亏反赚。”萧煜林扭了扭脖子,发出一声脆响。“时间不早了,我们跟着大家一起下山吧。”
糖糖裹着毯子起身,发现双脚已经冻麻木了,她拉着庄伟凡炙热的手掌,声音很低:“老庄,我……我脚麻了,好冷啊。”
庄伟凡替她将毯子拉紧,将手中两个电筒扔给萧煜林:“我抱糖糖下山,你在后面给我们照路。”
“为什么小糖要给你抱?你这不是吃豆腐吗?”萧煜林握着电筒碎碎念,醋坛子都翻了。
庄伟凡瞪了他一眼:“不然你抱?”
走了一天的山路,萧煜林已经不堪重负,这会儿双腿发软,哪里有力气去抱糖糖?没那个能力,只好闭嘴任他趋势。
三人走到半山腰,下起了毛毛细雨,不消半个小时,干燥的山路变得泥泞,越发难走。三人淋了雨,寒冷交加,两个男人身体尚且过得去,糖糖就不行了。糖糖前夜哭了半宿,没休息好,本来就有点感冒,淋了雨,开始没间歇的咳嗽。
到了山脚,他们本想去村民家借宿,哪料村民家里已经接待了不少上山赏星的游客。转悠了半个村,他们才在村尾找到一家愿意留宿他们的村民。
接待他们的村民是两夫妻,约莫四十左右,看起来都老实巴交,招待他们也热情。把他们引进屋,招呼他们坐下,夫妻两忙为他们拿了干净的衣服,煮了滚烫的姜水来。
女主人看了眼裹着湿毯子的糖糖,小胖妞嘴唇冻得发紫,面容苍白的紧,再一摸额头,滚烫的很,是发烧了。这深更半夜的,又下着大雨,根本找不到医生。
女主人帮糖糖换上干净的衣服,又让丈夫拿来一个电烤炉放在糖糖跟前烤。
糖糖发烧,庄伟凡有些着急,借了男主人的军大衣,拿了电筒就要往外走:“你们这里的医生住哪儿?我去找医生。”
“医生都在镇上,这大半夜的没车,你怎么过去?估摸等你回来,也是明早了。不如这样,我先给小姑娘兑一包感冒颗粒,要是温度再升高,我们再想办法,怎么样?”女主人顿了顿又说:“以前我家孩子也老感冒,喝了感冒药,再捂身汗,第二天也就好了。这小姑娘身子强壮,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女主人兑了感冒颗粒给糖糖喝,颗粒不比一般的甜,药效强,却苦涩。女主人发现这小姑娘丝毫不怕苦,端着药碗就往喉咙灌,苦得直皱眉头也不叫一声。
糖糖放下碗,擦了嘴,难受的对庄伟凡说:“老庄,我很好,我身板强壮,喝了感冒颗粒睡一觉,出身汗就没事了。你现在去镇上,我也不放心啊,外面那么大的雨,你要是去了,我怕是一夜都睡不好,我这要是睡不好,病能好么?怕是明早会被烧成逗比。为了我的健康着想,你还是别去了。”
换了一身农民大叔的衣服,萧煜林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泯灭了他的英俊帅气。从里屋出来,他听见糖糖一通长篇大论,无奈的靠在门框上,有些揪心。
看来糖糖对庄伟凡的感情,很认真。他记得,小时候糖糖最不爱吃药,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去喝苦涩的一碗药。现在她为了庄伟凡,喝药时不哭不闹,安静的不像她。
男女主人去睡了,余下萧煜林跟庄伟凡守着糖糖。庄伟凡怕糖糖晚上冻着,特意将自己的被子也给了她,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喝了药,糖糖身体开始出汗,睡得朦朦胧胧,几次想掀开被子,都被人制止。她想将脚露出被子透透气,没一会便被一双厚实的大手给抓住,塞进了被子。
萧煜林可没庄伟凡有耐心,期间靠着椅子打了会盹,醒来时看见庄伟凡将糖糖的脚给塞进被子,在昏暗灯光的晕染下,他竟然觉得庄伟凡贤惠!
他再没了瞌睡,打了哈欠起身,拍拍庄伟凡的肩膀,低声说:“你跟我出来。”
临走前,庄伟凡还将被褥压进了糖糖身下,以防她再踢被子。庄伟凡跟着萧煜林进了堂屋,以为他是要对自己说什么,没想到那家伙往凳子上一坐,将胳膊肘子放在桌上,拍拍桌子,对他道:“姓庄的,来。”
“做什么?”庄伟凡杵在桌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淡漠。
“我要跟你比扳手腕!”萧煜林说得气势汹汹,五指在空气中卷了卷:“是男人就来,别这么磨叽!”
“……”糖糖还发着烧,他实在没心思跟他胡闹,紧了眉头就要转身。
萧煜林拉住他:“不准走!必须赢我!”
有病吧?庄伟凡目光阴鸷,这人脑子的构造是跟常人不一样吗?
看在糖糖面上,他勉强在他对面坐下,胳膊肘摆放在桌面上,卷了卷手指,准备跟他一较高下。
萧煜林絮絮叨叨:“姓庄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幼稚?我告诉你啊,小糖小时候说过,追她的男孩子,扳手腕必须赢过我,才有资格追她,否则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