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嬉笑点头,脸颊酒窝很是清浅:“是啊,你帮我打电话问问,白之琳有没有被录取。”
“你应该叫白阿姨。”老常语气里带着苛责,语调较为轻柔。
糖糖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常爷爷你就帮我问问嘛,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老常耳根子一向硬,老倔脾气上来了,干脆拒绝:“白小姐听说很厉害,不问也知,她是被录用了。”
糖糖不信,昨天晚上庄伟凡明明答应她不让白之琳插手“胖狗”,按理说,应该不会录用她啊?
“常爷爷,你就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嘛……”糖糖的声音甜糯糯的,用力摇着他的胳膊。
老常依旧不为所动,在他的观念里,小孩子不能一味宠着。
糖糖拿出杀手锏,展开双臂:“那你不帮我问,就抱我!抱我!抱我!”
“……”老常想起自己上回抱她闪了腰,默默摸了一把辛酸泪。
小家伙太狠了,竟然威胁他!
老常怕再次闪了自己的老腰,于是在抱糖糖和打电话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
白之琳没有被录用,原因是公司职员暂时饱和。老常将从hr主管那里得来的消息原话转告给糖糖,表示很诧异。
心下思付,凭着白小姐跟少爷的关系,不应该啊?
糖糖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了一个跟对抗“胖狗”程序,她更换了ip地址,以邮件形式发送给了庄伟凡。履行诺言,替他解决了胖狗,同时补上了他们公司防火墙的两处漏洞。
她没有收任何费用,权当是报答庄伟凡近日来照顾她了。
临近年末,离糖糖父母回来的日子也不远了;她正琢磨应该怎么告诉自己父母,最近发生在她身上一系列的惊悚事件;然而另一件麻烦事,又朝她席卷而来。
a大校庆,早在半年前糖糖便受邀以成功学子的身份出席,可她变成这样,怕是不能去了,不免有些遗憾。
同时受邀的还有庄伟凡。因是母校校庆,即使是为了做做样子,庄伟凡也是要出席的。
恰好那天晚上老常孙女生病告假,庄伟凡便将糖糖也带去了母校;糖糖以童身回到母校,那感觉甚是微妙,道不出的酸爽。
校庆宴厅安排在a大的阶梯教室里,里处布置花了大心思;舞台上设有百盏射灯,荧幕音响设备都是顶级的,很是奢华;
原本为糖糖而设的成功学子的位置,因为她的缺席,让给了钟思思。糖糖心里不好受,任何人坐了她的位置她都毫无怨言,唯独除了钟思思。
糖糖跟着庄伟凡坐在第一排,她在庄伟凡的膝盖上坐了一会,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庄伟凡以为她是难受,低头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喝水?她摇头拒绝,说自己想站一会儿。
庄伟凡觉得是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他思量着,以后得跟小姑娘保持些距离,毕竟自己不是他亲父,糖糖也不是个男小子。
年迈的校长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众校友听得直打瞌睡。说是校庆,不过是想让在场有所成就的校友,为母校捐点钱罢了。庄伟凡以集团总经理的身份,为a大捐了80万,捐款一公布,大伙儿不免对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学长表示钦佩。
捐款仪式进行交接,现场不免有些涌动。大家伙儿都移了位置,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糖糖听见后几排传来熟悉的声音,那语气冷嘲热讽:“唐糖是怕捐钱,才没来的吧?呵呵,以前还听人说她家里条件多好,可如今看来,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嘛?”
“有一次我见她从一辆豪车下来,有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为她开门。那个男人还亲自送她进校门,两人还不知羞耻的在校门口抱了一下。啧啧……”
话题一开,唐糖的私事便不再消停,又有人说:“你说这件事啊?我也知道,我还亲眼看见了!那个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看上去虽然年轻,但看谈吐举止,怕是保养的好,少说有四十了!必然是个有家室的……你们说唐糖每次请咱们吃饭,出手那么阔绰,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老同学钟思思的也插了进来:“一听校庆要捐钱,就不敢来了?可笑。”
糖糖回头瞪了一眼钟思思,真想将手中的水瓶扔过去,砸她脑门上。没有人注意到糖糖小胖妞愤恨的目光,依旧火热地讨论八卦。
众人话题一开,纷纷将目光定格在钟思思身上,见她一身珠光宝气,面色红润,就知她最近过得不错。有同学忙抓住机会溜须拍马:“思思,听说你最近订婚了;如果我没记错,刚才你捐了二十万吧?这数目也不少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钟思思抬手,异常妩媚地捋了捋自己耳发,刻意露出自己的大钻戒:“我啊,没上班呢,等着嫁给我老公做全职太太。你们可不知,我那老公控制欲可强了,我这还没过门呢,他便不让我上班了。这不,我说回来参加校庆,他倒好,以我的名义捐了二十万。”
一旁的同学都羡慕死了,忙问:“你以前跟唐糖是室友,唐糖是不是真被包养了?”
钟思思咯吱一笑,声音清脆:“呵呵,不然呢?她连校庆都不敢来,八成是因为包养她的男人,抛弃她了。”
“……”糖糖趴在桌子上,郁闷的想哭;她觉得这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听见有人说自己坏话,你还不能出面回击。
庄伟凡在一旁跟校长寒颤,根本没有注意道糖糖的神色变化,也没听见那群人议论“唐糖”的事。
糖糖起初还挺羡慕钟思思,找到了意中人,愿意疼她、爱她,对她好。心底深处,她还是祝福钟思思的,毕竟做了几年的舍友。
可这会,她听见钟思思说话,恨不得将她摁在地上胖揍一顿。
一群老同学挤在一堆,唏嘘之后,又问:“唐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包养的?既然包养她的人那么有钱,她应该也圈了不少钱吧?”
钟思思笑说:“从前跟她住一个宿舍时,我便觉得她不老实。一个女孩子,时常夜不归宿,第二天一早便有男人开豪车送她回来;其中缘由,可想而知。就这样,她还恬不知耻想去追求庄伟凡。人家庄伟凡什么家庭背景,哪儿能看上那种破鞋?你们说,是吧?”
自古八卦不知侵蚀了多少人的思维,糖糖终于忍无可忍,将一瓶装满水的瓶子,狠劲儿朝钟思思砸去;沉重的水瓶不偏不倚砸在她额头,疼得她发出啊一声惨叫。
校庆主持人正询问是否有人继续捐款,钟思思便捂着头啊一声站了起来。
聚光灯打在钟思思身上,让她好一番尴尬,她忙整定思绪,理了理乱发,站好。女主持人穿着白色晶片礼服,甜笑着问她:“钟同学这是……还要捐钱吗?”
钟思思正想说是误会,一旁有人起哄道:“刚才那二十万是她老公捐的,她说还想再捐二十万。”
“……”
钟思思脸色铁青,倒是主持人笑容宴宴:“钟同学为母校所做的贡献,会永刻校册。”
台下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钟思思愤愤然坐下,狠狠瞪了眼方才话多的同学。
不过很快,有人平复了她的心情:“思思,你可是比唐糖厉害多了;以前在学校时,遇到捐款,唐糖总是捐得最多,你总是捐得最少的。现在呢,她一分不捐,你倒是扬眉吐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