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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进了宅子,被引着走到了从前的闺阁门口,还未进门,眼中就撞进了一片黑金交织的衣衫,脚步一顿,欲要开口行礼,又迟疑了下来,不知该以何种身份,一时便沉默不语。
人一进来,聂衡之便眯起了眼睛盯过去,望着肃冷的神色立马和缓下来,因为这几分和缓,消瘦脸庞少了几分锐利。
季初察觉到,抬起头与他对视,灼灼的盯视下,周围的气场顿时一变,她瞬然又说不出话来。
“晋国夫人这个封号,我觉得极好,这里想必你也是喜欢的。”聂衡之刚坐上了帝王的位置,周身气势比往日更盛几分,可说话的语气却说不出的有些亲昵。
边说着,他走过来,手掌竟然下意识地要拉上季初的手腕。
季初一惊,立刻侧身躲了过去,语气有些僵硬,“此处宅院我的确喜欢,多谢陛下费心,只是国夫人的封号还是罢了,不日我将离开京城。”
他的这一举动,让季初的心里起了波澜,莫非因为她呈上玉玺的行为,让他误会了?
“你要去哪里?潞州城?”聂衡之的脸色难看下来,心中一丝隐秘的欢喜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她说要离开平京。
他本以为那日她给了他玉玺,她那样怜爱和愧疚的目光看他,是得知了上辈子他的死,已经不再有芥蒂要接受他了……
他怀着欣喜收拾掉所有的阻碍,又特意将昔日的太傅府恢复到原样来见她,结果,还是现在不冷不热的态度!
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聂衡之狠狠地闭了闭眼,而后不顾季初的闪躲坚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么些时日了,他任由她嫁与旁人,任由她心中念着阴魂不散的沈听松!只有在她身上,他用尽了一生的退步。
而今,所有的阻碍都不再留存与他们之间,季太傅的仇报了,所有的幕后推手也已经死绝了,她想要什么他也能给她了,为何她就不能留一点机会给他?
然而,到了今日,聂衡之已经能成功压制下鼓动的暴戾,他学会了等待,学会了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