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变了脸色:“这话你怎么说得?”
林氏倒并非是为维护齐春锦,而是闺阁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坏的是齐语芙的名声。
再说,若是叫王氏听了去,那也要惹来麻烦的。
林氏如今再不敢将王氏当做那个,瞧着不声不响没什么脾气的二弟媳看待了。
“难不成我还冤枉了她么?她年十岁时,便会看春.宫.图册,还不知羞,讲出来与我们听。”齐语芙撇了撇嘴:“天生便是小.浪.蹄子,哪有她做不出来的事。”
齐语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还嫌你这张嘴惹不恼王氏?”
齐语芙的亲事已经被毁了半成,她嘴上虽然安慰了齐语芙,但心底却也是怕的。怕的是自己的婚事也出了问题。她定亲的冯家,可比林家要大多了。
齐语芙可别牵连了她!
齐语芙这才憋着火气,住了嘴。
林氏瞧着两姐妹的模样,只觉得头疼。
她抬手抚了抚额头,道:“你二人也别在我跟前了,拿了银子出门去买些东西,散散心罢。”
齐语芙却道:“哪里还有银子?咱们月银都减了。”
林氏咬了咬牙,在心中暗骂王氏歹毒。
“拿我的体己银子去吧。”林氏忍着心痛道。
所幸这些年她管家,没少悄悄从齐家挖银子自己用。
齐语芙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与姐姐拿了银子,坐上马车往外行去。
齐家下人知她二人先前去赴了王家姑娘的约,只当她们今日又要去赴谁的约,倒也并未阻拦。
等马车行出了齐家的巷子,齐语芙扒着车窗,忍不住道:“如今再想想,言哥倒也算不得如何出色了……”
齐语柳失笑:“你先前不最是爱慕他了么?”
齐语芙捂了捂她的嘴,瞪了她一眼,这才又道:“若要论世间男子,谁最最出色……自然是摄政王。先前不曾见过也就罢了,可周家宴上一见……你难道不觉得么?他最是英俊,气质出众,又手握大权。”
齐语柳目光一闪。
可不正是吗?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与摄政王相比?
若能嫁给他……
齐语柳的呼吸窒了窒。
那自然是不敢想的。
此时突地听见外头喧闹声起。
“快走,快走!”
齐语柳连忙掀起帘子,问赶车的下人:“前头出了什么事?”
那下人道:“大姑娘,摄政王方才从围场打猎归来……禁军正在清附近的路……咱们恐怕得改道才是。”
齐语芙猛地跳下了马车,道:“改什么道?就近挑个酒楼进去歇着就是了。”
下人阻拦不得,只能应了。
齐语柳目光闪了闪,倒是什么也没说。她拎起裙子,缓步下了马车,跟在齐语芙身后,二人一并进了酒楼。
摄政王回城时,并不经过这条街。
但这家酒楼却矗立在一个拐角上,当队伍行过时,她们坐在酒楼中,一样能瞧见。
等上了酒楼,二人才发觉,里头满满当当的,等着看摄政王的不止她们。
更有些酸秀才高声喊着,要为摄政王作诗云云。
“那好像……是袁若霞?”齐语芙惊诧道。
齐语柳倒是见怪不怪:“如今京中都知晓,太皇太后欲为摄政王选王妃……不止袁若霞,但凡是动了心思的,哪个不积极?”
齐语芙不由心生羡妒:“若我也有她这般家世便好了……”
她们这一等,却是等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听见马蹄声渐渐逼近了。
她们连忙朝那个方向望去——
摄政王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形挺拔。
身后拥簇着侍卫与士兵。
再往后便是各家年轻公子,以及一长串的马车等等……
原先还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们,在摄政王的身后,就这样沦为了与日月争辉的那不起眼的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