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把她虚揽进怀里,“放心,哪那么容易有事?她想要还没机会给我陪葬呢。不担心昂, 乖。”
云岁的心一点点地落回原先的位置,终于是露出了笑容。
来回折腾了番,导演打电话来催她回去。云岁也没停歇就又赶了回去。
岑寂在路上碰见有卖饭团的,给她买了两个。云岁趴在车窗上指使:“你自己也买两个。”
这么大一个,他只是想买两个口味给她选,他哪里用得着再买两个。不过他只是一笑,真的再买了两个,扫码付钱。
刚才两人是开车来的,岑寂让她下来,他开,她趁机能吃点东西。云岁才不要呢,“你吃吧,我知道你下午还要忙的。我待会到了电视台再吃,反正也不着急,导演会体谅的。”
岑寂都拗不过她,索性不拗,就势上了车。
南沂的交通很堵,等红灯时,岑寂将饭团喂到她的嘴边。
云岁微愣,垂眸看着他的手。
“吃吧。”他倒还是很自然,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云岁张口咬住。
岑寂眼里含了笑。
云岁和他说今天发生过的事儿,主要是想跟他分享分享。说到制片人时,他一挑眉:“没受欺负吧?”
云岁有些得意,“当然没有,他想走后门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呀。我全部秉公处理,半点没徇私,也没有掺杂私人情感。”
她顿了顿,又想起刚才的事,“不过她今天的表现特别糟糕,我给了个很低的分数,她的粉丝很愤慨,也是因为这个……刚才才会有你见到的那一幕。”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很多很多的人都需要循着规则而行,被条条框框的规则所框住。
只是总有些人企图凭借各种各样的途径与渠道规避于规则之外。甚至于,为了自身的利益打破规则,不顾一切地去打破。
岑寂轻笑:“你做得对。你能不给她穿小鞋我觉得就已经胜过了很大一部分的人。”
云思陶处处针对她,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可云岁从来没跟她计较过,更是从来不知何为报复。像是一个只知道接收脾气的小木偶。她的这份气度,自小就有,常人难及,如云般淡然清浅,像是什么都调动不了她的仇恨。
“我们岁岁很棒。”他毫不吝啬地夸道,就好像她是做了什么很厉害很厉害的事一般。
云岁嘴角一勾,刚才到现在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阴霾到现在才算是慢慢散开。
她就着他的手吃了半个饭团就有些撑了,又勉强吃了小半个后就怎么说也不吃了。岑寂不强着她吃,手腕一转,将剩下的小半个饭团三两口吃完。
云岁不经意间偏头看了眼,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瞪大。
那是她吃过的呀,而且还是她吃剩的……
云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颊绯红直至耳后脖颈,紧紧地抿了下唇。
这个人,真的是……
不是说他很讲究的吗?哪里讲究了。
——她嘀咕。
下午综艺继续录制。
云岁在一个拐角撞见云思陶,她平静的眼神瞬间转冷。
认识云岁的人都知道,她极少对别人冷脸。可又有谁能想到,她平生所有的冷都给了自己的家人,最可笑的是,即使如此,她所给的冷,也比不上自己从他们接收到的冷的十分之一。
云思陶见她安然无恙,也没做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淡淡道:“你挺厉害的呀。”
云岁:“还好,不及你厉害。”
“你什么意思?”云思陶尾音一扬,有些尖锐,“明明制片人跟你说过让你给我打高分,你还敢反其道行之,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在这个节目组混不下去?”
云岁轻声一笑,丝毫不惧不说,笑容渐渐起了讽意,隐约可见一丝挑衅,“那不如,你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在这个节目组混不下去?”
她极少有这样恶劣的时候。
可这时候,她却觉得很是痛快,心里只有快意。
——她这是被压得太狠了。
云思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需要我重复?我记得你听力没问题吧。”
云思陶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就凭你还想把我搞走?做梦!”
她抱着手,闲哉哉地看着云岁,“有些人呢,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从来只有她欺负云岁的份,哪有云岁能反过来压制她的道理?
云思陶越想越是想笑,嘴角轻蔑一挑,“云岁,认命吧,你命不好,没办法。这次得罪了我和制片人,你好自为之吧,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岁眸光越发冰冷,“那我拭目以待。”
她转身离开。
并没有如云思陶所想的求饶。
“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打那么低的分你信不信我真收拾你!别以为我不敢!”云思陶没想到她一言不合说走就走,在她身后喊着话,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