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一笑,道:我与四哥真真儿是惺惺相惜了。
胤禛奇怪的道:八弟也接了任务?
云禩还未接任务十四,任务十四暂时未刷新出来,但是他已经答应了李卫,帮忙寻找凝玉,为的自然是那张痊愈卡了。
胤禛一听,难得面上有些笑容,唇角一挑,很了然的道:是了,若是能得到痊愈卡,八弟倒是便宜一些。
云禩:总觉得便宜四哥的笑容很讽刺。
胤禛道:即是如此,你我二人便多留几日,将铜山的事情解决了。
云禩点头道:我方才与李卫打听了一番,准备去凝玉家中看看,四哥一道么?
胤禛没有废话,简练的道:同去。
李卫准备好了,大家上了马,带了些随行的侍卫,便出门去了,往凝玉家里而去。
别看小李卫个头小,但是他会骑马,很是干练的模样,跑在最前面,道:不远了,前面便是。
凝玉家里很穷,家住的也偏僻,在一处山脚下。
一座破败的茅草房,看起来还不如桃花坞,门板呼扇扇的,着实不结实,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小李卫翻身下马,跑过去道:李大娘!我来看你啦!
凝玉也姓李,所以李宗靖和李卫都觉得凝玉和他们家很有缘分,待凝玉特别好。
李卫跑进去,屋儿里没有点灯,还是背阴,黑漆漆的,阴凉凉的。
咳咳咳!
是有人的咳嗽声,一个看起来很是虚弱的中年女子佝偻着背,正在绣东西,看到他们立刻站起来,道:少爷,您怎么又来了?
李卫道:李大娘,你受了风寒?就说叫你去我家里住着,你为甚么偏不去呢?
李大娘道:少爷,我不能去啊,若是我闺女突然回来了,回家来看不到人,她会着急的!
她这么一说,李卫一张圆圆的小苹果脸登时垮下来,充满了和他不相符的忧愁。
这几位是?李大娘看着云禩胤禛等人。
李卫道:李大娘,这些都是从京城来的大官儿!他们会帮忙寻找凝玉,你就放心罢!
李大娘一听,千恩万谢,赶紧跪下来,道:谢谢官老爷!谢谢官老爷!
四爷一向不擅长应对这些,云禩把人扶起来,道:李大娘不必客气,你先同我们说说,这凝玉失踪之前,可有甚么反常,或者不同寻常的地方?
李大娘一提起凝玉,眼泪止不住掉下来,道:没甚么反常的地方,凝玉那孩子平时乖巧,话也不多,除了在家里,便是在少爷府上做工,没甚么其他的,也不多和别人来往
是了!李大娘突然道:若说是反常,也有一件儿,那孩子临失踪之前几天,总是疑神疑鬼的,说说是有人暗地里跟着她!
跟踪?
李大娘道:我根本没在意,闺女提了一次,也就没再说过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事儿啊。
小李卫道: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李大娘道:我要想与少爷说,或许是歹人绑了我闺女,可、可是后来县老爷来过一趟,说我闺女是被河神接走了,去当娘娘了,不叫我再提起来。
云禩心中了然,必然是县官查不出来,所以想要息事宁人,就糊弄李大娘这般说,李大娘也没甚么文化,将信将疑的,加之县老爷的威胁,不敢将这事儿告诉旁人。
众人又在李大娘家里呆了一会儿,看到了凝玉的画像,因着凝玉要相看人家,李宗靖特意让人给凝玉画像,凝玉失踪之后,李大娘也拿着画像四处寻找过,但是都没能找到人。
果然如同李卫所说,这凝玉端端是个美人儿,单单看画像便知道。
众人离开李大娘家里,返回李家宅邸,胤禛又让侍从出去打听,看看其他失踪的姑娘都是甚么情况,可有被跟踪的相同之处。
胤禛刚吩咐完,李宗靖便走了过来,道:四爷、八爷,这附近的商贾听说您二位住在这里,这两天来了好些个拜访的人,这是名帖,不知二位爷要不要见一见?
来拜访,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来巴结云禩和胤禛的,毕竟铜山很久没有来这么大的官了,而且还是皇子,那可是在皇上跟前行走的人,如果能美言几句,便是说不尽的油水。
胤禛从来不喜欢这等事情,挥挥手道:都打发了。
云禩却看了看名帖,道:四哥且慢。
胤禛奇怪的看着云禩,云禩这是要当着自己的面儿收受贿赂?
云禩晃了晃名帖,笑道:这名帖上,倒是有弟弟的熟人。这姓刘的商贾,不正是借了生息银的盐商么?如今还欠着国库的帑银,却跑来送礼,倒是巧了,弟弟可以来一个当面催债。
云禩管理着广善库,大部分的闲置帑银都会借给盐商。有的盐商很规矩,规规矩矩借钱,规规矩矩还钱,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而有的盐商就不同,借了不还,或者各种借口拖欠款项,少还一些,也都是有的,反正法子是五花八门。
这姓刘的盐商,今年还没有还生息银的款项,说是自己家里遭了难,各种困苦,想要拖欠一段时日再还。
哪知道这么巧,遭了难的盐商,撞到了云禩手上来。
云禩道:劳烦李老爷,把这个姓刘的盐商叫过来,其他人可以打发了。
是,八爷。
商贾们全都堆在厅堂,等着传唤,李宗靖从外面走进来,大家伙儿立刻走上来,催促的问道:李老爷,四爷八爷可说要见谁了么?
李宗靖道:勿急,勿急!八爷说了,请刘老爷前去会面。
刘老爷?
竟然是他?
怎么是他啊!
盐商果然就是不一样,咱们若是有这样的门道便不愁了!
刘老爷一听,立刻来了底气,挺胸抬头,昂起脑袋,他不知云禩找他是来催债的,还以为自己的名头大,面子大。
刘老爷当即在万众瞩目,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迈着方步,离开了偏厅,往云禩那面儿去了。
云禩坐在堂上,商贾刘老爷趋步走进来,一进来立刻哈腰躬身,频频作礼道:草民拜见四贝勒,拜见八贝勒!
四爷胤禛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也没出声。
云禩笑道:请起罢。
刘老爷站起来,云禩笑得还是很亲和,道:你可知我是谁?
刘老爷稍微打眼一看,也不敢多看,这云禩生的温柔和煦,不见得样貌多精致,但打眼一看便觉得有气质,而且越看越中看,越看越觉得出尘脱俗。
旁边的那一位,则是冷冰冰的,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不愿意说话,唇角板着,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森然。
不必说了,这一对比起来,谁是八爷,谁是四爷,清清楚楚的!
刘老爷虽不在京城,但也听说过各位皇子的性子,这如沐春风的,自然是八爷,这冷面冷性的,自然是四爷无疑了。
刘老爷当即拱手道:草民不才,但也听说过,八爷丰神俊朗,君子如玉,待人亲和善睐,这位一定是八贝勒了。
云禩一笑,道:我自然是八贝勒,并非是叫你说这个。
这刘老爷登时懵了,不知云禩到底是甚么意思。
云禩道:我除了是八贝勒之外,还是广善库的领事,刘老爷,你可清楚我叫你来的缘故了?
刘老爷:
刘老爷当即脸色铁青,方才那点子自豪,全都灰飞烟灭,一瞬间咔嚓碎了满地,早知道便不上赶着现弄了,结果现在,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