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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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端正,嘴唇略薄,生着微微阴狠挂相的鹰钩鼻,但并不妨碍他的俊美,反而透露出一股如刀刃一般的锐利,笑起来看似亲和很好相与,仔细一看却又觉得笑里带刀。

不必多说,这人正是康熙的长子,大爷胤褆了。

太子胤礽见到了大爷,加之刚刚遭遇了浑河之事,哪里能不炸毛,简直就像是一只炸毛的鹌鹑,若是没人按着他,立刻扑腾起来给你看!

大爷胤褆高大锐利,太子胤礽仁弱傲慢,这两个人但凡站在一起,便给人一种泾渭分明之感,朝中上下也都知晓,皇长子和皇太子不对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没有道理可言。

因此路过的羣臣全都躲得远远儿的,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爷胤褆面容上带着一抹笑意,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没甚么诚意的寒暄道:太子扈行御驾,五台山景致如何?这一路,可顽尽兴了?

太子胤礽觉得他便是明知故问,冷冷一笑,道:尽兴?大哥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真真儿是尽兴,尽兴的不得了!

大爷笑着道:皇上与太子尽兴,咱们这些做仆臣的,也自然跟着欢心、高兴。

太子一听,差点被他气撅过去,难道大爷听不出自己说的是反话么?难道他听不出自己的讽刺么?明知故问,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子冷声道:你自己做了甚么好事儿,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么?别惹急了本宫,惹急了本宫,就把你那些肮脏的手段,一件件儿的在皇阿玛面前抖落出来!哼!

太子说的是甚么事?大爷道:仆臣倒是不知了,若不然太子说出来,给我提点提点?

你!太子气得一手攥拳,一手压在腰间的鞭子上,这个时候唯独抽出鞭子,狠狠鞭笞大爷胤褆,才能接他心头之狠。

云禩和银针恰巧路过,对视一眼,云禩有些无奈,太子也太过沉不住气,若是一不留神,太子在皇上面前诬告了大爷,岂不是功亏一篑?看来大爷也是早有准备,故意给太子拱火儿,便是想让太子沉不住气。

云禩走过去,故意打岔,仿佛没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笑着道:太子,大哥,二位都在了?

太子看到云禩,上一刻还气怒非常,恨不能化身啄木鸟去啄大爷,下一刻眉眼却都舒展开来,欢心的模样难以自已,道:八弟,你来了?

太子说完这句,心里咯噔一声,怕是老毛病又犯了,自己最近得了一桩罕见病,那便是见到昔日里怎么也看不顺眼的老八,便觉得特别欢心,特别高兴,也不知这毛病是怎么回事儿,反正一见到老八便犯病,治也治不好,太子心里已然麻木了,索性放弃了治疗。

大爷胤褆可不知云禩给太子贴了同盟卡,乍一看到太子这反常亲近的举动与言辞,不由皱了皱眉。

要知道,八爷虽然一直没有站队,置身事外,但他自小养在惠妃身边儿,惠妃又是大爷胤褆的生母,所以两个人关系打小便亲厚,是兄弟们之间最亲厚的,八爷算是半个大爷党。

太子见到云禩却如此亲厚,这能不让大爷皱眉么?

众人正寒暄着,总管太监梁九功从乾清宫中趋步而来,打千儿笑道:各位爷都到了?皇上正等着呢,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太子这才对着大爷冷哼一声,一甩袖袍,率先进入乾清宫大殿,参加廷议去了。

康熙坐在乾清宫的上手,众人入内跪拜,随即分班站好,各自站在自己的班位上。

康熙这才幽幽的发话儿了,道:朕此次叫你们前来,也叫了许多还在读书习学的阿哥们旁听,便是给你们大家伙儿提个醒儿。

提醒?

羣臣面面相觑,不知提醒甚么。

康熙又道:朕年纪大了,这朕心里头清楚,但朕并非是个老糊涂,还不到那个地步儿,所以那些贪赃枉法的、中饱私囊的、结党营私的,也切勿太过嚣张了一些。

朕知道,这朝廷中素来有些不成文儿的规定,从皇子开始

康熙的目光,开始在儿子们身上打量,从大爷胤褆,到太子胤礽,又到老三、老四,也在云禩身上扫视了一眼,依次扫视过去,慢悠悠的道:到亲王、世子、朝臣,都多有不乏,贪赃之辈!朕,不是痴儿,眼不瞎,耳也不聋!

臣万死!

臣诚惶诚恐!

羣臣立刻下拜,纷纷跪了一地,齐刷刷磕头口称万死,

康熙继续道:朕今儿个把话儿撂在这里,你们做了甚么,朕心里还是清楚的。朝廷不是给你们攀附、贪赃的地方,这是你们该鞠躬尽瘁之处。从今儿个起,但凡有发现贪赃枉法的,不要顾念情面,具实指参,若有包藏不法的,连同罪责!

皇上英明独断!

羣臣又跪下来,磕头称是。

康熙先来了一场下马威,说罢了,这才道:行了,都起来罢。

云禩跟着众人站起来,回到班位站好。

康熙终于说起了正事儿,道:永定河闹灾,水患已经初步治理,但还有后续重建工程需要盯好老大,你出列。

是,皇阿玛。大爷胤褆被点了名字,步伐稳健的跨出班列。

太子胤礽侧头看了一眼大爷,心中有些幸灾乐祸,皇阿玛这个时候点名老大,是不是说明皇阿玛心里也清楚,这事儿和胤褆脱不开关系?不然方才为甚么要说那些指桑骂槐的话儿?

大爷站出来,表情平静沉稳,仿佛从未做过亏心事儿的模样。

康熙道:你负责调配一些八旗兵丁,重建永定河灾区。

是,皇阿玛。

太子有些失望,难道皇阿玛要说的不是贪赃赈灾银的事儿?竟只是委派大爷去重建永定河灾区。

所以

皇阿玛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云禩眯了眯眼睛,不只太子有此一问,其实云禩也有此疑问。

若说康熙不知道,那为何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分明是有所指向,若是知道,康熙却没有点破,还让大爷负责永定河的修缮工程。

果然,能做皇帝的,都不是一般人,心里要明白亦糊涂,既明白又糊涂,这一碗水,只是端平还不行,还要端出花样儿来。

康熙没事儿人一样委派大爷公务,大爷胤褆也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一板一眼的答应下来,很快廷议便结束了。

整个廷议,都没有云禩甚么事情,云禩安安静静的随大溜儿,或跪拜,或说一些奉承的话,廷议一结束,也不停留,便准备离开乾清宫。

云禩刚走出乾清宫大殿,便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他:八弟。

那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比太子低沉,又带着略微的笑意,没有四爷胤禛那般冰冷。

云禩回头一看,是大爷胤褆。

胤褆生得十足高大,不愧是目前皇子里面,上战场最多的那一个。

大爷走过来,站在云禩面前,锐利挂相的面容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很是亲厚的道:八弟出门一趟,怎么与大哥生分了不少?回来都与大哥说说话儿,走得这般匆忙?

大爷虽然在笑,但是他头顶上的小表情分明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脸上平板板的,半点子笑意也没有,反而阴鸷犹如一头老鹰。

云禩全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道:大哥开顽笑了,弟弟怎么会与大哥生分呢?只是这刚一回京,风尘仆仆的,自是要整理妥当,才好来见大哥。

大爷笑道:还说不生分?你我兄弟,自小里一起长大的,你小时候一直追在大哥后面儿,不记得了?你甚么样子大哥没见过?还需要甚么妥当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