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
砰砰砰
有人在外面叩门,胤禛看了一眼老九,道:去应门。
哦老九老老实实的答应,前去开门,便见一个豹尾班侍卫在外面,道:四爷,杨河台之女突然不好了,说是腹痛难忍,想请太医前去医看,然圣上与太子均已歇息,所以奴才们前来请示四爷,是否叫太医前去看诊?
胤禛等的就是这事儿,杨氏之女果然食了蟹黄豆腐,不腹痛都困难。
胤禛当即道:人命关天,上天有好生之德,便让太医前去诊看罢。
老九则是不同意,不满的嘟囔:那毒妇构陷八哥,罪有应得,四哥怎么的突然变成了信男善女,还好生之德呢
胤禛早就按照云禩的法子,提前找到了太医,告诉太医该怎么做,该怎么说。太医院的御医,也都是不容易的,他们除了每日里给皇亲贵胄诊看,这宫中的争斗多多少少也要接触一些的,太医听了四爷胤禛的话,虽然肚子里一堆的疑问,但是他知道甚么该说,甚么该问,若是问了不该问的,是要命的!
太医战战兢兢的前去给杨氏之女看诊,因着杨氏之女这边动静很大,康熙和太子胤礽还是被吵醒了,听说杨氏之女好似要流产,腹痛难忍,左右也都吵醒了,便前去看看。
这大晚上的,河台宅邸里灯火通明,康熙黑着脸走进院落,道:到底甚么事?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有流产的征兆?
太子胤礽不忘了给云禩穿小鞋,道:怕不是有人害怕杨氏多说,想要杀人灭口罢?
太医!太子道:杨氏如何了?
太医连忙跪下来作礼,道:回回圣上和太子殿下的话,这这杨氏她她的确有流产的征兆,灾区药材贫乏,正好缺了几位药。
杨氏看起来疼的很,在屋子里,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她的通呼声,大喊着:疼啊,好疼我的孩子,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疼、疼啊
康熙被她嚷得心烦意乱,道:那该如何?
太医擦了擦冷汗,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四爷胤禛,战战兢兢的回答:卑臣有有一偏方,可不需要太多药材,只是只是需要胎儿父亲的一滴热血。
血?
胎儿父亲的血?
杨氏之女指证了云禩,那八爷岂不就是胎儿的父亲,要的岂不就是八爷的一滴热血?
太医又道:这这热血是药引,杨氏应是体寒引起的流产,热血性热,尤其是与胎儿有直系血脉的热血。但这法子亦有弊端,若是用错了血,别说是胎胎儿了,就连杨氏也保不住。
还有这等偏方?太子胤礽咋舌。
古代人都是迷信的,各种各样的偏方数不胜数,比这更离谱的比比皆是。
四爷胤禛当即站出来,拱手道:皇阿玛,人命关天,况且杨氏还是贪赃之案的关键,唯恐伤及性命,令贪赃之案变成悬案,不若便按照太医所说,将八贝勒从牢狱提审出来,取一滴热血,也没有甚么妨碍。
康熙一听,觉得也对,便道:去,把八贝勒提审出来。
是!豹尾班的侍卫立刻前去提审,不一会子,云禩便被侍卫押解而来。
大黑日的,灯火通明,康熙与诸位皇子阿哥全都在场,云禩一看到这场面,十足了然,不着痕迹的与四爷胤禛对视一眼,随即对康熙作礼,一抖箭袖,恭恭敬敬的道:儿臣戴罪圣驾御前。
康熙摆摆手,道:不必拜了,你就取一滴血给杨氏罢。
云禩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分明是他一手自导自演的,云禩却很惊讶,随即大方的道:即是如此,若用儿子的血能救人一命,儿子自然愿意,只不过
他说到这里,杨氏的舍门突然打开了,杨氏虚弱无比,脸色惨白,被两个丫鬟扶着,踉踉跄跄的走出来,焦急急促的道:不、不能用他的血!
云禩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为何不能用我的血?
这这杨氏之女忍着疼痛,道:这偏方,不知管不管用
云禩道:手边药材短缺,偏方虽偏,却可一试,万勿用自己的性命与胎儿开顽笑啊。
他说着,一脸正色的对太医道:太医,取血罢。
不!不能!杨氏之女惊恐的摇头:不能用,不能用他的血!不能!
云禩眯着眼目,语气十足了然,却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质问杨氏,那气势大有咄咄逼人之势头。
你不是说,孩子是我的么?你不是说,与我有私情么?那为何不能用我的血?难道胤禩一笑,道:你是构陷于本爵么?
第29章
我我
面对云禩咄咄逼人的质问, 杨氏一时间乱了方寸,根本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又因着她腹痛难忍,疼痛最是消耗精神, 更是无法应对云禩的逼问, 额角上浸出冷汗, 一半子是疼的,一半子是紧张的。
杨氏方寸大乱, 相对比起杨氏, 云禩镇定自若,他慢慢往前走了两步,闲庭信步,悠然自得,面容上甚至挂着胸有成竹的笑意, 抬起手来,道:麻烦取匕首来, 我这就取血。
豹尾班的侍卫立刻上前, 恭敬的递了一把匕首给云禩,云禩虽然下狱, 但皇上没有削掉他的爵位,他仍然是贝勒,就算不是贝勒,也还是皇子阿哥, 这一点子是无法改变的,因此豹尾班的侍卫仍旧毕恭毕敬,云禩的请求,他们不敢懈怠一分一毫。
云禩手中握着匕首,嗤一声扒开鞘子, 哐当一声随手将鞘子扔在地上,那轻微的响动都让杨氏犹如惊弓之鸟,吓得啊!惨叫出来。
云禩的食指轻轻的摩挲着匕首锋利的刃端,匕首锋利无比,瞬间见血,黑夜显得云禩的肤色更加偏白,鲜红的血液扎眼十足。
不!不能要你的血!不能要你的血!杨氏眼看着云禩取血,吓得连连后退,咕咚竟然直接坐在地上,使劲挥舞着双手:不能不能啊好疼、疼死我了
为何不能?云禩再次质问,道:杨氏之女,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为何要构陷于我?
我好疼,疼死我了,疼啊杨氏跌在地上便起不来了,疼痛让她无暇去估计云禩的质问,她也无从回答。
众目睽睽之下,谁都看出来了,杨氏必然是心虚,因此才不敢要云禩的血做偏方药引。
太子一看这场面,皇上让自己纠察案件,他分明知道云禩是被冤枉的,但是为了达到整治异己的目的,因而故意冤枉云禩。现在好了,杨氏不打自招,但凡长了一对儿招子的人都看得出来,云禩是被冤枉的,又是在皇阿玛面前,太子自然要表现表现,以免被旁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