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要杀人,就应该用匕首刺穿她的心脏,心脏和气管不一样,再小的创口都很难抢救。杀人也要讲究专业性的,懂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滚开!滚!”劫持者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匕首也下意识地离开了白诗羽的咽喉,改为指向她的胸前。
路天峰退后了两步,然后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劫持者大叫一声,匕首狠狠地往下一插,围观群众纷纷扭过脸去,不忍看见这血溅当场的惨剧。
“嘭”的一声闷响,只见路天峰一记勾拳,已经将劫持者打倒在地,接着反剪了劫持者的双手,死死地控制住他。
“快来帮忙!”路天峰大喝一声,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士连忙围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劫持者五花大绑起来。
白卓强第一时间扑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虽然她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但胸前的婚纱依然是一片雪白,并没有任何血迹。
那把匕首竟然没有刺伤她,莫非是奇迹?
“到底怎么回事……”白卓强抱着失去意识的女儿,战战兢兢地问。
路天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说道:“没什么,他只是上了我的当而已。”
因为铝箔纸和木头制成的武器,能够借助锋利的刃口完成“切割”动作,却很难像真正的金属刀刃一样用于“刺入”。就像日常生活中,一张边缘锋利的普通打印纸可以轻而易举地割伤人的手指,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刀子一样刺入身体。
所以路天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劫持者使用“切割”的动作,并诱使他手中的匕首离开白诗羽的咽喉要害。只要做到这一点,白诗羽就几乎不可能受伤,再加上她身上的那套婚纱胸前的花纹繁复,起码有好几层布料,哪有那么容易刺穿?
当然路天峰来不及向白卓强解释这些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骆滕风。
“各位,报告位置。”
“我在露台,樊敏恩在这里。”童瑶说。
余勇生和黄萱萱也汇报了各自监控对象的情况,张文哲在酒店的吸烟区抽烟,高缈缈则在大堂呆坐着,不知所措。
“骆滕风呢?谁见到他了?”
没有回答。
“还有陈诺兰,有人看到陈诺兰了吗?”
还是没有回答。
“该死的!”
路天峰踢了踢旁边的椅子,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开始拨打骆滕风的手机。
幸好手机一下子就接通了。
“骆总,你在哪里?”
“我?在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骆滕风的语气倒是平静得很,“别担心,你的女朋友也在这里。”
路天峰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们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了?”
“外面的骚乱结束了?那我们现在回去吧。”骆滕风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
几分钟后,骆滕风和陈诺兰返回宴会厅,不紧不慢地将详细情况娓娓道来。原来是刚才白诗羽被劫持的时候,不少宾客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挤出门去,一片混乱当中,有一位穿酒店制服的男子主动指点骆滕风可以走员工通道,进入工作人员专属的休息室。
“那位指路的员工是什么人?戴着工牌吗?”路天峰依然满脸狐疑地问。
“工牌?”骆滕风和车诺兰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没看到。”
“这种级别的酒店员工,怎么可能不戴工牌?当时他是怎么跟你打招呼的?”
骆滕风挠了挠头:“他好像说,‘骆总,请跟我来这边,这条路没人’,差不多是这样子的吧。”
“你确定他称你为‘骆总’,这就意味着他认得你是谁?”
“是吧……”骆滕风也有点不确定了,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陈诺兰。
陈诺兰轻声说:“如果我没记错,他确实喊了一声‘骆总’。”
“这人怎么会认得你?”路天峰的脸色越发严肃。
“不奇怪啊,我这人时不时就出现在新闻报道里头。再说,现在我不是平安无事嘛,为什么要那么紧张?”
路天峰摇摇头,他没法向骆滕风详细解释,只好反问一句:“如果刚才那个人要出手害你的话,你有机会向其他人求救吗?”
骆滕风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形容一下那个人的相貌吧。”
“中等身材,三十岁不到的样子,头上戴着一顶礼帽,看不清他的面目……”
“礼帽?什么礼帽?”路天峰愕然。
陈诺兰从旁补充了一句:“就是酒店门童戴着的那种。”
“这样回想起来,确实很奇怪。”骆滕风也意识到其中的诡异之处,“那人身上穿的是服务生的制服,却戴了一顶门童的帽子。”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啊!”陈诺兰仍然满脸困惑。在她眼中,既然对方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行为,那么就没必要揪着一点小问题不放手了。
路天峰却有完全不一样的想法。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x的话,这样做就是为了测试他的杀人计划。这次他能够顺利地把骆滕风引到工作人员休息室,下一次可能就是测试杀人工具了。
再想深一层,路天峰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测,刚才宴会厅里面的劫持事件很可能也是由那男人引起的,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会打破弹簧效应,发生了这样一起与上一次循环大相径庭的严重事件。
看来x对事件循环规则的理解和运用,比路天峰要更胜一筹,但他也绝不会轻易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