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黄二想了想,“没听说过。”全魔域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还要成亲吗?
魔尊大人好像确实没有说过。
青娘忧心忡忡的又朝殿内看了一眼,她哪里还会不清楚公主殿下和那位魔尊的关系,殿中几天几夜之后,她进殿中收拾时看见被褥上的血迹就知道了。
她知道公主不在意这些,但是……总是要成亲才好。
“皇帝和魔尊成亲住哪里?”黄二问青娘:“是卿卿和我们回魔域?还是魔尊大人嫁到人族?”
青娘被他问的愣了住,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想到。
这样一想,她自己竟想笑,卿卿如今可是十二州的皇帝,她却还想着成亲不成亲的。
她自嘲的笑着说:“我真是个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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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容卿偷偷用鸳鸯镜与谢和说:今夜可以不必急着赶回来,好好休息一夜。
这些日子谢和太辛苦了,她不忍心让他来回奔波。
自从第一次双|修时,她将灵脉灌入谢和灵海中,没有经验,不但耗损了谢和的修为,还伤了谢和的身子。
她一直知道做玉鼎等同奉献自己的修为和身体,却没想到只一次就伤到了谢和。
是她那时完全昏了头,几天几夜的耗损,怎么可能不伤到谢和根本。
如今她想起来谢和那时苍白的脸,咬出血的唇,像个被拉扯坏的玩偶,仍然心有余悸。
他耗损自己渡她几日步入渡劫期,而那时她忙着要去救人,只留他一人在殿中调息。
好在这些日子她用灵脉与他双|修,帮他调息恢复了不少。
等忙完之后,她就好好陪着他调理。
袖子里的镜子震了一下,是谢和回了她。
容卿边听着女官汇报,边低下眼去看衣袖中的镜子,还没瞧见谢和的影子,先从镜子里传出一声轻笑低语——“今夜你不想与我调息了吗?”
容卿脸一红,忙将镜子捂了住,心虚的偷瞧汇报的女官。
女官声音顿了一下,又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继续将信函呈上。
袖子里的镜子又震了一下。
这次容卿却不敢再看,谢和定然又憋着什么臊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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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魔尊殿之中。
谢和拿着镜子,始终等不到容卿的回复,轻轻叹了口气对镜子又说一句:“你真不想让我回去啊?”
不远处坐着的殊月忍不住咳了一声,将手中的信函摔在桌案上道:“魔尊大人到底还要不要我继续念下去了?”是谢和找他来,替他念积压的信函,如今却又当着他的面与容卿亲亲我我。
“念。”谢和放下镜子,挥手让他继续读。
殊月板着脸嘟囔:“你到底有没有学习识字?学了这么久,就只会写容卿和谢和?”
自然还学会了别的,比如“黄二”,比如“恩爱”、“玉鼎”、“鱼|水|之|欢”。
只是不好写给旁人看罢了。
谢和靠在宽大的椅子里,低头玩弄着小小的镜子,唇角的笑意遮掩不住,他的锁结终于交给了容卿。
他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他从衣袖下抽出一截黑发,黑发上缠绕着他的银发,这是容卿在那夜剪下来给他的。
她说,这在人族叫“结发”,结发为夫妻。
后来她的黑发退成银发,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截黑发。
他手指轻轻绕着,脑子里全是她,难得失控的她,潮湿的她,还有立在天地间银发的她……她变的那么……
他懂得词语不多,只觉得美和漂亮已不足以形容她,该用神仙一样的词语来形容她。
但神仙也不好,神仙冷冰冰的,可她动|情时盛满了爱|欲。
谢和心中涌动出无数柔情蜜意,殊月在念什么,他有些走神。
拿着信函的殊月又气又无奈,谢和那副样子哪里还在听,他的魂儿早就飞了!
像个魔尊吗?
殊月坏心眼的瞟着他,故意念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走神的魔尊大人突然抬起眼看向了他,狐疑地问他:“你在念什么?”
这他倒是听得见!
殊月白眼都快要翻上天,收起信函阴阳怪气说:“我在念哥哥的魂儿,哥哥学字记不住,这首诗倒是记得牢呢。”
谢和自然听得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但他毫不生气,殊月就是在酸他,“卿卿总是写给我,自然记得牢。”他靠在椅背上竟开始背起来了:“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