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站在殿中,看着垂在床榻边的那只手,蹙了蹙眉,床帐内两个人身影交叠在一起,他心中翻涌着说不清的酸,“无事就好。”
他转身走出了寝殿。
寝殿门在他身后“哐哐”关上。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孤月,心中的嫉妒和恼怒全被照亮了,他厌恶殊苍云碰容卿,厌恶殊苍云叫容卿的名字,甚至厌恶殊苍云看向容卿。
这厌恶疯了一样长满他的身体,让他没办法陪殊苍云演戏,哪怕他知道要先吞噬殊飞羽的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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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之中,殊苍云一口血险些吐在容卿脸上。
她侧头避了开,抓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就重了重。
殊苍云愤怒至极的扭过她的脸来,盯着她一个字不说,她就躺在身下,黑发铺展如云雾,将她那张脸衬托得皎洁如月,细细的脖子抓在掌心里,再往下是她透出来的藕色兜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
她还敢说没有去见殊和吗?
她就是穿着这个去见殊和的?他们做了什么?
殊苍云心里很清楚,他痴情的儿子绝不会在月|事期间动她,但其他呢?
她这张被揉红的唇,这只香软的手……
“你抓痛我了。”她还有些气恼地与他说:“我帮你让他出去,你却又要气恼地杀了我吗?你们魔域没一个讲道理的!”
殊苍云气的血涌在喉咙口,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挑衅他,没有一个,即便是拂雪衣她的身体也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而这个女人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地和他的儿子私会。
他真想杀了她。
可是,他既不舍,也不能。
殊苍云一点点松开她的脖子,看着她纤细的脖子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指狠,伸手轻轻揉了揉,“我不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了你,但我会灭了人族。”
他捧住她的脸,提醒的叫她一声:“人族的小公主。”
是吗?
容卿在他的手掌下只觉得好笑,他现在伤成这样是不是叫自身难保?却还要威胁她。
她也对他说:“魔主陛下,还是先将血止住吧。”她要从他身下离开。
他气的压住她,粗糙的手掌紧紧扣着她的腕子,“才刚刚筑基,你就敢跟我顶嘴了?你以为来月事我就真不敢动你了?”
容卿盯着他的双眼,立刻说:“现在动我治不好你的伤。”
那语气和表情令殊苍云禁不住笑了,又怂又爱顶嘴挑衅,他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姑娘。
殊苍云松开了她,坐起身却发现门外殊和的灵气并未消散,他还没走。
好个痴情种。
他的记忆恢复了吗?不应该啊,他明明服用了两粒重生丹。
殊苍云忽然想通了什么,既然他这么在意容卿,那就让他去打仗好了。
不将狐族、其他兽族收复,不许回都城。
不管殊和有没有恢复记忆,容卿在他手里,还怕殊和不听话?
这样一来,既将殊和支了出去,他也有时间恢复身体了。
殊苍云站起了身,拉着容卿的手说:“为我更衣,今日不见我的好儿子,他怕是不会走了。”
容卿看见了紧闭的殿门上那道单薄的身影,谢和还没走,他在担心她是吗?
她将手挣了回来,不情愿地说:“我手痛,抬不起来。”她不想替他更衣。
殊苍云垂眼看她,她捂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嘴巴翘的老高,还在生气。
他弯腰将她从床榻上扛了起来。
容卿吓了一跳,已被他扛到屏风后,放在了梳妆台之上。
“坐在这里。”殊苍云按着她的双腿,伸手从衣架上随意拽下来一件她的衣袍,放在她膝上:“穿上。”
容卿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让她把衣服也穿好。
她拿着衣袍,心想:他也不想想,谢和早就见过她穿亵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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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一点点亮了起来。
谢和再被叫进去,殊苍云与容卿已穿好衣服端坐在寝殿之中,那名叫红叶的婢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清理着碎尸体和血污。
他毫不避讳的看容卿,她坐在殊苍云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对他眨了眨,像是在告诉他,她很好。
“老五。”殊苍云用声音打断他的目光,瞧着他开门见山地说:“青山城那边你去一趟。”
谢和停在几步外,看向了他。
“那里一向是你管辖的,你去最合适。”殊苍云说:“去将那些不安分的青丘狐族和其他兽族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