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中旬,四十几个伤兵有大半身体都恢复了。其中有三十几个生龙活虎的走出了伤兵营,只是他们再回不去飞骑营,而是被安排去了步兵营。
一个多月下来,不仅仅是素素瘦了一圈儿,就连虞柏舟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儿。
素素站在柏舟跟前,她发现柏舟不是瘦了,而是变长了,她的柏舟又比她高了一截。
虞柏舟在山里抓野猪时,被野猪挠了几道,伤口有些发炎,素素捣了些草药给他敷。她的手指停留在虞柏舟的腹肌上,调皮得用手指戳了戳:“柏舟,你这里长得好漂亮哦。”
柏舟被她戳得直发痒。
素素又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柏舟,你这里也好漂亮哦。”素素捏了捏他的胸,又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柏舟,为啥你的比我大?”
柏舟:“……”
素素又戳了戳自己的胸:“柏舟,我最近老觉得胸口疼。”
柏舟疑惑的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上军塌坐着,柔声问她:“哪里疼?”
素素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就是这里,老疼了,我最近都不敢碰自己这里,洗澡的时候也好疼。”
柏舟蹙眉,踌躇半晌用手指在她胸上戳了戳,轻着声音问她:“是这里吗?”
素素疼得“嘶”了一声,“嗯,是这里,好疼好疼。”
这种位置对女孩子来说比较尴尬,他又不可能脱了她的衣服来看。他问:“你这里,有没有伤口?”
素素摇头,说着便要解衣服,“柏舟你帮我看看。”
虞柏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摁住她要解衣带的手:“素素……别……”
☆、37|4.14
虞柏舟伸手摁住素素的手,沉了口气,“别,素素你别这样。”说完这句话,他整张脸都红了。
素素眨巴着眼睛看着柏舟,觉得柏舟脸红红的样子好可爱。她问:“为什么啊?柏舟你是嫌弃我吗?”
“男女授受不亲。”虞柏舟解释说,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心虚。好像他跟素素平时也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素素两只白嫩的手抓住他那只宽厚的手掌,一脸温和的看着他,“柏舟,没关系的。虽然我知道给男人看身子不好,但是我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看,早晚都会给你看的,我们之间不用在意那么多的。而且,我这里真的好疼啊,一碰就疼,我觉得比利刃割肉还要疼。”她戳了戳自己胀痛的胸,一脸憋屈的看着他。
虞柏舟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情况,问她,“真的很疼?”
素素点头:“一碰就好疼好疼。”
虞柏舟有些茫然,好一会才说:“那我带你去老军医那里看看?”
“不用去了。”素素顿了顿,才说:”今天下午我就找他给把过脉,他说我身子有点虚,其它并没有什么。我又不好意思跟他说我这里疼,就只敢跟你说了。”
虞柏舟奇怪的咦了一声,他道:“程先生医术高明,应当不会把错脉,素素你先别急,明天再瞧瞧,如果还是疼,我们再去找程先生问问。”
“可是柏舟,程爷爷已经给我看过了啊。”素素埋着脑袋,问他,“柏舟,你说我会不会是得了不治之症?程爷爷也看不出来的那种?”
“素素,可能是……你最近月事快了?”虞柏舟安慰她,“医书上说女子月事前,可能会伴有胸口胀痛、心情烦躁的状况。”
听了柏舟的话,素素小心翼翼戳了戳自己胸口,一脸认真说:“柏舟,我觉得我这里大了不少,快赶上我娘了。你说他们以后会不会看出来?我要不要用布勒一勒?”
虞柏舟看了眼她的胸,再看了眼自己的,他笑道:“不用。”他发现自己的胸比素素要大许多,等哪天素素比他大的时候,再让素素裹胸吧。
*
大齐跟大奴再次交战是在半月后。
柏舟等人脱离了新兵行列,他们已经成为有过一次战场经验的老兵。上一次出战他们是在后军位置相对比较安全,但是这一次他们拿上弓箭跟神箭营老兵一起去了前军位置。
素素害怕在战场上闻到血腥味儿呕吐,便用一块红绸布挡住耳鼻。她跟柏舟、泡脚小分队握着弓箭站在大军最前排位置。素素望着对面威风凛凛的大奴军队,又看了眼为首穿着金甲气势凛然的将军,竟然有些腿软。
她咽了口唾沫问虞柏舟:“柏舟,他们会不会是来报仇的啊?那个将军看起来比上次那个还要凶,我有点怕……”
庄牛小声安慰她:“素爷你怕啥啊,你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在战场上最先死的必然是前军最头排的士兵,稍稍不留神就会被敌军的铁骑给踏成肉饼子。泡脚小分队的箭术虽有大幅度提升,但缺乏实战经验的他们难免还是有些害怕。
他们坚持着不腿软,有大半原因是因为素素在他们身边杵着。
闻言,素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一脸委屈,“我的手指头明明细了好不好。而且,我哪里可以用手指捏死?我顶多只能用脚踩死人……”
“用脚也厉害!”李大狗拍素素马匹,“素爷,待会打起来,你护着点儿我啊。”
素素扭过头看了李大狗一眼,她老实巴交道:“不行啊,我要全力护着柏舟,万一他出了事怎么办?大狗哥,你有大牛哥护着,不怕!”
就在素素跟泡脚小分队聊天的时候,给素素举盾牌的小士兵也扭过头插入他们聊天的队伍中来。那小士兵看着比素素还小,手里举着一只跟他差不多高的铁盾。前排每一个弓箭手都匹配一个拿铁盾的士兵,以此减少弓箭手的损失。
那小士兵扭过头看着他们,“这鬼天气,中午热晚上冷,都在这里暴晒一个时辰了,这仗到底打不了!”y
“不打最好,不打就不会有人死了。”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素素站着好累,她猫着腰走进盾牌的阴影里躲阳光。素素最近没有敷脸,皮肤又黑了不少,她现在讨厌阳光,她希望天天都是阴沉天。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传遍山野。素素这才反应过来,双方开打了。弓箭手素素赶紧拔了羽箭往对面射,因为距离隔得太远太远,素素只能靠着感觉射箭,空中密密麻麻的羽箭飞了过去,她也不知道哪支是自己的,哪支是别人的。
大奴那边的羽箭也一个劲儿的往他们这边落,给素素拿盾牌的小士兵脖子中了一箭,“嗷”一声倒地不起了。没了盾牌给素素遮挡羽箭,素素没了空手去射箭,在原地左蹦右蹦,跳舞似得避箭。素素蹲下身捡起铁盾,她用铁盾挡着自己,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士兵的脉搏。
死了,刚才还跟她说话的小士兵就这么死了。素素心里一阵难过,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就是心里难受。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没了。
另一边,虞柏舟正在奋力发箭,他刚要拉弓胳膊就被人给死死拽住。他一回过头就看见蒙着脸的素素,素素一手举着铁盾挡箭,一手拖着一具……尸体。
虞柏舟蹙眉看着她拖着的尸体:“素素,你这是干嘛?”
素素声音带着哭腔,“柏舟,他死了,我想好好安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