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没接,瞟了一眼车标,心头开始了算计,当即把冒到嘴边的污言碎语尽数咽了回去,撇了撇诱人红唇:“一把伞就解决了?我这衣服可是lv的。”
司机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而是毕恭毕敬地说了句:“那您有什么要求呢?”
流莺:“别慌,不讹你们,只想蹭你们的车回家,住得远。”她双臂抱怀,抬头看天,轻叹口气,“这雨呀,是越下越大了。”
司机不能自作主张,回去询问了主人,得到了主人的允诺后,他请流莺上了车。
这就是流莺与少爷的相识。
其实流莺没有骗人,她身上的那件墨绿色大衣,确实是lv的,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攒了五年的卖身钱买的。
她自幼家境贫寒,又是家中长女,后面还有两个弟弟,父母重男轻女,吸她的血扒她的皮,张口闭口不离“给钱”两字,恨不得把她当成人油炼榨,榨干了、榨死了为止。
但凡有还有其他选择,她也不会走上当流莺的路。
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生活太苦,流莺极度向往上流社会的生活,与有钱少爷相识后,开始千方百计地引诱他。
少爷自幼性子清冷,心志坚定如同高僧,然而凡人终究不是圣贤,难逃七情六欲的摆控,他逐渐沦陷在了流莺的温柔乡中。
流莺爱他有三分,却能展现出来十分;他爱流莺有十分,展示出来的也是十分。
他想与流莺双宿双栖结为连理,流莺却比他清醒的多,深谙自己这种身份的女人绝对进不了那种正经人家的门,索性将目标放在了钱上。
她找到了少爷的母亲,向她索要了一笔巨款,并承诺拿到钱后一定会离开她的儿子。
母亲了解儿子的性格,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让儿子对这个妓/女死心,只得暂时答应了流莺提出的交易。
流莺也确实是个讲信用的人,钱到账后,干脆利落地和少爷分了手,准备拿着钱远走高飞。
然而少爷却是个痴情种,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走流莺,并哀求母亲同意他们的婚事。
母亲气得要命,为了让儿子彻底对那个妓/女死心,她残忍地对他说出了真相。
少爷深受打击,却没有对流莺死心,因为他是一个拥有着极端偏执性格的人。
故事的结局,他在一个暴雨之夜,西装革履的去到了流莺的家中,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流莺的喉咙。
鲜血喷溅,溅红了他半张英俊的脸。
他眼睁睁地看着流莺死在了血泊中。
窗外电闪雷鸣,寒光一闪,他再次举起了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影视剧本的创作与通俗文学小说不同,没有心理描写,主要通过人物的表情、动作与台词去突出人物内心,从而彰显人设。
而且比之电视剧剧本来说,电影剧本更具凝练性。
写初稿的时候,苏颜并没有把控好这一点,导致男主人设出现了偏差。
后来在与导演的不断沟通之下,她反复地将剧本修改了好几遍,历经三个多月的改编创作,终于完成了终稿。
十二月底,这部电影在南岛市开机了。
南岛是一座南方小城,无论春夏秋冬,时刻弥漫着江南水乡的温婉之气。
苏颜作为跟组编剧,在开机前一天就抵达了南岛。
这座城市没有机场,苏颜是做高铁去的。
剧组专程安排了工作人员去高铁站接她,然后又贴心地将她送到了住宿的酒店。
因着白星梵的关系,她现在在剧组的地位今非昔比,住宿的地方直接被安排在了距离拍摄地最近的五星酒店的高档套房,待遇比男女主还要高。
关上房门后,苏颜自嘲地笑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这帮惯于见风使舵的人要是知道了她已经和白星梵离婚了态度会变成什么样?
插上电卡后,她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客厅,正准备去检查一下房间的时候,外套口袋里面忽然响了一声。
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白星梵给她发来的微信消息:「到酒店了么?」
她回了句:「到了。」
虽然离了婚,但他们并没有彻底断绝联系,因为他们还没向家里人透露离婚的事情,所以需要在外出工作之前向对方汇报一下情况,好应付家里人的突然询问。
而且他们俩现在还都在彼此的家庭微信群里面,彻底断绝来往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公开离婚。
但临近年关,所有人在等着喜迎春节,如果告知家人他们离婚的事,无异于提前摧毁了他们对新年的憧憬。
所以,她和白星梵约定的是等到农历春节过后再公开离婚的消息,在此之前,他们不得不当一对名存实亡的夫妻。
白星梵又发来了一条消息:「照顾好自己。」
苏颜:「嗯。」
对话就此结束,白星梵没再回复消息。
自从离婚后,他们每次的聊天记录不会再超过十句。
退出微信后,苏颜重新将手机放回了兜里,然后开始检查房间,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始收拾行李。
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将一切都收拾妥当,然后她独自出了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南岛,反正时间还早,她准备在南岛的街头随便逛一逛,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南岛虽然只是一座三线小城市,不似大城市那么繁华发达,也没有那么多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但却静谧、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