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杞热烈、奔放,犹如红玫瑰,是个出色的女朋友,但不是他想要的妻子。
姜杞已然看透了他的想法,愤怒又不甘地质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着我去西辅呢?”
因为那时的你很耀眼,但是她却毫不起眼。
一个如红玫瑰,一个却如同白玫瑰,他两个都喜欢,但虚荣心作祟,促使那个时候的他选择了红玫瑰,然而和红玫瑰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中,他从没忘记过白玫瑰。
时间长了,他厌倦了红玫瑰,于是红玫瑰成了蚊子血,白玫瑰成了白月光,令他心生向往,并且她比红玫瑰更适合当一位妻子——这就是答案,但是他没办法和姜杞说实话。
他唯一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之后他再没做过多停留,去吧台结了账,然后离开了咖啡馆。
分手后他过了很长一段单身生活,工作之余,安安静静地看看闲书,找朋友喝喝闲酒,或者独自一人背着包去世界各地旅游,期间也遇到了众多追求者,但没一个能让他心动的。
孤寂感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袭,每当这时,他基本都是靠刷手机度过,先刷刷朋友圈,再刷刷微博,然后开始刷q/q空间——一个当代90后很少会再涉足的虚拟世界。
刷的目标明确,却又不太明确,明明是在胡乱刷着玩,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期待着刷到有关于她的消息。
某天深夜,他在朋友圈刷到了一条初中同学的聚会通知。
自从出国留学后,他就没再和初中同学有过任何联系,但却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并且还西装革履地去参加了聚会,搞得像是要出席一场正规宴会。
聚会的地点定在一个豪华ktv里面,一间大包房内能同时容纳三十多个人。
房间内灯光昏暗,各色光影交错,有个女同学正在唱苏打绿的《小情歌》,嗓音细腻温柔,犹如徐徐春风。
他一推开包间的门,就看到了坐在最角落处,安静又乖巧地欣赏着别人唱歌的她。
那天她穿了条纯淡绿色的长裙,化了淡淡的妆,乌黑长发披肩,眼角眉梢间流露着令人沉溺的温婉之气,如三月垂柳,娇柔动人。
多年不见,她的变化很大,土土的气质彻底被时光洗尽,徒留清纯与洁白。
在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她便抬起了眼眸,将目光投了过来,四目相对,他的心乱了,就此沉沦。
从那时起他就确定了,她才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女人。
但不知为何,明明马上就要美梦成真,他的心头却总有股不好的预感,又不知道这股预感从何而来,于是一直惴惴不安,不然今晚也不会去找她。
漆黑安谧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嗡嗡嗡……嗡嗡嗡……
这是一通猝不及防的来电,他先是一僵,然后才拿起了手机,然而屏幕上却显示着一条陌生来电。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他迟疑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语气却不太好,带着难掩的烦躁:“喂?”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神色瞬间凝固,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电话怒吼:“你到底是谁?!”
……
因为要化新娘妆,苏颜五点刚过十分就起了床,她妈比她起得还早,她和姚安安还没洗完漱呢,她妈就来喊她们俩吃早饭了。
六点钟,化妆师和摄影师如约而至。
七点钟左右,另外三位伴娘也到了,昨天晚上她们几个人都已经把鞋藏好了,所以今天早上的任务就是研究怎么堵门。
苏颜她弟苏展刚满二十岁,长得倒是玉树临风,就是有点中二。在苏颜眼中,这小子就是个标准傻白甜。
苏颜坐在梳妆台前补妆的时候,傻白甜在对着四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姐装逼,只见他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凳子上,气势凶猛地挥着两只手,眼也不眨地吹牛逼:“各位姐姐放心吧,只要弟弟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可能让那帮臭男人破防,除非姓谢的给够各位姐姐红包,不然我绝不姑息!”
苏颜:“……”
你要是在学校里面有这种表现,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亲姐嫌弃弟弟,但是伴娘姐姐们不嫌弃,反而觉得这小子很可爱,又是对着他笑又是夸他嘴甜会说话,成功给苏展小弟弟营造出来了一种身处盘丝洞的幸福感。
随着朝阳的升起,家中的客人们越来越多,四位伴娘们不得不提前把房门关上了。
又拍完一轮照片后,苏颜的头饰忽然出了点问题,由于第一套喜服是中式刺绣款,所以配套的头饰也比较复杂,她不得不重新坐在了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修整。
四位伴娘有些无所事事,拉着苏展玩起来了自拍。
忽然间,房门被敲响了,苏展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他妈和一位身穿黑色西服、长相斯文的陌生男人,男人手中还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长条形扁木盒子。
“这是干嘛?”傻白甜一脸天真地问。
他妈柳湘回道:“摄影师要给伴娘们补拍几张照片,你领着几位姐姐下楼吧。”
傻白甜:“哦。”
柳湘却没走,开始对自己女儿交代第二件事:“有人来给你送新婚贺礼了。”
苏颜闻言看向了门口。
陌生男人对她浅浅一笑:“我是白总的助理,替他来给您送新婚贺礼。”
苏颜这才想到白星梵昨晚给她发的那条微信,赶忙说道:“哦哦,真是多谢了!”
虽然她没想到他会让助理直接把东西送来家中,但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在古镇的时候,她曾拜托过他的司机替她往家中捎过东西,所以他知道她家的地址也正常。
得到允许后,助理端着托盘走进了房间,在苏颜身边站定,单手打开了木盒子。
柳湘也好奇地跟了过来,伸着脖子往盒子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