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我一直都不曾违背本心,也一直都想要打造出心目中的理想世界,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不一样的华国。”
“为了拍摄这部电影,我和我的团队,和我的演员们都付出了很多,可以说,我们问心无愧。”
“也许付出也不一定能得到回报,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不后悔,还有,谢谢大家。”
作品对于导演而言,无异于他们的孩子,所以对这种谈及自己作品时的失态,大家也都不怎么陌生。
但是今天的赵宗泽似乎的确有些反常,他的表情、神态乃至言语,好像都在传达着一种烈士般的悲壮和不悔。
可电影马上就要首映了,还能出什么事呢?
现场沉默几秒钟之后,掌声雷动。
经过剪辑的电影不算太长,一共才一百一十分钟,而且节奏十分紧凑,高/潮迭起,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电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结局,但凡出现过的主要演员全都死了。
柳琴最终识破了昔年旧友的阴谋,然而为时已晚,她已经踏入棋局,无法脱身。
又或者,她在一开始就已经看透一切,可是为了还当年的人情,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她只能死。
刀客一诺,重过千金,便是割肉剔骨也要还。
最后的一场大战也是在雪地中,倒是恰恰应了今天的天气。
洁白的雪地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鲜红的血迹一路蜿蜒而来。
镜头逐渐拉近,脚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也越来越清晰。
柳琴已经遍体鳞伤,她的左臂已失,双眼已盲,右手几乎已经拿不住斩马/刀,可是臂弯中却还紧紧地抱着一团东西。
空无一人的雪地一眼望不到头,寂静无声,只有柳琴凌乱的脚步声和喃喃的自白。
“这世间如此污浊,我总算也看不见了。”
“欠你的已还清,我这一身,终于清静了。”
踉跄前行的柳琴终于在镜头中逐渐远去,而就在观众们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却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她的身体中已经没有多少血了,倒下去之后,并不能染红周遭的雪。
一个毛团从她怀中跌出来,在雪地里滚了几下,嗷呜出声。
竟是一只出生没多久的小狼崽。
风雪渐大,风声呜咽,终于覆盖了整个世界……
在如雷鸣般的掌声和唏嘘中,温唐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只是觉得,电影,实在是很神奇的存在;演员,也是不可思议的职业。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你却可以再次以旁观者的身份浏览一个人的一生,亲眼目睹她的悲喜,亲自见证她的死生……
今天温唐的礼服尤其出彩,媒体采访的时候大家不免多问几句,而温唐也是巴不得他们问,当下十分配合,即谦虚又骄傲的狠夸冯露几句,末了还不忘给俩人的新品牌打广告。
这么折腾下来,回到酒店也已经十二点多了,又困又累的温唐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洗澡,胡乱的踢了鞋子拆了头发就滚进被子里去睡得死去活来。
好歹第二天不用早起,温唐难得睡了个久违的懒觉,又舒舒服服的泡了澡之后,这才一身轻松的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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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汤圆。
为了照顾他,顾崇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做了大调整,将大本营挪到了家里,能通过电话解决的就不动电脑【防辐射】,能通过网络视频会议解决的就不出门,能把事情分派给手下解决的就不自己动手……
不过这么一来,直接隶属他的bake和felix就首当其冲,一个人恨不得得掰碎了当成好几个人来用,颇有些分/身乏术。
熬了几天之后,bake顶着两只熊猫眼发了狠,短短几天竟然又训练出一个能挑大梁的属下……
真是不逼急了不知道潜力有多大啊!
转眼又到了汤圆该打疫苗的日子,顾崇看着手机上的提示,忍不住叹了口气。
略头疼。
小孩儿从出生到现在打了好几次了,哪怕是他不记事儿都弄出条件反射来了,别人一撸他袖子就开始哇哇大哭,一哭就开始找妈妈,可他妈妈还在国外拍戏呢,顾崇又去哪儿给他弄另外一个妈?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婴儿床里酣睡的汤圆,顾崇习惯性的捏了捏眉心,唉。
也不知站了多久,汤圆的眼皮动了几下,醒了。
小家伙在被子里扭动几下,睡眼惺忪的用小拳头蹭了蹭脸,两条小短腿儿扑腾几下,对着顾崇张开胳膊,“抱抱~”
顾崇挑挑眉,弯腰将他抱起来,托着屁股在怀里颠几下,“还抱抱,等会儿你别喊大瓜坏银就谢天谢地了。”
刚睡醒的汤圆还没什么精神,下巴搁在顾崇颈窝里,撅着屁股打哈欠,又吧唧几下嘴。
顾崇轻笑一声,一颗心软成了一汪水,用下巴蹭蹭小家伙日渐浓密的卷毛,转身往楼下走去。
结果还没等吃完早饭的,就见从门外进来了风尘仆仆的顾苏。
顾崇给汤圆擦脸的动作顿了下,转头让人再拿一份餐具来,又摸摸汤圆的小脑袋,“看谁来了?”
汤圆正喊着一口水果羹嚼啊嚼,两边的脸颊鼓鼓的,跟只小仓鼠似的。
小家伙扭头一看,眼睛都亮了,当即含糊不清却又十分大声的喊了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