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入骨

第42节(2 / 2)

女人并没有理他,继续走着。

景千挑眉,大步朝她走去,“媳妇儿你梦游呢!”

女人依旧没鸟他,似乎压根把他当空气了。

景千挑着的眉头一皱,和隋歌睡了这么久她可没梦游过,三两步一跑上前抓住她胳膊往回一带,“大晚上你——”

“啊!”

安静到只剩下嗡鸣的环境突然一只冰冷的手落在肩头,她下意识尖叫出声,隋歌从头到脚都激灵地一颤,脖子手脚缩的特明显。

待看见胳膊上那只大手五指修长干净,指甲圆润漂亮,顺着那手视线往上,抬眸就望见景千眉头紧皱的俊脸,灯下漆黑的眸子染上担心微缩,薄唇紧抿。

整张脸明明没有笑意,还有些刻薄的冷峻,可隋歌偏偏这一刻觉得温柔的很。没由来的一股委屈从肠子里翻涌到鼻尖,跐溜一下又滚到眼珠子里,凝聚成模糊的水汽。

她挣开被他抓着的肩头,一步上前扎进他怀里。隋歌就像一颗狗尾巴草的种子落在景千肥沃的心田,怎么可能不会生根发芽。

双手攀在他后背上,十指微曲抓住他紧实细腻的肌肉,隋歌紧抱着他,小脑袋蹭了蹭着他光滑的胸膛,火辣辣灼热难受的脸颊碰到刚洗完冷水澡的一具身躯,暗叹一声:爽!

景千任她抱着,大手从她发顶滑到她依旧高高肿起的脸颊上,好半天没有移开。她现在没穿鞋显得更娇小了,发顶竖着的一根短发勉强也只到他肩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知道他的回答自己听不见,隋歌还是没忍住问出这句熟悉的话。

“八点半到的。”景千是十一点多才到酒店,刚从机场出来就遇上了楼雨烟,然后回了趟家,跟隋歌预料过的差不多,当着楼雨烟的面在家里闹腾了一番后将她请走,等楼乔发短信来确定她已经回楼家了,他才真跟偷情似的开车来酒店。

不得不承认,在不知道楼雨烟动手打了隋歌的情况下,那种偷偷摸摸夜会小媳妇的感觉很刺激,可等他进屋看见隋歌那副尊容后,景千只想掐死那个女人!

他又说了很多,而隋歌只嗯了一声或者点头,不少次他说到一半她就点头恩恩,然而他说的话并不合适她这个回应。

景千知道今天她累了也受委屈了,他心疼的很,自己的女人就给楼雨烟打了,这笔账不管怎么都得日后连本带利算清楚了讨回来!

弯下腰伸手穿过她膝弯,长臂用力只一刻就将她横抱在怀中,“楼雨烟她什么时候打的你?”

隋歌靠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性感的下颚和唇角正在扯动,每次话音落后他不在开口时她才应付的恩了声,掌握好节奏。

景千眉头皱的很深,他垂眸望向她右脸和右耳,漆黑的双目犹如寒风过境时的肃杀,连带着周身气息都冷下好几度。

步伐越快,一到大床边就将隋歌轻放上去,紧接着曲腿压在柔软的床上,俯身扭过她下巴,仔细看着那只红红的右耳,并不是她平日因羞赧的红,耳廓密布的经脉充血到爆红。

景千火大却更自责,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早点发现,立即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声音不自觉的紧绷发颤,“你是不是听不见?”

他自然记得以前住在隋歌家里时,隋歌说过每次右耳听不见睡一觉起来就好啦。明显她已经睡过一觉了!

隋歌点头,这句她从景千摸她右耳就感受到了。

男人二话没说撂下隋歌,起身去找了衣服回来丢床上,“起——”意识到她听不见,找来手机敲字过去。

【换衣服,去医院】

隋歌视线有些颤,她眼尖地发现时间已经凌晨了。“明天,或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景千懒得再和她开口,这种时候想都别想他会迁就她。丢下手机,两手抓住她肩头睡衣的肩带,大力一撕。

她耳聋全然听不见裂帛的嗤啦声响,在寂静夜里暧昧的让人心慌。而景千裹着浴巾压根没心情思考其他,一把将她拉扯起来,捡起文胸手指灵活地往她胳膊里套……好半天也没穿好。

隋歌本不想大晚上折腾,更何况脸肿的跟包子一样。却被他傻气地动作逗乐,羞窘地拍开他一只爪子,“笨蛋,你上下不分的啊!”

收回爪子他默默地擦汗,盯着她熟练地将文胸穿好,暗自记下步骤。见她艰难地将手伸向背后,这个他会!大手覆住隋歌的小手,他终于派上用场,解隋歌文胸排扣时他都是分分钟秒解,这会儿从她手里接过来不一会儿就扣好,甚至还弹了弹肩带。

移开落在她玲.珑曲致身躯上的眼,扯开浴巾丝毫不觉得在隋歌面前赤.身裸.体有什么尴尬,两人不多时便换好衣服,景千拖着她就去医院。隋歌坐车里后他就将手里的外套披她身上,手指极快的敲打虚拟键盘。

【等会去医院,哪里疼直接说,都是自己人】

隋歌张了张口,最后点头轻嗯一声。

景千是真没说谎,去苏家医院就跟逛自家园子一样,说起来苏君彦的父亲算是他表舅,两家男人在外人看来都是点头之交,私下里两家的女人家和后辈却走的格外热络。

加之苏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待在部队里,不喜欢自家油头粉面的嫡系孙子,总觉得他孙子没老景的小千硬气,苏君彦为此没少被训斥,老爷子逢人就说景家小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趁早别跟着赵家小子瞎折腾。

夜色深沉,街道依旧灯火通明。

窝在真皮座椅里的女人半眯着眼偷瞄开车的男人,线条凌厉的五官很英俊,唇角上扬时却会有种说不出清美,许是因为脸上没多少肉他看起来有些刻薄,并没有市侩的尖酸,湿润的短发格外黑亮,发梢有晶莹的水珠往下坠。

她知道景千平日里讲究不多但有一条不喜欢穿湿衣服,哪怕打湿一小块都跟要了他命似的。隋歌身上这件外套是景千的,她自觉从他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搭在他肩膀上。

他现在在开车,她不好打扰他,做完便收回手闭眼假寐。

医院没多少人在,挂号便直接过去耳鼻喉科。全程景千跟翻译似的动动嘴皮子打打字,医生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脸上的巴掌扇的有些吓人。

女医生不开心地问了句,“小伙子,小姑娘脸怎么弄得?”

景千没吭声。

女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框,声音透着些同情和斥责,“多漂亮的小姑娘,这脸打成这样,还把耳朵扇出毛病来。年轻人哪有那么多矛盾闹得,动手打了感情还能回来吗?”说完心寒地看了眼景千,啧啧两声后摇头。

女医生的脑补令景千深吸了口气,给气得乐呵了,当场冷下脸为自己正名。“不是我打的。”

哪个家暴的男人敢在外面承认自己打过老婆,还把老婆的脸扇成包子,耳朵扇地短时间失听?女医生摆出一副见惯了的表情冷笑。用棉签沾着药膏仔细地涂在隋歌耳朵上,动作那叫一个轻柔,生怕力气大了女病人会疼。

景千觉得她误会了,可解释又越描越黑。等上完药,医生又重复交代了遍用法,景千虽然人生的聪明,事情说一遍看一眼就会,可这时候愣是很有耐心地听医生墨迹了两遍才走,顺手将外套披隋歌身上,手自然地揽过她肩膀。

059

从医院出来隋歌困乏的很,上车后便窝在座椅里入睡。原本细白剔透的脸蛋这会儿跟胭脂擦多了似的,依旧高高的肿起,两边的唇角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