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浇在背篓上洗去一地的灰尘,“所以你就在那杏树上挂了四季?从不睡床?”
“偶尔,偶尔。”
卫风不信,依着他来到现在的频率,那床也就…睡了两次。
“什么毛病有床不睡。”
蛇头掀开眼皮思索:“我喜欢冬天,特别是下雪的时候挂在树上,蛇身上落满了雪花,我一动不动,谁都看不到我。”
卫风提着背篓,右手轻施灵力,高处的果子一颗颗往背篓里掉。
他摸了摸蛇头,安抚着:“我猜,你大抵是觉得一个人睡床孤单,睡在树上,每天被院外的集市声吵醒,一睁眼天都是光明的。”
“你向往的永远是那烟火气。”
蛇头呆愣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无力,索性闭了嘴,继续窝在“洞”里假寐。
卫风那一箩筐的杏子刚好装满,剩下的改天再说,他背起背篓,问道:“你就这幅样子出门吗?不变回来?”
“不了。我也不张口说话了怕吓到人,想说的时候我会把话传入你的识海里。”
他点了点头,整了整衣衫,只漏出锁骨处给伯闲呼吸以外,十分整洁的出了门。
卫风的姿态堪称一绝,高大的身影行走在街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瞩目,每走一步身旁的气场汹涌着,刀锋般的眉头还紧蹙在一起,脸上一股萧杀之气,他所过之处无人敢站立,特别是那投射过来的目光,眼神特别的冰冷,以及他一身黑衣却被那锁骨处的白色纹身凸显,给人一种可怕的感受,吓得行人退避叁舍,只能窃窃私语起来。
伯闲低笑:“卫则明,你是出来做买卖的,不是杀人的,眼神那么凶作甚?”
“……习惯了。”卫风不自在的收了收气场,眼神内敛的温和了一刻,又别扭的皱在了一起。
“罢了罢了。你就把果子摆在那里,摊前立个牌子,想要的自己拿,把钱留下。以你这姿态,多半也无人敢偷。”
卫风照做。
“去「百里香」。”
“??”
“二楼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摊子,你在这里站着谁敢上门来买??”
“行。”卫风觉得可行,依旧照做,小二来招呼时,那蛇头又道:“来两坛白云边,一盘小鱼干。”
“……”卫风蹙眉,“来两坛白云边,一盘小鱼干。”
卫风不解:“点小鱼干干嘛……”
“啊……”伯闲这才反应道:“点习惯了,花猫爱吃。”
说道花猫,他的确已经很久没看到它了,也不知那花猫跑去哪里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