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啊……
下一瞬,她好像变成了一个阿飘,在空中游荡,看见谢曜冲到她的身边,抱着她的尸首歇斯底里……
秦可在一边看着,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曜,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拼命想记住大表哥的轮廓,可那一幕却越来越远,越来越瞧不清楚……
接着,秦可又看见了那个人,那个噩梦一般的存在。
他浑身都散发着让秦可害怕的气息,步步逼近,在新婚那日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用冰冷的语气在她耳边说。
“谢家死定了,而你不过是我掣肘谢家的一枚棋子。”
“小可怜,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一个瞎子能成为太子妃吧?”
“其实你也怪不了我,谁叫谢家不可能嫁谢澜伊呢,我只能将目标转向你,你还不知道吧,你一走,孤的士兵就动手了。现在的谢家,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活着……”
“小东西,你乖乖的跟我走,你猜猜,你四个表哥里,谁会来救你?”
“不!”秦可猛地睁开了眼,大汗淋漓。
“姑娘?姑娘?!”清莲和杏桃立马冲了进来,手忙脚乱的掀开了床幔。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
秦可慢慢反应过来,原来是梦……
“没有……我,我就是做噩梦了。”秦可有些心虚。
两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姑娘莫怕,梦都是假的,您昨晚病了,服了药就睡得朦朦胧胧的。”
清莲一边说一边扶着秦可坐了起来,杏桃朝她身后塞了个软枕。
秦可垂下睫毛,只有她知道,是梦……却也不是。
“姑娘,您现在身子可好些了?奴婢刚刚已经请了大夫,应该稍后便到。”
秦可:“现在什么时辰了?”
清莲:“刚过卯时。”
秦可点点头,这个时候去请大夫,应该就无大碍了。
清莲和杏桃对视一样,犹豫了片刻,道:“姑娘,大公子一个时辰前刚刚离开……”
秦可惊讶的抬起了头。
她回房的时候不过亥时,大表哥在这里……守了她大半夜?
清莲立马道:“大公子将您带回来之后就去取了药,说来那药也是奇效,您服用之后半个时辰就退热了,然后大公子便走了,一个时辰前又来了,说是今日会外出,嘱咐奴婢给您请了大夫,这才走的……”
秦可心里五味陈杂,没想到自己给大表哥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大表哥可说过他何时回来?”
清莲摇头:“并未。”
秦可沉默了,清莲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性,犹豫了一下,便把袖中的那个玉牌递了上去:“姑娘,大公子说如果您再这样,就没将自己当成谢家的姑娘……那他,他也不是一个好表哥……”
“这个玉牌,是大公子留下的,说如果姑娘下次怕麻烦旁人,就去成晖堂寻他。”
秦可默默看着这个玉牌很久,心中思绪万千,才慢慢的嗯了一声,然后悄悄别过脸,拭掉了眼角的一滴泪。
“表妹!”辰时刚过,秦可房里请大夫的消息便传了出去。谢洵第一个上门探望:“表妹,你出了何事?”
秦可在床上躺着,谢洵只能站在屏风后,焦急的问道。
秦可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无碍的,只是昨晚起风着了些风寒,早上便有些头疼,让二表哥担心了。”
秦可刚说完,谢澜伊也到了。
“表妹!”谢澜伊是女孩子,自然可以到内屋去看秦可,她快步走到秦可床边,就看见秦可小脸微白,看着极没有气色。
“怎么成这样了?看过大夫了没有,怎么说?”
清莲回话:“方才已经瞧过大夫了,大夫说姑娘是着了风寒,不打紧,歇上两日就好了。”
“怎么好端端的着了风寒。”谢澜伊握住秦可的手,语气满是关怀。
秦可:“表姐无碍的,我就是身子弱了些,早起吹了点风,就有些凉了。”
谢澜伊眼中满是担心:“真的吗?”
“嗯,这两日比较虚,表姐也是知道的。”
谢澜伊想起昨日小表妹说肚子不舒服,联想到来了癸水的确身子弱些,这才放心。
“那你要好好吃药,早点好起来才行,我再有不到十天就可以休沐了,到时候带你去香山看枫叶!”
秦可点头微笑:“好。”
谢洵在外间听到这话,也立马附和:“我也去,香山的路我熟悉的很!”
谢澜伊笑:“论吃喝玩乐,是谁也比不过你的!”
三兄妹在房内嬉笑着,谢洵和谢择没多会儿也到了。